霍大人回來了!
這條消息如同沸水一般,使整個海螺溝炸開了鍋。大街之上,無處不在議論紛紛,大家對這位從沒離開過海螺溝的霍大人的突然失蹤感到好奇,更對霍大人的突然出現(xiàn)感到訝然。要知道,幾大家族已經(jīng)開始動手了。而這半年多的時間內(nèi)霍大人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事,就任由人們猜測吧。
最安靜的還要數(shù)曾經(jīng)壟斷海螺溝經(jīng)濟的四大家族。為什么呢?簡單地來說一下吧?;舸笕艘怀霈F(xiàn)在海螺宮中,就讓帝既將四大家族中的全部高層請到海螺宮中,說是好久不見,要小敘一會,雖然明知兇多吉少,不過還是都準(zhǔn)時到達了。有一個人觸犯了規(guī)則,那這個人絕對要受到懲罰,但當(dāng)一群人同時觸犯相同的規(guī)則時,反而會相安無事。
海螺宮
眾人面面相覷,都不敢直視中央的那個坐在破爛太師椅上的身影。自從他們到這里以來,那個身影就一直沉默著,連眼神也不與他們有絲毫交流,也就只有與霍不天交情不淺的吳我乎懶洋洋地坐在地上,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霍不天微閉著雙目,呼吸十分均勻,但眾人并不以為他是睡著了,因為在霍不天的身體周圍,魂氣淡淡地流轉(zhuǎn)著。這是海螺宮的主人即將發(fā)怒的預(yù)兆。
“各位都累了吧?!被舨惶旌鋈婚_口了,聲音中滿是疲憊,“帝既,賜座?!?p> 帝既,這名海螺宮的侍者,同霍不天一起消失半年之久的老人,不知從哪搞來的和霍不天身下的那把太師椅一模一樣的椅子。他慢吞吞地將椅子搬來,放在霍不天的面前。一共十幾把,剛好每人一座。
眾人都摸不清霍不天在搞什么名堂,同時也不斷地警惕著周圍。只有一個人例外,就是吳我乎。
“諸位請坐吧,你們應(yīng)該是有膽量坐的?!被舨惶斓?。他的目光落在屋檐上的層層由火山玻璃石打造的瓦片上,那里反射著點點的陽光。
沒有人動,沒人敢于嘗試。
“都不敢坐?”霍不天身體周圍的魂氣消失了。他像是拼盡全力地站起來,然后走出人群,背對著陽光,聲音中有說不出的陰冷,“還是嫌棄?現(xiàn)在,我那把太師椅的位置空出來了,誰想坐就坐?!?p> 眾人都看著霍不天。由于霍不天背對著陽光,他們只能看到一個黑色的輪廓。可正因如此,霍不天身上的壓迫更顯強烈。那個黑影仍使他們感到恐懼。
“誰坐上去了,海螺宮的主人便是他?!被舨惶斓馈V盎舨惶鞆暮B轀系淖畋眰?cè)向中心走,卻驚奇地發(fā)現(xiàn),各個家族的勢力,已經(jīng)快要壯大到他無法控制的地步。作為海螺宮之主的他,是決不允許這種情況出現(xiàn)的。所以,他在海螺宮中擺下此局,來進一步鞏固自己的地位。
唉,年邁的雄獅,也不自信了。那時剛剛來到這里時,何曾想過這些?
……
鬼甲靈派中雖然沒有落日河這種奇觀,但它的所在地是整個海螺溝最美的地方,這是公認(rèn)的。鬼甲靈派中,既有秩序整齊地數(shù)排玉石白色欄桿,又有一簇簇雜亂無章的花草樹木,秩序與混亂,交錯縱橫,給人的視覺一種獨特的享受。玉石欄桿上雕刻著繁復(fù)的花紋,連邊緣都經(jīng)過打磨處理而圓潤?;ú輼淠?,競相綻放,乍一入目,姹紫嫣紅,青翠粉嫩,應(yīng)有盡有。
如此美麗的景色,當(dāng)然少不了人為的維持,每日都會有弟子來徹底地清掃庭院,將落葉之類的垃圾清除。
這一日,清掃庭院的弟子懶洋洋地從屋中出來。他們無需刻苦修煉,因為他們即使有那么一點實力,也是不能夠去做一些大事情的。至少他們本人這么認(rèn)為。這弟子看到前方眾人圍成一個圈,對著地上指指點點,議論紛紛。他湊過去,看到了一堆玉石碎片。
那堆玉石碎片呈金黃色。如若將那玉石碎片按照一定的順序仔細排列的話,就會驚奇地發(fā)現(xiàn),一截玉笛正在被拼接而成。
“枯……枯玉笛!”一個弟子喊道,“那是枯玉笛!快去通知尹乃夢師兄!”
片刻過后,尹乃夢來到此地。尹乃夢的面容十分清秀,此時卻因心急而顯得破位狼狽。因為他弄丟了枯玉笛,自己成了整個鬼甲靈派的罪人。雖然師尊對他的懲罰減少了大半,但尹乃夢知道,自己已經(jīng)失去了被信任的資格,他已痛不欲生。
“是誰?是誰?”尹乃夢憤怒地向周圍的弟子問。由于情緒過激,他竟對著離他最近的一個師弟目露兇光,“是你對不對?是不是你?是不是你?”
“尹師兄,您別懷疑我啊。我怎么敢動這種神器?”那弟子被尹乃夢看得心里發(fā)慌,連忙解釋。
“那是誰?你說??!你告訴我是誰?”尹乃夢語無倫次,長時間的壓抑在這一刻釋放,體內(nèi)的魂氣猛地迸發(fā),強烈的魂氣沖擊波將周圍一圈師弟震開。這時尹乃夢看到,在他面前,一個穿著灰袍的身影打著一把銀亮的傘,正在緩緩地離開。剛剛由于人群阻擋視線,他沒有看到這個人。
尹乃夢忽然感覺枯玉笛的丟失與那個人有極大關(guān)系。
“你給我站?。 币藟舸蠛鸪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