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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狼錄

第二十三章 初露鋒芒

龍狼錄 書香鳥飛絕 3717 2016-04-18 10:57:16

  王小眉心中縱然有千般不愿,卻也是不能有半點違抗,怎不知這個馬大俠說話言出必行,當(dāng)下轉(zhuǎn)過身子,與游、時二人一同迅速離開,山風(fēng)微微吹拂,林木間發(fā)出‘沙沙’的聲音,在這荒山野嶺之中,一個當(dāng)世大俠,一個三省總捕,此時正好面對這面,一時間,誰也竟是不敢輕動。方才一瞬之間,年飛鷹已是見馬適求露了兩手絕活,最后這一手將碎繩恢復(fù)原樣,自問自己實在沒這個本事,心知自己絕非馬適求之?dāng)常欢尘?,又怎能臨陣退縮。此時一提先天罡氣,剎那間全身衣袍如風(fēng)鼓起,便似灌足了氣的大球。

  年飛鷹所練得先天罡氣講究先發(fā)制人,此時橫下一條心,便是不要了性命,也不能墮了往日威名,此時身子飛躍,已是離地而起,口中道了一聲:“接招”。已似飛箭一般射向馬適求,十字彎曲,如鉤相似,手舞之處,便似全身都長了手一樣,馬適求此時站立不動??谥械懒艘宦暎骸坝撵`鷹爪”,年飛鷹手已搭上馬適求的肩膀,馬適求身子往下一沉,‘嗤’的一聲,肩上衣衫已給扯破,雙掌一按一放,正是‘霸王折戟’,徑取年飛鷹手臂,此時掌夾霸王御氣,年飛鷹只覺勁氣逼人,‘嗖’的一下,已退出掌力范圍。

  只見馬適求仍是一動也不動,好像是瞧不起自己一樣,心中一時大怒,當(dāng)下凝氣提神,面對馬適求,絲毫不敢大意,這‘幽靈鷹爪’全靠指尖發(fā)勁,習(xí)練這種手法,須得把手放入滾燙鐵砂中猛力揮插,練到后來,便是通紅的鐵砂,也不能傷著手指,血肉之軀怎能經(jīng)得起這一掌。此時手指指尖已及馬適求肩膀,只覺碰上了一道又滑又硬的東西,手指一經(jīng)劃過,只抓破了一片衣衫,這還是馬適求身子不動之顧。

  此時年飛鷹不怒反笑,大聲道:“姓馬的,你真當(dāng)年某人是三歲小孩,竟是這般托大,看招”。身子陡地躍起,雙腿空中連環(huán)掃出,竟是照著馬適求下盤踢去,這腿法名為‘連環(huán)穿心腿’,腳尖指處,全是照腿上承山穴、足三里、上巨虛踢出,他也是練武行家,心想你馬適求縱使再厲害,也不能把穴道都練得不懼刀劍,這穿心腳若是踢中穴道,勁氣透處,豈是普通刀劍可以相提并論。此時已是一連踢出八腳,名為‘八星報喜’,只見馬適求雙腿微一曲,身子已是直升飛起,年飛鷹這八腳已是全踢了個空。

  忽然間聽得一聲猛喝,頭上勁風(fēng)激蕩,此時已不能多想,照著來勢之處一掌擊出,只聽砰的一聲,年飛鷹搖搖晃晃倒退了好幾大步,方才站立身子,一時間只覺氣血翻涌,喉頭一甜,一口鮮血涌了上來,當(dāng)下強自忍住,吞了下去。想要提起臂膀,竟是又麻又痛,提不起來,此刻馬適求若要趁機出手,自己也是只能聽任宰割,此時站立當(dāng)?shù)兀粗R適求正思如何應(yīng)付。

  忽見馬適求適才站立之處,一片飛紅,定睛一看,竟然是鮮血,應(yīng)該是剛才用力過度所致,恍然大悟,這才明白馬適求為何站著不動,自己還怪他托大,原來他早已受了傷,故意引自己比拼內(nèi)力,若是早先明白,引得他血流殆盡,不用自己動手,他也會自己倒下,此時一經(jīng)回想之下,這人果然精明得很。

  馬適求接了這一掌,已是微感頭暈,他腿上受了重傷,不能躍動,不然牽動傷勢,就會溜出鮮血,便可給年飛鷹可乘之機,只能以靜制敵。而年飛鷹又非一般高手可比,當(dāng)此之既,唯有引他動用內(nèi)力,方可取效。當(dāng)時聚起全身力氣,全力一擊,這種威力豈同尋常。這年飛鷹就算功力再高,也非一兩日能夠復(fù)原,當(dāng)下強提了一口氣,道:“年捕頭,我若是讓你看出有傷在身,那馬某性命也就未免不保了,使出這種手段也是情非得已”。

  年飛鷹輕笑了一聲,道:“馬適求,果然好手段,連我也給你蒙住了,可我也怎么也想不到你會受傷”。忽地咳了一聲,此時仰起頭來,想到呂天德與陸騰空二人以龍十三為餌,以便誘使這些江湖草莽,將其一網(wǎng)打盡,馬適求在呂、陸二人聯(lián)手之中,竟然只受輕傷,而自己所追的兩人,游海、時如風(fēng)也是毫發(fā)無損,難道這竟是天意嗎,一時之間只覺意興蕭索。

  暗自心驚,這馬適求若非先已受傷,自己怎能是他的敵手。當(dāng)下一句話也不說,轉(zhuǎn)過身子,望西而去。

  這山中就只剩下馬適求、黃吉二人,馬適求這時一言不發(fā),正自閉目運功調(diào)息,適才與年飛鷹對這一掌,已是耗去了大半功力,這一刻若是有強敵陡至,那就只有束手就縛。忽然間傳來一絲極輕的聲音,馬適求微張雙眼,只見黃吉已從地上站了起來,就好似從熟睡中驚醒過來一樣,連他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原來是體內(nèi)神功自行運走,他腿上被年飛鷹封住的穴道,此時已是慢慢沖開,一覺身子能動,便站了起來,眼見馬適求疲累憔悴。

  他只是軟攤在地上,可耳朵卻聽得明白,已知道這人叫馬適求,雖然不知這人是好是壞,可見他適才所做的一切卻是為了不連累別人,以免好友見到自己有傷,而誤了大事,此人一招挫敵,更是智勇兼?zhèn)?,?dāng)下向馬適求走了過去,道:“馬大俠,你不要緊吧?!瘪R適求本想調(diào)息一陣,再去替黃吉解穴,哪知奇變陡生,他竟然自己占了起來,看來這少年功力已非尋常,心下暗感奇怪,此時全身已是大汗淋漓,連坐下的力氣也是沒了,當(dāng)下沉著聲音說道:“小兄弟,你先扶我坐下來”,此刻他全身虛脫無力,可說話卻是異常鎮(zhèn)定,黃吉走近前去,扶著馬適求腋下,讓他緩緩坐了下來,忽然間一股內(nèi)息已自丹田升起,不自覺從馬適求腰間輸送進去,馬適求剛一坐下,淵腋穴忽然涌進一道真氣,此時他內(nèi)息微弱,想要阻止已是不能,只能任由這道氣息在體內(nèi)游走。

  原來黃吉所習(xí)的‘太公遺錄’是為逍遙真氣,這勁氣遇弱既增,這真氣已如河流一般逍遙奔走,他扶著馬適求腋下之時,手心正好托在腰間淵腋處,體內(nèi)真氣遇口既入,馬適求剛好體內(nèi)真氣渙散,恰如一個空谷,正好稱為黃吉真氣發(fā)泄之處,這道氣流越來越大,馬適求已經(jīng)不能再有多想,當(dāng)下閉目導(dǎo)氣歸元,不敢有一絲雜念。也是黃吉該有福源,他身上的內(nèi)功若是不經(jīng)倒流,任由自在題呢儲存,時間一長,就好比是筑堤攔住洪水,越積越深。一旦蔓延開來,那后患將是無窮。

  這種后果連恒度也不能知道,因為他當(dāng)時悟出這逍遙內(nèi)勁之時,本身功力就已經(jīng)達到了至高境界,自然可以收放自如,哪像黃吉一點也不懂得導(dǎo)用體內(nèi)真氣,這一刻真氣流入馬適求體內(nèi),反覺舒服無比。就如一個人水喝得太飽,一時間排泄不出去一樣,全身大為輕松,但殊不知真氣一經(jīng)導(dǎo)出,竟是無法收回,覺著氣息已是將盡,他腦中忽然一陣昏眩,正自暈頭暈?zāi)X之際,掌心卻是一熱,一道極霸道的真氣已是從掌心涌了進來。

  這一道勁氣穿過四肢百骸,所到之處,閉塞的筋脈已是全部沖開,神志越來越是清爽,比之先前已是更來了精神;原來馬適求得到黃吉這一相助,頃刻間已是恢復(fù)了元氣,當(dāng)下他又將本身真氣倒轉(zhuǎn),復(fù)又幫助黃吉打通了閉塞的筋脈,‘霸王御氣’力道極是強勁,一經(jīng)與黃吉逍遙內(nèi)氣合在一起,一時間黃吉只覺心如澎湃,好像已經(jīng)與天地融為一體,就這當(dāng)兒,馬適求已是撤離開手掌,黃吉只覺心神大為異常,已不知這是怎么回事,馬適求看著黃吉的神色,似笑非笑,也不給黃吉說破,單手一把扯起褲腳,只見腿上現(xiàn)出一個箭頭,肉已往外翻出,似乎用內(nèi)力往外逼過。這馬適求中箭時已將箭桿折斷,這箭頭陷在小腿之中,只要一運力氣,便會引動出鮮血出來,這一刻似已無人,馬適求正在思想該如何拔出這支箭頭,他已經(jīng)試過了兩三回,這箭頭似乎與肉連在了一起,每次都是空自疼痛了半天,無法拔將出來。黃吉眼見馬適求箭頭處血肉模糊,忽然間眼睛一亮,竟是想到了什么,從靴中摸出了一把匕首,遞給馬適求。道:“馬大俠,你不如用這個匕首試試?!瘪R適求將匕首接在手里,只覺寒氣逼人,不覺贊了一聲‘好寶貝’,當(dāng)下調(diào)轉(zhuǎn)匕首,放在黃吉手里,說道:“小兄弟,你就把它給我取出來吧”,黃吉怎想到他要讓自己給他取箭頭,看著馬適求的腿上傷勢,只覺心中大為不忍,不覺倒吸了一口冷氣,他平時連提把刀子也怕,當(dāng)此之際,怎敢輕易下手,提著匕首的手也忍不住發(fā)抖。馬適求知道他害怕,大聲道:“小兄弟,你別怕,我連死也不懼,何況只這一小塊爛肉?你盡管下手好了”,這聲音語氣平和,已是令人忘卻了恐懼,黃吉鎮(zhèn)定下來,大著膽子就在他箭頭之處割了一刀。這匕首極是鋒利,一觸肉處,便即割開,毫不費力,馬適求動也不動一下,就好像這傷處不在他身上一樣,黃吉這是屏住呼吸,一刀一刀地割了下去,這時已經(jīng)看得很是清楚,箭頭周邊全是倒須,就是這些銳利的倒須,連扯著腿上肌肉,難怪馬適求不能逼出,這時只是聽見匕首割肉的聲音著響,黃吉已將倒須從肌肉處分開,終于已是露出了箭頭,馬適求仍然神情如舊,一絲不變,黃吉已經(jīng)放下匕首,用手扯著倒須,說道:“馬大俠,我要用力了”。馬適求點了點頭,陡然間只覺腿上一陣鉆心的疼痛,黃吉已將箭頭拔了出來,剎那間馬適求額上冷汗直流,幾乎便要暈了過去,強自忍住,一把抓住黃吉手上的箭頭,‘咔擦’一聲,箭頭上倒須已是閃了一地,只聽馬適求哼了一聲,說道:“好個龍須箭,害得我痛了這大半天”。

  黃吉大感奇怪,道:“什么龍須箭?好古怪的名字”。馬適求這時已是大感輕松,微緩了一口氣,道:“小兄弟,你不知道這龍須箭?只有李鳴山一人會用”。黃吉當(dāng)然不知李鳴山是誰,搖了搖頭。馬適求道:“李鳴山是李廣將軍的后人”。黃吉幼時曾聽公孫無計說過此人,當(dāng)下說道:“莫非就是那個把箭射入石頭的飛將軍?”馬適求點了點頭,臉上露出笑容,說道:“不錯,你倒還知道這個抗胡英雄”。黃吉這時想到的,卻是公孫無計常給他說的英雄故事,樊噲怒闖鴻門宴,還有就是飛將軍神箭穿石,公孫無計只是讓他記住漢朝時代的著名人物,卻想不到李廣卻會用這種龍須箭,公孫無計卻未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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