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你們這次來金陵究竟有什么目的?”解風從一旁的桌子旁抽過一個板凳橫放在墨綠長袍男子身前,他一屁股坐在上面,身子一側(cè)右手緊握著琉璃球,酒水從琉璃球中徐徐落下,剛好滴入他的嘴中。
“我來金陵與你何干?難不成這里在座的每一位都要向你稟報他們在金陵的所作所為不成?”墨綠長袍男子一臉冷色,他雖然有些緊張但依舊強作鎮(zhèn)定,此刻若說出自己是殘月樓的身份定會陷入眾人的發(fā)難。
解風將手中琉璃球收入袖袍之中,側(cè)目正色看了一眼面前之人,發(fā)笑道,“你偽裝的再深也沒用,你的一言一行雖然與中原人不異,即使是江湖中頂尖的易容高手也會忽略一個地方。”
“可笑!”墨綠長袍男子神色鎮(zhèn)定,他仔細觀察面前這個衣衫破爛的男子,實在想不出自己究竟哪里有破綻讓他看出來了。他雖然故作鎮(zhèn)定,但語氣中已略有一絲膽怯,眼神恍惚地看著解風質(zhì)問道,“你究竟是何人?竟敢與我作對!”
“在下不才,丐幫新任幫主解風。與殘月樓作對不敢當,只是略盡大明子民一點本份而已?!苯怙L左手丟掉手中的雞骨頭,雙手握拳,點了點頭回道。
“咦!原來是丐幫新任幫主,怪不得武功如此出奇?!本茦莾?nèi)眾人紛紛議論,其中不少江湖俠士看著面前這個衣衫破爛的男子都顯一些敬意。江湖眾人皆知丐幫乃武林第一大幫派,不是他們武功有多高深,只是丐幫內(nèi)藏龍臥虎隱藏著不少隱世高手,此外還人數(shù)眾多,就連武林正道自居的八大派也不敢輕易得罪他們。即使在八派會武期間,丐幫的長老若親臨洛陽也會被視若上賓,不敢有一絲怠慢。
“君某與丐幫素無仇怨,今日有勞解大幫主親自動手真是三生有幸。”墨綠長袍男子忽然發(fā)笑道,他臉上閃過一絲邪笑,心中暗自道,對方既然是丐幫之主,想必是對自己的行蹤了如指掌,此時只有沉著冷靜方為上策,若激怒解風對自己沒有半分好處,還會走漏君九爺?shù)挠媱潯?p> 解風看著對方絲毫沒有就范的樣子,還故作鎮(zhèn)定,只得使出殺手锏,他語氣十分強硬,還帶有一絲恐嚇。“你我不必客氣,我們丐幫素來與你們這些外族之人沒有什么好說的,解某向來不愿殺戮,你若自己說明來意,并發(fā)誓此生不再踏足中原,我可以放你走?!?p> 墨綠長袍男子雙目緊閉,長嘆一聲,冷笑道,“既然解大幫主已經(jīng)認定我是漠北異族之人,不需再費唇舌,直接了結(jié)了在下,也讓我們江湖之人看看你們丐幫的處事手段。”
兩人僵持在大堂之中,你來我往沒有半分退讓。丐幫雖不比出家人,幫內(nèi)之人都樂于行俠仗義,但卻不傷人性命,因而江湖中人若遇到丐幫的人都會禮讓有加?!翱磥泶藭r,他深知解風不會取他性命,有恃無恐些了,恐怕要吃虧了。”坐在二樓護欄旁邊的費鳴放下手中的木筷,看著那一襲墨綠長袍的男子,回頭向飯桌上眾人詢問道,“諸位師兄師姐,可曾聽說過江湖中有姓君的?”
夏青衣、岳夢菡、木寧等人紛紛搖頭,坐在藍靖一旁的圓空右手豎于胸前朗了一聲佛號。只有夜星一人繼續(xù)吃著桌上的美食。“夜星師兄,”瓔珞探著頭,低聲向正夾起一口雞翅的夜星詢問道,“你可知道?”
“姓君!世上還有這怪姓?”夜星將雞翅塞入嘴中,忽然又吐了出來。大聲道,“姓君?”他一聲大吼,聽的酒樓內(nèi)眾人紛紛將目光注視到二樓方向,望向八大派弟子入席的地方。
“這有什么好驚訝的。”藍靖起身來到夜星身旁,輕輕拍了數(shù)下他的后背,“天下姓君的多了去,未必就是藏劍谷的君家,你也不用那么吃驚?!?p> “藏劍谷!”飯桌前的其余眾人臉色有些緊張,他們不約而同的將目光注視到夜星和藍靖身上。瓔珞急忙站起身來,看著大堂中被周身點了穴位的墨綠長袍男子,他右手指著那男子,回頭聳了聳肩,向藍靖問道,“你確定?他是藏劍谷君家的人?”
藍靖搖了搖頭,手托臉腮笑道,“這,諸位師兄、師姐就得請教我們夜星大俠了?!彼牧伺囊剐堑募绨?,然后轉(zhuǎn)身回到自己的位置。藏劍谷在北岳深山之中,與恒山一派同處一山,谷中人鮮有行走江湖之人。各派弟子只是從門中前輩口中得知藏劍谷之一二,江湖中對他們的傳聞更是甚少,藏劍谷的人最后一次在江湖中露面正是第一屆八派會武之際,藏劍谷大弟子君柏飛以一人之力橫掃八派參戰(zhàn)弟子,當時天香樓代理樓主慕容霸不得不請出老樓主,而君柏飛便自請遁世,不再涉足江湖。據(jù)說從那之后,藏劍谷便下令封谷,谷中之人不得再涉足江湖。
“他是不是藏劍谷的人,我不知道”夜星放下手中木筷,側(cè)著身子向堂下望去,淡淡道,“我只知道,恐怕解大幫主是遇到大麻煩了。”
“這話如何說起?”木寧站起身,雙手扶在護欄上,低頭看著堂下眾人,“大堂之中,那名墨綠長袍的男子分明已被解風止住,怎會說是他遇到麻煩呢?”
“確實是解幫主要遇到麻煩了?!辟M鳴目光如電掠過窗外,幾道黑影疾速閃過,飄立在酒樓大堂之中。
“咦!”木寧吃驚道,“看來金陵真是高手如云,”四名黑影從酒樓門外一閃而過,疾速來襲,飄立在大堂中,以他這般的功力都無法到達這樣的身法,確實讓自己有些佩服。
一襲黑色錦袍的四名男子闖過大堂內(nèi)的眾人,徑直來到解風身前,其中一名黑衣男子看了一眼身旁被點穴的墨綠長袍男子,冷冷看了一眼,尷尬地笑了一聲,粗聲道,“是我們招呼不周,讓君傲兄在這里受苦了。”他疾步閃過,手指在墨綠長袍男子身上輕輕點了數(shù)下,解風的點穴便輕易被解除。
另一名身形稍胖的黑衣人,上前一步坐在解風身旁,右手按住正欲起身的解風,低低笑了一聲,“你就是丐幫新任幫主?不錯,不錯?!痹趫龅谋娙丝吹氖智宄怙L被那名黑衣人鎖住肩膀,無法動彈。
“難道是解某人搞錯了?他不是殘月樓的人?”解風左手揉揉了被那名黑衣人鎖住肩膀的四周,面有難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