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用了,已經(jīng)晚了。”
玄塵笑著斜睨了蘇瑜等人一眼,便飛身回到祭壇之上。
蘇瑜瞪大雙目,恨不得噬其血食其肉。
“快攔住他。”
周焱晨和林梓楊立馬上前阻止玄塵,而另一邊那個黑衣人已經(jīng)握著匕首站到了凌渺渺的面前。
黑衣人抬起手中力氣,眼看就要落到凌渺渺的身上。
“不要。”
蘇瑜有些絕望的只能在原地看著這一幕的發(fā)生,聲音凄厲又絕望。
奇跡的是那個人聽到他的聲音居然真的挺下手。
那人緩緩地轉(zhuǎn)過身來,只有一雙眼睛露在外面,直直的看向蘇瑜。
蘇瑜見對方是有松動的意味,掙扎著從地上站了起來,搖搖晃晃的走到那人跟前。
隔著屏障,滿眼渴求。
“求你,不要傷害她。”
黑衣人眼中似有掙扎,他看著蘇瑜臉上痛苦不堪的表情,而后回過頭看了看躺在地上被一面方巾遮面的嬌俏的身影,眼里滿是掙扎。
蘇瑜看出對方的掙扎,害怕他會忽然之間改變主意做出傷害凌渺渺的事。
“我答應(yīng)你,我只要你不傷害渺渺,你想什么我都答應(yīng)你。
就是我現(xiàn)在做不到,將來我也會拼盡畢生所有來達(dá)成你的愿望。”
看對方轉(zhuǎn)過頭來看著自己,蘇瑜怕他不信,立馬豎指起誓。
“我蘇瑜對天起誓,只要你不傷害凌渺渺,我必將傾盡所有來達(dá)成你的愿望。”
玄塵在一邊眼看著蘇瑜他們的動靜,心知再這么拖下去,事情會發(fā)生難以預(yù)料的變故。
手上再不留情,將周、林二人擊退以后,在手上起了一個復(fù)雜的手印,順便逼出一滴精血混在手印里,原本金光燦燦的手印,瞬間泛起了腥紅的顏色。
“小心”。
話音未落,蘇瑜就被一股強勁的力道震開了出去。
等抬起頭來,才發(fā)現(xiàn)原本的陣法居然又?jǐn)U大了一圈。
而蘇瑜由于靠的太近,所以才會被陣法所傷。
幾人都重傷在地,而薛紫衣又毫無還手之力,只能守在林梓楊的身邊瞪著玄塵干著急。
“你這臭道士,用妖法算什么本事有本質(zhì),要真有本事你下來和爺爺單挑啊。”
薛紫衣氣不過的胡言亂語。
玄塵身在半空中,只是朝他輕蔑的覷了一眼,薛紫衣立馬萎了,不自覺的朝林梓楊背后躲。
林梓楊雖然受傷,但依舊還是盡職盡責(zé)地伸手將薛紫衣?lián)踉谏砗?,全身戒備的警惕著玄塵。
但是玄塵似乎已經(jīng)對他們失去了興趣。
“不好,他在起陣了。”
周焱晨看著陣法上的紅光越來越盛,焦急的說道。
“不,不”。
蘇瑜此時已經(jīng)有些癲狂。
相較于他們的焦急擔(dān)憂與狂躁。
身在陣法中的凌渺渺卻顯得十分的冷靜,淡然得像是與自己無關(guān)。
“渺渺”。
空中傳來一聲厲喝,隨即一個墨色長衫的俊美男子出現(xiàn)在半空中。
“他是……”
因為對方別樣的容貌,所以蘇瑜很快就想起來這個人正是當(dāng)初渺渺昏迷之時前來救助的人。
“喲,小青蛇,你終于舍得出來啦?!?p> “少廢話,臭道士,我今天一定要殺了你。”
玄塵撫胸,嘴角帶笑“我好怕。”
“拿命來?!?p> 墨林不想與之多言,飛身上前與之纏斗在一起,招招致命。
“這么長時間不見,你的脾氣還是這么壞?!?p> “少廢話?!?p> “可是怎么辦呢,就算你這么拼命,你現(xiàn)在也救不了她了?!?p> “什么意思?”
玄塵努努嘴,“你自己看。”
墨林心系渺渺不疑有他,轉(zhuǎn)頭的一瞬間,忽然意識到了不對勁,盡管已經(jīng)盡力的躲閃,但終究還是被對方一掌轟到了肩膀上,從半空中栽了下來。
“嘖嘖嘖,小青蛇,你怎么還是那么笨不長記性。”
“無恥”。
“多謝夸獎?!?p> 看著地上倒了一片的人,玄塵終于頗有成就感的笑了笑。
“既然觀眾已經(jīng)來的差不多了,那我們的表演就開始吧?!?p> 玄塵手上憑空出現(xiàn)了幾張符紙,他用自己的血為墨,在上面畫出了一個個扭曲的咒語。
“玄塵,你敢”。
墨林目眥盡裂,厲聲嘶吼。
“我敢不敢,你不是正在看嗎?”
說著不等眾人有其他多余的反應(yīng),一邊將手上的符紙向前撒去,一邊迅速的往左躲閃。
“師兄來都來了,還不打算出來嗎?”
“你這樣逆天而為,是會遭天潛的。”
自院子深處走出一個手持拂塵的白衣道人。
這人不是三清道觀的三清又是何人。
“天譴?”
玄塵像是聽到了什么笑話一般哈哈大笑起來。
“我遭的天譴還少嗎?”
三清閉唇不語。
“師兄,不要拿你那一套說服世人的冠冕堂皇的理由來對我說教。”
玄塵搖了搖手指頭“沒用?!?p> “我并不想對你說教,我只是不想看你一錯再錯?!?p> “對與錯在我心中,就不勞煩師兄來評判了?!?p> 三清垂目“我只是不想讓你再錯下去?!?p> 玄塵像是聽到什么笑話一般,冷哼一聲便不再搭理他。
三清見他依舊不知悔改,嘆了口氣,便出手。
而且玄塵似乎早就料到他會出手一般,頭也沒回的便出手擋下對方的攻擊,迅速的轉(zhuǎn)身朝三清撲了過去。
玄塵與三清纏斗,自然顧不上陣法那邊了,但是這個陣法已經(jīng)啟動,所以即便沒有玄塵的看護(hù)也不影響它的運行。
“不不不?!?p> 陣法外的蘇瑜眼睜睜得看著凌渺渺的身體內(nèi)逸散出星星點點的光芒。
而這些光點又被陣法所阻隔沒有飄散到外面去。
漸漸的光點似乎找到了去處,開始瘋狂的涌入杜長亭的身體。
“不,不要,渺渺,渺渺?!?p> 蘇瑜非常悔恨,更多的是絕望,是自己親手將凌渺渺至于這般境地,是自己害得她即將魂飛魄散。
黑衣人看著悲痛欲絕的蘇瑜,又看了看躺在地上的杜長亭,因為剛剛的一番動作,杜長亭臉上的面巾已經(jīng)弄掉了。
此時,所有人都能夠看到她蒼白的臉色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潤起來。
雖然這個人是蘇瑜的母親,但此時卻沒有任何一個人高興得起來。
所有人都知道會有這樣變化的原因是什么。
黑衣人伸手輕輕的摩挲著杜長亭的臉,在眾人驚異的目光中扯掉臉上的面巾,而后在杜長亭的額頭上輕輕印下一吻。
“長亭,我來接你回家?!?p> 說完他臉上帶笑,眼中帶淚,用手中的匕首割斷了杜長亭的脖子。
“蘇永年,你在做什么!”
杜長峰震怒的沖上前卻被屏障阻隔,否則他一定沖上去咬死他。
蘇永年!
其他幾個小輩聽到這個名字都不由自主的看向蘇瑜。
而蘇瑜也是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那人。
陣外,杜長鋒依舊在瘋狂的咆哮。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究竟知不知道你這樣做意味著什么?!?p> “你這個瘋子,幾十年前你是一個瘋子,幾十年后你依舊是一個瘋子?!?p> “為什么,為什么長亭會對你癡心不虞,這是為什么。你這個殺人兇手是你斷了長亭最后的希望?!?p> “因為我愛她,全心全意的愛著她,不參雜任何的算計和目的?!?p> 蘇永年淡笑著看著杜長亭,但是手上去做著十分殘忍的事兒。
因為他在對著杜長亭說愛的時候,接連挑斷了對方的手筋和腳筋。
“你這個瘋子,你這樣對她怎么還敢說愛。”
終于做完了自己要做的事情之后,蘇永年扔掉了手中的匕首,將杜長亭抱在了自己的懷里。
“因為愛她,所以不忍心讓她再難過,然后一輩子活在愧疚和自責(zé)當(dāng)中?!?p> “簡直荒謬。”
“對你而言,她活著就是最開心的事。可是對她而言,如果活著的代價是至愛之人痛入骨髓的傷,我想她也會放棄這次機會的?!?p> 蘇永年說著看向了蘇瑜。
“對不起,這么多年從來沒有為你做過什么,這次就算是對你的補償吧。”
蘇永年說完便不再看著周圍的人閉著眼睛抱著杜長亭就像是抱著他的全世界。
眾人被他說的話做的事震得目瞪口呆,還未來得及反應(yīng)便看見他嘴角溢出血來。
他竟是自斷了心脈,和自己最愛的人一起共赴黃泉。
變故來的太快,讓人措手不及。
就在眾人呆滯的時候,原本進(jìn)入杜長亭身體的光點開始從她身上的傷口處逸散開來,就像剛剛的經(jīng)歷過的一樣,被屏障阻擋以后開始尋找可以棲身的地方。
大量的光斑開始匯聚到凌渺渺的身邊,爭先恐后的涌入。
“沒了,什么都沒了?!?p> 杜長峰看著陣法內(nèi)褲情景,心知自己這么多年的努力全都白費了,一時間人也變得恍惚起來。
他搖搖晃晃點站起來,手中握著的一塊玉制八卦圖掉落下來,摔在堅硬的地板上“啪”的一聲碎裂開來。
“沒了,什么都沒了”杜長峰有些失神的笑著,面容悲戚。
“渺渺”嘶聲力竭的呼喊。
隨著八卦玉的破裂,陣法也應(yīng)聲而破,而那些沒了法陣束縛的光點,四散著朝著高墻外面飛去。
蘇瑜踉蹌著起身想要沖到凌渺渺的身邊,渺渺躺在地上靜靜地看著他焦急奔來的身影,露出一個安心的笑,隨即化作滿天光點消散在了原地。
蘇瑜終究是慢了一步,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渺渺消失在自己面前。
他頹然的跌跪在地,好像一瞬間被人抽走了靈魂。
他一直默默地跪在原地,低垂著頭,像是一具沒有靈魂的尸體,僵在原地,誰也不敢上前去打擾他。
一直到一個聲音的出現(xiàn),他的身體才有了細(xì)微的顫抖。
“哥?!?p> 身后傳來一個熟悉的女聲,聲音帶著顫抖,滿含著擔(dān)憂。
懶骨頭ss
終于完結(jié)了,撒花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