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色的長劍在空中劃過玄奧的軌跡。其上元氣附著,卻意外的沒有劍氣外泄。青色的鋒銳完全在虛空中飛舞,他沒有往陶德身上招呼,而是完成的落在了虛空之中。
他這是做什么?是打空了么?
唐河接近了李靜軒看他一年幾招落空,心中不禁有些焦急。
唐河本想就這樣沖上前去協(xié)助李靜軒作戰(zhàn)的,可想到李靜軒本身的謹慎和其劍鋒之上的一些異常,他卻是稍稍的放緩了下自己的步伐,卻是不那么急切了。在他想來,李靜軒一絲引氣境的人物了,應該不會出現(xiàn)什么大紕漏的。他會如此做,肯定有其原因。至于是什么原因,唐河并不明白,但他卻不想自己這么急忙忙的沖上去,擾亂李靜軒的行為。于是,他停下了。他繼續(xù)看李靜軒作為,并做好了隨時出手的準備。
然而,心中已然有了一整套規(guī)劃的李靜軒清楚的明白自己在做什么。他并不一定需要唐河的幫忙。
就像現(xiàn)在……
李靜軒的劍在空中勾勒出軌跡,這些軌跡在元氣的作用下串聯(lián)起來,進而形成了一道玄奧的符文。
符文既成,隨即在元氣的作用下?lián)]發(fā)開來,化為一股寒冷的白氣鋪天蓋地的籠罩向陶德。陶德先是一驚,在白氣罩在他身上的片刻之后又有些無所謂起來。白氣屬含,陶德屬水,與套的看來,這白氣對自己是沒有一點作用,甚至對自己還是有些好處的。他覺得李靜軒是失算了,這一下的他對自己可謂是的如魚得水。
只是,這真的只有好處,真的是李靜軒失算了么?
這怎么可能!李靜軒雖算不上什么經(jīng)驗豐富的老手,卻也不是初出茅廬的新人,這樣的差錯他怎么會犯。不過讓又閃避交錯了一兩個呼吸,在李靜軒不停的抖動手中長劍的情況下,更多的白氣從李靜軒身邊的虛空中冒起騰騰的纏向陶德。
陶德初始還不覺得有什么問題,可隨著時間的逝去,他覺得走位越來越冷,漸漸冷到了他無法接受的地步。
“該死!他這是想凍死我?。 碧盏掳l(fā)現(xiàn)了不妥。但這個時候發(fā)現(xiàn)不妥視乎一驚太遲了,他的身體在寒氣之下已然麻木起來。他很想靈動的舒展自己的四肢,游弋自己的身軀,但這已經(jīng)做不到了。
無可奈何之下,陶德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僵硬的身軀被白氣包裹來,任由那一層淡淡的白霜附著在自己的身上,然后一層層的加厚,進而變成一圈圈厚實的冰層。
冰層不斷的增大,增厚,也不知過了多久,它的增長終于停了下來。顯現(xiàn)在眾人面前的卻是一方長寬高都厚達半里有余的巨大冰塊。冰塊呈淡淡的藍色,看上去不是那么透明,而陶德那巨大的妖身則被封存在冰塊之中,一動不動的,保持著他當初掙扎時的模樣。
“他這就算是失敗了?”陶德被封存在在冰塊之中,顯然不能動彈,其是生是死,唐河并不清楚,但他曉得如果沒有外人幫忙的話,陶德或許一輩子也就這個樣子了。無論如何,他今天的戰(zhàn)斗中再也無能為力。
“這是一個好消息?。 碧坪娱L長的吁了一口氣出來。他心中一松,眼睛一轉(zhuǎn)便落到在這巨大冰塊之前的那個小小的身影之上。此時,這個小小的身影不住顫抖著身子,完全一副有氣無力的模樣。
“怎么回事?”唐河看著,心中焦急,當下一個閃身來到李靜軒的身旁,撐住他那搖搖欲墜的身子,不解的問道。
“沒什么……我只是剛才用脫了力而已,不過耗盡元氣罷了,只需回去好好打坐一番就好!”李靜軒虛弱的呵笑道。
“這樣么?”唐河牽著李靜軒的手,用元氣往他體內(nèi)一探,李靜軒也任由他如此施為,卻是將自己的情況表明的一清二楚。這一下,唐河自然明白,李靜軒所言不虛。
既是如此情況,唐河當下便牽著李靜軒的手返回中元號之上。他將李靜軒的情況與夏棣說了,夏棣看了看李靜軒的臉色,明白他虧損甚大,便揮揮手讓他退下。
至于場上戰(zhàn)斗,卻是不需要李靜軒繼續(xù)擔心了。雖然他這個主將已然離開,可陶德被他冰封卻是大家都看到的,一時半會陶德顯然還無法脫冰而出,自然令人族一番士氣高漲,海妖一番士氣低落了。
當下,人族再次沖殺一番。將海妖一邊殺得七零八落哭爹喊娘,直從原先的敗落變?yōu)闈?,卻是再也沒有最初的氣勢。
海妖那邊的人也是看不下去了,立刻有人出面敲起了鳴金的鏑來。鏑聲響起,膽氣已寒的海妖一溜煙的往自己的陣營中跑去,他們溜得飛快,卻是恨不得自家爹娘給自己多生兩條腿。
這一刻,他們?nèi)缤顺钡暮@艘话?,頃刻間就消散的無影無蹤。
海妖既退,夏棣自然也不為已甚,下令鳴金收兵。也不知究竟是有意還是無意,夏棣并沒有將被凍在冰塊之中的陶德給收回去。他將陶德放在了原處,海妖一方見了,先是一愣,隨即又會意過來,當下派出兩個小的將陶德給搶了回去。夏棣并沒有阻止他們,他只打算不和對方結(jié)下太深的仇恨的,至于海妖把陶德?lián)尰厝ズ蟀l(fā)生些什么,夏棣卻全然不在乎了。
雙方既然鳴金收兵,那今日的戰(zhàn)斗自然就完結(jié)了。
大伙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該休息的休息,該放縱的放縱,各自忙活起各自的事情來。而作為今日主要戰(zhàn)力和功臣的李靜軒,也在草草的吃了一頓可以填飽肚子的簡餐之后,回到自己的屋子里,盤膝坐在自己的床上,開始搬運周天吸納天地元氣,來彌補自己今日的“虧空”。
當然,因為體內(nèi)有氣種的緣故,已是引氣境的他并不需要刻意的引導體內(nèi)元氣的行動。在用一絲絲念頭規(guī)范了此時元氣的速度和具體線路之后,李靜軒便放空了腦袋,謹守靈臺,不再思考如何匯聚元氣的事情,而在整理今日的得失。
今日同陶德的一戰(zhàn),李靜軒突破到了引氣中期。這是少有的臨陣突破,但李靜軒并不就此認為自己是所謂的主角。他只覺得自己不過是略微有些氣運的幸運兒罷了。
盡管戰(zhàn)斗是由自己取得了勝利,可只要想起今天的戰(zhàn)斗的過程,李靜軒就覺得自己實在是太過僥幸。
“居然以為自己能和煉神期的海妖抗衡……李靜軒啊,李靜軒你也太過自信了一點?!崩铎o軒小聲念叨著,心中不斷的反省著自己的所作所為。
自從擺脫了祖靈殿弟子的追殺之后,李靜軒雖然又經(jīng)歷了不少場戰(zhàn)斗,可這些戰(zhàn)斗大體是以李靜軒的勝利而告終的。這些勝利,他贏得不算十分艱難,對自己也慢慢的有了許多信心。出海之后,與海妖交戰(zhàn)。海妖的弱——這些半化形海妖為了保持自己的人形,而用大量的元氣鎮(zhèn)壓其身體,使得他們本身的戰(zhàn)力與其境界想必弱了許多,這令他直覺的以為:“海妖不過如此?!?p> 而這其實是一種錯覺。
“他們的弱只在于他們要為此人形。若他們用妖身,雖然很多時候用不出什么精妙的招數(shù),但憑借著血脈的力量和強悍的身體,他們反而比一般的修士要強悍許多。今天若不是我和唐河都能超常發(fā)揮,只怕眼下我們已經(jīng)真正沉到海底了……海妖,絕對是不容小視的?!崩铎o軒這樣想著,原本十足的自信頓時減少了幾分。對于那些海妖,他能用更加平和的目光去看待他們,卻是不會有太過自滿的想法了。
心態(tài)調(diào)整過來,李靜軒隨即開始思考自己的弱項:今天的戰(zhàn)斗拋開因境界而引氣的元氣重量和元氣強度以及元氣掌控能力的高低強弱不提,他自己所表現(xiàn)出來的特質(zhì)卻是很明顯的——“我太過重視劍了。我將太多太多的功夫花在了劍上。有劍我戰(zhàn)力能有很大的提升,而沒劍,我的戰(zhàn)力又會有很大的下降。這確實是我需要檢討的地方?!崩铎o軒嘆了一口氣,如是想道。
雖說重視劍不是什么壞事,很多強大的劍客依靠一把劍就能威壓群雄,但李靜軒卻明白自己眼下并不適合走這一條純粹而單一的路。
“我需要面對的危險很多,需要面對的敵人也很多……所以,我的手段必須很多元化才行。只走劍修一途,固然也能讓我變得很強大,但這樣的強大卻是太多單調(diào)了。”李靜軒反省了一下,卻是暗暗下定決心:“反正,我的劍法修行也到了一個瓶頸期。下一步,我必須將劍法的修行放一放,抓緊修行儒道和幻道的法門。必須,盡快讓儒道和幻道的修行進入第二階段才是……”
敵人的強大令李靜軒越發(fā)感到時間的緊迫,在回想了一番儒道和幻道的修行特點之后,李靜軒突然發(fā)現(xiàn)一條康莊大道在自己的面前鋪開:“快速修行儒道和幻道的法門就是原創(chuàng),原創(chuàng)詩歌,原創(chuàng)想法、幻象——構(gòu)思這個世界上所沒有的東西。這對別人來說或許很容易,可對我來說或許是相當簡單的。畢竟我還有上一個世界的記憶……為了盡快提高自己的實力。說不得,我得做一回文抄公了?!?p> 李靜軒如此想著,卻也很有幾分無奈。本來他是不愿意這么做的,在他看來只有自己一點一滴修來的東西才是真正能夠被自己所掌握的。如果可以,他最好在儒道和幻道的修行上也一步一步,一點一點的走上去,但現(xiàn)在時間緊迫,他卻也顧不得那么許多了。
“好吧!那就從明天開始吧!”李靜軒暗暗下定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