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大蛇的步步緊逼,窮途陌路的李奇,縱身一躍,身子呼呼的向著懸崖的下方落去。
大蛇并沒有理睬李奇的挑釁,它慢慢的扭動身子,停駐在懸崖旁,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長長的蛇尾不斷的在地面上擺動著,掀起陣陣塵土彌漫。
思考片刻后,大蛇仿佛做出什么決定,剛要扭動身子,落下懸崖時(shí)。那宛若寶石一般,碧綠的蛇瞳內(nèi),瞬時(shí)露出一股恐懼之色。整個(gè)蛇瞳瞇成一副月牙狀,仿若懸崖底下,有一種讓它深深畏懼的東西。那是從靈魂中傳出的顫抖之音。
此刻,它毫不猶豫的調(diào)轉(zhuǎn)身體,迅速的背馳懸崖而去,就仿佛剛才李奇的落荒而逃一般,此時(shí)卻是,變換了角色。
身體急速下降的李奇,耳邊傳來的盡是呼嘯的風(fēng)聲,和若有若無的兇獸咆哮之音。“這大概是今天最后一次飛行了……”回想起,生前種種,一股悲傷彌漫他的身體,久久不散。
“母親的失蹤,父親的無助,還有被稱作廢物的我,這些在隨我離去后,都將不復(fù)存在了。再見了,這個(gè)世界……”李奇的靈魂中透出一股悲戚,僅存于腦海中的這縷意識,更隱隱有了透明的跡象。仿若片刻后,將會徹底消散。而那時(shí)李奇也會徹底死亡。
那是魂悲……
片刻后,李奇墜落谷底,意識再度昏迷……
隨著急救室房門的緩緩開啟,李天成看到了,張?zhí)煜琛⑼跆彀?、顧天問正一臉悠然的坐在旁邊的休息室椅上,王天霸和顧天問身旁排滿了禮品,兩者不知正在低聲的交談著什么。
而張?zhí)煜鑴t是一直死死的盯著急救室的方向,看到李天成從房間內(nèi)踱步而出時(shí),他的目光緊緊的碰上了李天成的目光,兩者目光瞬然相接,兩者所處的空間幾欲凝固,空氣中擦出一陣陣火花,隱隱有源力暴動的跡象。
“李家主,聽聞貴公子病患,特來問候,來時(shí)匆忙,不及備禮,還望見諒?!睆?zhí)煜鑿男菹⑹业囊巫由暇従徠鹕?,似笑非笑的說道。
“犬子無恙,有勞張家主掛心了?!?p> 休息椅上的王天霸和顧天問等人,在聽聞兩者對話后,目光也都看向了李天成。只見他原本烏黑的頭發(fā)已然泛白,雙目之中還隱有淚痕,整個(gè)面色更是極為蒼白,這顯然是過度悲傷的表現(xiàn)。
而一旁的張?zhí)煜韪窃缇妥⒁獾搅诉@個(gè)細(xì)節(jié)?!笆菃?,最近這幾天有刮大風(fēng),下大雪嗎?”張?zhí)煜杳媛独Щ笾p目則是戲謔的看向李天成。
李天成自然知道張?zhí)煜枋窃谥S刺自己,但此時(shí)又不好發(fā)作,只得耐著性子道:“張?zhí)煜?,你此話何解??p>隨著李天成話語的說出,坐在一旁的王天霸卻有點(diǎn)奈不住性子了。此刻竟是站起身說道:“我說,張?zhí)煜?,你這是什么意思啊,知道我王天霸大老粗一個(gè),成心打啞謎氣我,是不?”
李天成還未發(fā)作,而王天霸卻是火急火燎的起身回應(yīng),擺出一副一言不合,就要跟張?zhí)煜璐蟾梢患艿募軇荨?p> “咳咳”張?zhí)煜韪煽纫宦?,用眼角的余光看了王天霸一眼。繼而陰陽怪氣的說道,“我只是奇怪既然沒刮風(fēng),又沒下雪?李家主的眼角為何帶有水漬,鬢角微微泛白呢。如此可不是因?yàn)榻鼇盹L(fēng)沙太大,一時(shí)模糊了雙眼。那鬢角的灰白又作何解釋?。俊?p> 張?zhí)煜枰环f辭之下,竟是驚呆了王天霸、顧天問等人。
“咦,張?zhí)煜柽@老東西不簡單啊,什么時(shí)候變得這么能說會道了?!?p> “嗯?不錯(cuò),看來張?zhí)煜璨⒎钱?dāng)年的那個(gè)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了,這幾年,他的心機(jī)和行事風(fēng)格都……”
張?zhí)煜璧囊幌挘瑖?yán)謹(jǐn)而細(xì)密,讓王天霸和顧天問各有所思。
而李天成此刻,卻一反常態(tài),使勁繃起臉來笑道:“哦,你說這個(gè)啊,這是今年最時(shí)髦的發(fā)型,叫什么名字來著?唉,你看這人老了,記性也不好。”說著,他佝僂起腰來,做出一副老邁之態(tài),“對了,好像是叫屌絲大傻翔。今年最新發(fā)型,張家主有沒有興趣……”
“哦,原來是叫屌絲大傻翔啊,嗯,屌絲大傻翔,這名字真奇特?!睆?zhí)煜枰贿叺闹貜?fù)著李天成的話語,一邊點(diǎn)著頭。
“噗”一旁的王天霸竟是忍不住,直接笑了出來?!皩沤z大傻翔?哈哈,笑死我了。我說張?zhí)煜?,你還真是屌絲加傻逼啊,人家都罵到你頭上了,你還一個(gè)勁的點(diǎn)頭,不是傻逼又是啥?!蓖跆彀砸哺鸷宓?。
懸崖下,李奇的一縷意識漸漸透明,從懸崖底部傳出陣陣獸吼,伴隨著落葉窸窣的聲音,向遠(yuǎn)方蕩去,隱隱發(fā)出一陣回音,“若魂悲,則神滅……”
(解釋一下,李奇是海內(nèi)的所有生物,都是以靈魂?duì)顟B(tài)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