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幻暝界,行雨向嬋幽說:“嬋姐姐,便由我為大家提前福緣這個缺口吧。”“哦?妹妹有辦法?姐姐拭目以待~”嬋幽目現(xiàn)驚訝之色,期待道。她沒想到,竟有外人可以修復(fù)幻暝界天然而生的結(jié)界的缺漏。
“只是調(diào)動靈氣···”行雨謙虛地說?!绊?、靈!”隨著她心中輕喝,幻暝界內(nèi)的紫色靈氣聚攏過來,快速地將缺漏補好。很快,幻暝界自外界的天空中隱去,不見一絲痕跡?!懊妹盟?xí)的法訣很是玄奧呢!”嬋幽嬌笑著說道。她對行雨很有好感,注意力大多在行雨身上,已經(jīng)完全將弦霖‘忽略’了。
似乎是難得見到如行雨這么投緣的人,嬋幽的談興很高,放下了族中事務(wù),帶領(lǐng)行雨向旋夢走去。而幻暝六將這六個大妖也沒有說什么,只是向嬋幽打了個招呼,結(jié)伴離去。除了奚仲——他似乎是類似秘書一般的職業(yè)。
幻暝界外圍非常大,僅止這一部分便有瓊?cè)A一半大小,如果再加上旋夢多層的面積,怕是要超過瓊?cè)A派甚多。
幾人緩緩行來,其余的夢貘也并為因為嬋幽的族長之尊而顯得肅穆拘束,都好奇地對著行雨、弦霖二人探看、竊竊私語;更有頑皮的小夢貘跑過來圍著幾人繞圈,發(fā)出歡快的叫聲。
同嬋幽討論著四海之內(nèi)奇事的行雨溫和的笑了起來,輕聲向幾個小家伙打招呼。幾個小家伙也似乎對行雨甚是信賴,隨著行雨的裙邊一起向前。但他們卻似乎不敢親近于弦霖——似乎是感受到了弦霖身上那凜然、銳利的劍氣。
感知這一點,弦霖也并沒有在意,只是心中思索:“雖然這些夢貘從小以夢境為食,見過了世人夢中的齷蹉,卻并沒有因此而污染心靈,始終保持著活潑、純凈的靈魂···那些成年的夢貘也是這樣···終究是因為沒有經(jīng)歷,所以心中并未有足夠的重視么?”弦霖心中有些無奈,也有些為他們的淳樸而高興。
“妹妹,這便是旋夢了!”嬋幽平靜中略帶愉悅的聲音傳入弦霖的耳中,旋夢一詞將他驚醒?!罢娴氖欠浅F聊??!毙杏挈c頭贊道。他們卻是正好繞過幾個巨大的紫晶石山,將旋夢納入眼簾。
弦霖將意識凝聚在剛剛聽到卻未注意到的倆人談話上,知曉倆人從外圍的夢貘們談到了幻暝的核心旋夢上面。當(dāng)然只是談了一些關(guān)于生活上的東西,嬋幽雖然對行雨有好感,但也不會將幻暝界的一切全都和盤托出。
不一會兒,幾人走到旋夢那淡紫色的屏障之前。嬋幽說道:“妹妹可要小心,慢慢地過來···我會控制陣法,別將陣法觸動了!”“好的,嬋姐姐放心便是。”行雨理了理頭發(fā),‘輕輕’看了弦霖一眼,似安慰般地柔柔一笑,溫柔似水。
重又雙臂交叉,美眸微閉,低喝一聲,在旋夢的屏障上泛出一陣陣波紋——波紋的中心處顏色漸漸變得淡了,能隱約看到其內(nèi)的情形。
嬋幽點頭示意,似乎開出一個能讓人類行走的通道讓她也有些吃力。旁邊的奚仲上前站在嬋幽一側(cè),幫她穩(wěn)定下通道。
“嬋姐姐功法也很是玄妙呢?!毙杏曩澋?,慢慢地走了進去。隨著她的進入,淡淡的紫色光幕蕩起一陣激烈的深紫波紋,似乎頗為排斥。
行雨一過,便聽不到她的聲音,感不到她的神識。似乎這旋夢屏障將她的存在感完全屏蔽了開來?!敖憬?,你先在旋夢里看下風(fēng)景,我與嬋幽族長談些事···不用擔(dān)心?!毕伊氐纳褡R輕松地穿透屏障,傳音于行雨,且一直保持著,讓她能夠聽到、看到這邊的情況。
“小子,我可是聽說,你們瓊?cè)A視異類如洪水猛獸,恨不得趕盡殺絕!”嬋幽定然是知道一些瓊?cè)A的秘辛,口氣冰冷而生硬。
弦霖淡淡地笑著,搖頭道:“嬋族長多慮了···瓊?cè)A中雖不分青紅皂白一以濫殺之輩占絕大多數(shù),但是也有消極避世之人、也有一視同仁之人。我便是屬于那種一視同仁之人···貴界族民皆以夢為食,并未傷及世間眾生,我自然對你們并無敵意。”
“哼,你莫當(dāng)我們居于一隅,便不知天下之勢,你們正道多有道貌岸然之輩,要我如何信你?”嬋幽語氣并無改變,“更何況,安知你不會通報派中,令他們屠戮我民眾?”
“呃···”弦霖苦笑,“以嬋幽族長的修為,想必誓言對我等修仙之士的作用,我便以一誓言保證不會透露幻暝信息吧?!?p> 誓言對普通人并沒有什么太大的約束之力——至多也就良心不安罷了,更何況將發(fā)誓當(dāng)作喝水一般毫不在乎的人也不會有什么良心上的譴責(zé)。但是誓言在修仙之人身上便有很大的限制力——一旦破掉誓言,輕則道心根基受損,永無再進之機;重則走火入魔、喪魂失志,更甚于被魔氣侵染。若是破誓之時修為太高,甚至有無量歲月后也不能復(fù)生的嚴(yán)重后果!
“如此甚好?!眿扔谋埔曋伊?,“我與行雨妹妹甚是投緣,也不好于她面前如此逼你···你這便發(fā)誓罷?!?p> “弦霖自此以誓言束縛,必不會將幻暝界之事透露給世間正道,令它因此承受災(zāi)劫?!苯z毫不用懷疑,對一個修仙之人來說,誓言便是一種束縛、一種終生扔不掉的束縛。但此誓言并非什么緊要之事,弦霖自然沒有壓力。
誓言所發(fā),皆應(yīng)景應(yīng)情,以文字游戲玩弄是沒用的,比如某人發(fā)誓:我不會擊殺某人!但卻命屬下將其擊殺,也算破誓。
嬋幽感到弦霖誓言的真實性,也沒有糾結(jié)于他并未將自己姓氏寫入誓言中的細(xì)節(jié),臉色稍稍緩和:“你應(yīng)該慶幸你有一個好姐姐···若不然,不會給你這發(fā)誓的機會?!彼恼Z氣依舊冰冷,卻出言安慰。她還是知道誓言對修士的重要性。
“呵呵···”弦霖不在乎地笑了笑,從容地走過淡淡地屏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