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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眉清風(fēng)劍之龍虎前傳

第壹佰五十三回 蓮花

  詹烽一句不自慚的話,其實(shí)便令不少英雄心下不服:“三教堂大堂主方成方天化的武功,自然是極高的。但要是如詹烽一般口出大言而不自慚,恐怕未必副實(shí)。”

  就連蓮花派騰鳳子,郭騰郭遠(yuǎn)義便有些不服氣,對背后站立的侄子郭奮字長達(dá)低聲言道:“依我看來,這臺上數(shù)位,比如那金蛟島的喃喃,碧霞宮的于和,峨眉山的普渡,北極島的雪竹蓮,就連那農(nóng)夫唐牧武,便未必比方天化功力差了。尤其是那碧霞宮的于和,傳聞已經(jīng)十幾年未曾出手,早已天下無敵!”。

  郭長達(dá)朝著于和望去,見于和一直很少插言,大部分時間都在靜靜傾聽大家議論,但那于和雙目微閉之際,氣定神閑的出世神態(tài),屬實(shí)令郭長達(dá)極為欽佩。詹烽雖也是公允正義,但那小智炎炎之態(tài),反倒令郭長達(dá)有些抵觸。

  宇文長庚又是哀嘆一聲:“那日,大堂主見西夏人退了,也飄然下山,離開了問道宮。我連一個‘謝’字都未來得及當(dāng)面說出,至今慚愧之情耿耿于懷,不能釋然。今日,天下英雄見證,我將往事講出。實(shí)乃出于我崆峒危急之現(xiàn)狀?!?p>  陳倉問道:“長手老兒,既然西夏輸了陣仗,守信退去,你卻反而更加焦慮?”

  宇文長庚道:“二年前,西夏用兵,為遼國所敗之后,不得已才與我大宋修好。但那一品堂中的高手豈止只有十個?起初西夏認(rèn)定我崆峒已不復(fù)昔日,派出的十人便可勝我,他等不曾想我中原武林一脈同枝,手足相援,才敗退而去。自從西夏人回到靈州之后,有不少西夏高手極為不服,時不時便有人私自前往問道宮尋釁滋事。更有甚者,這些尋釁人中竟數(shù)次有金龍教之人陪同。傳聞金龍余孽和一品堂同流合污,在日月山中筑寨修屋,恐怕便成大患!”

  此事三教堂也有所耳聞,只是那些南方的諸門派,因?yàn)榈缆烽]塞消息不同,多半?yún)s不知之。蕭山門門長鮑霖急道:“若果真為金龍余孽,我等定在武圣人之統(tǒng)帥之下,合力進(jìn)剿,豈能令賊子做大而死灰復(fù)燃?”

  宇文長庚道:“鮑掌門所言極是!只是前幾年,江湖如一盤散沙,無人可號令武林。我崆峒派只好獨(dú)處異域勉力堅(jiān)持至今。我?guī)熼T商議,為防金龍教和西夏人再次大舉來犯,如何避免滅門之禍發(fā)生。故此,我?guī)孜粠熜謳煹芨鲙酌茏樱謩e離開問道宮,各回原籍。若一旦真遭滅門,這些師兄弟們還能為我崆峒派留下生根發(fā)芽的種子!”言及此,竟潸然落淚。

  宇文長庚又道:“大師兄閉目垂鉤無雙劍客江波濤回到沅江,三師弟九頭獅子甘豹回到玉泉山,我四師弟老鴛鴦公冶壽長回到金華府。而我與六師弟閉目金睛雷振,率其余眾人,據(jù)守六盤山。也是事出無奈之舉,不得已而為之!”

  宇文長庚此言一出,立時便有不少英雄恍然大悟:“原來如此!我說甘豹、江波濤等人怎地不在問道宮,反而是形單影只不現(xiàn)江湖之上,還以為是叛逃出籍了!”

  此時崆峒旗下站著一人,憑劍而立,道裝打扮,大聲說話道:“我?guī)煾父时饰奈?,督促我等兄弟勤加修?xí),不敢懈怠。我?guī)煾杆先思視r常夜不能寐,有時竟執(zhí)意要帶我等返回崆峒問道宮。但都被掌門師伯所拒!”

  這說話之人,徐良認(rèn)得,正是四叔交好的朋友云中鶴魏真!而魏真?zhèn)扰哉局≈T葛沈仲元和白面判官柳青。

  徐良此時才醒悟道:“原來魏真、沈仲元等人乃崆峒弟子!如今方才知曉!時常聽白五叔說,魏真此人,善于隱藏自己真實(shí)實(shí)力。其功力不在其師父甘豹之下。倒不知是真是假!”

  宇文長庚接過魏真話頭,話鋒一轉(zhuǎn)道:“去年聽聞三教堂倡議風(fēng)云會,小老兒真實(shí)翹首以盼!如今昆侖派主莽莽大師,提議將我派位列十大派之中,實(shí)乃我派無上之榮光??晌矣钗拈L庚無能,實(shí)不敢當(dāng)!外敵環(huán)伺之下,但求天下英雄能襄助崆峒,不令我派弟子飲恨異域之手,小老兒感激不盡!”

  言畢,宇文長庚灑淚下臺而去。

  陳倉心有戚戚焉,目送好友下臺,瞧著好友宇文長庚的身影道:“崆峒數(shù)百年之大派,本就有絕世之武功和無數(shù)之豪俠!只是唐末以來,受戰(zhàn)禍牽連太重,門人弟子活在連性命都朝不保夕之境地,致使人才凋零,技藝難續(xù)。但我等必不能忘金龍之亂,不能忘同仇敵愾之心。崆峒派當(dāng)列十大派之中,我等必同心協(xié)力襄助崆峒!”

  此時臺下竟有不少人鼓起掌來,引得眾人齊齊附和,掌聲雷動!

  宇文長庚在臺下環(huán)顧自己門人弟子后,朝著陳倉道:“我立意便是如此,先存弟子性命為根基,以待門人中佼佼者,重振崆峒!”

  那昆侖派派主莽莽僧,亦做臥佛昆侖僧,極善機(jī)巧謀術(shù),掩人耳目,他在那昆侖山中用盡心思,終于成為昆侖派主。此人平生極愛權(quán)力,但總是脫不了自己出身佛門的身份,便在成為昆侖派主之后,刻意去做些俠義之事,為自己擢些聲望。故此才兩次派人支援崆峒。

  若是這昆侖僧本身便是個俗家弟子,那他年輕之時,在西域研摩幾套異域武功,貪戀幾個異域女子,頂多算一個持身不正,倒傷不了為人之根基。但是他頭上頂著戒疤,打著蟬露大師弟子的名號,便宛如金箍套在頭上,再難擺脫。

  若是他以俗家身份,做穩(wěn)昆侖派主,江湖上說不定還稱頌其謀略過人,勇武絕倫。

  可這出身一則,便是江湖中人,無法回避之事,便如烙印,永世難以磨滅。

  為了這個出身,昆侖僧煞費(fèi)心機(jī),做了昆侖派主之后,一邊對昆侖派中年青弟子毫不藏私的悉數(shù)傾心教導(dǎo),一邊對昆侖派中年長而不服己者刻意打壓。終于熬過十余年的焦灼之勢,此消彼長之下,昆侖僧培養(yǎng)的二代弟子終于在人數(shù)和武功上都勝過那些年長不羈者。更有些昆侖派固有好手,被逼遠(yuǎn)走他鄉(xiāng)。昆侖僧才又穩(wěn)坐昆侖派主至今。

  為了這個出身,好端端氣派宏偉的大殿樓宇不能居住,昆侖僧只得造了一座金頂臥佛寺,還要持那齋戒之禮,以堵天下悠悠之口。

  為了這個出身,昆侖僧繼任派主之后,極為優(yōu)待往來西域和中原的人物,這些人回到中原之后,自然要宣傳他的好處,逐漸淡化其奪位之陰毒。

  昆侖派地處下西夏和吐蕃之間,昆侖僧有時也往來于吐蕃密宗,交流佛法,故此與吐蕃相處融洽。

  本來臥佛昆侖僧覺自己年事已高,看著自己近三十年打造的昆侖派比以往更為興旺,自己便山高皇帝遠(yuǎn),在臥佛寺過起佛爺?shù)娜兆?,倒也愜意?p>  但當(dāng)聽聞三教堂倡議風(fēng)云會之時,吐蕃密宗便找到昆侖僧,意圖挑起昆侖僧權(quán)力之欲,想讓其爭奪武圣人之位。

  昆侖僧清楚自己的出身,時刻倒也遵中原為正宗,愜意的日子過的慣了,便沒了往昔對權(quán)力的熾熱之情,心道:“這風(fēng)云會定是要去的,能得武圣人之位最好,若取不了武圣的名號。那些須將我昆侖僧做這昆侖派主的事情,讓天下信服,名正言順?!?p>  此番昆侖僧提議崆峒入列十大派,既是要宇文長庚為其增添美譽(yù),更是因?yàn)獒轻茧x昆侖較近,若時事演變,說不得崆峒派有可能便并入昆侖,到那時,有哪家門派還可匹敵?

  果然打得一手好算盤!

  此刻昆侖僧起身運(yùn)氣,洪朗的聲音聽在人耳中,帶著“嗡嗡”之聲。

  昆侖僧道:“彌陀佛!我昆侖派豈能坐視崆峒受難!惟盡一點(diǎn)綿力罷了。還是請蓮花派提議吧?!?p>  蓮花派派主郭起突遭變故,此刻臺上的乃是蓮花門二當(dāng)家,郭起的弟弟,號騰鳳子,郭騰郭遠(yuǎn)義。

  郭騰是個直人,竟起身直言道:“我郭騰目不識丁,粗魯莽夫一個!我大哥過起在日,將蓮花派打理的好生興旺!派眾足有萬余之多。我是屬實(shí)做不來這蓮花派主!只是我派派主之人選未定,我只得勉強(qiáng)來風(fēng)云會上充一充大頭蒜!”

  便有不少人在臺下笑出聲來:“蓮花派近來名聲不佳,果然不是憑空捏造,就連這掌門人都是如此粗鄙!”

  郭騰卻陡然目光一瞬,精光流露道:“不錯!我蓮花派近來屬實(shí)有些弟子,壞事干盡!待這風(fēng)云大會推出武圣人之后,我派便要在天下英雄面前,選出派主!屆時便要清理門戶!”

  郭騰說話之際,臺下有幾名蓮花派的小教主心中皆是一凜:“定要合力,不能讓這郭騰得逞!”

  尤其是那三手真人劉道通,此時正用陰鶩的目光盯著郭騰!

  郭騰話頭一轉(zhuǎn),大聲問道:“江湖之上,稱我蓮花派雖然名聲不佳,卻仍位列五大正宗。蓮花正宗傳承至今,已然近千年之久!眾人只道我蓮花派人多勢眾,良莠不齊。又道分不清蓮花門和蓮花派的關(guān)系。今日我便與大家講個通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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