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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眉清風(fēng)劍之龍虎前傳

第三十三回 龍虎風(fēng)云戰(zhàn)金燈

  那壁廂只見采郎拖著大鐵槍,跳將過來,掄槍便砸向夏遂良。

  槍到處,風(fēng)自生。

  事起突兀,無人預(yù)料。

  只見夏遂良非但沒有舉劍格擋,反而揮劍入鞘,腳下動也不動,伸右手握住采郎半空砸下的鐵槍,右臂微搖,內(nèi)力隨著鐵槍送出。

  采郎被震在丈外,鐵槍脫手。

  夏遂良若無其事的將鐵槍丟了。

  采郎吐了口血,嗷嗷怪叫,躍起來,去撿鐵槍。那鐵槍承受采郎的內(nèi)力加蠻力,合上夏遂良的力道,竟已彎成蛇狀。采郎也不管不顧,撿起來又掄了過去,口中喊道:“姐夫,那天打傷我,搶走我姐姐的人拿的就是這把劍!這劍黃黃的,怪怪的,我記得清楚,只是現(xiàn)在沒了劍穗罷了!”

  周天一聽了大驚,早已遏不住心中之傷,伸手?jǐn)r住采郎,惡狠狠盯著夏遂良道:“這劍可是你的劍?”

  夏遂良厭惡別人瞪著他,撩襟側(cè)身,如一棵古松迎風(fēng)立于山崖,冷冷道:“正是!此劍我十年前便用!乃我?guī)煾杆洠∶唤馃魟?!武林中還有誰不認(rèn)得此劍嘛?”

  周天一道:“世間可有第二把?”

  夏遂良道:“絕無僅有!”

  周天一再也忍不住仇恨,大喝一聲:“采郎退下!”一把推開采郎,縱身而上,“虎”字訣使出,一路“虎食子”招數(shù),疾風(fēng)驟雨擊向夏遂良?!盎ⅰ弊衷E里“虎食子”一路招數(shù)最是狠辣。虎毒不食子,此路招數(shù)偏取名“虎食子”,意在絕地拼命。

  夏遂良和周天一從未謀面,見此人卻如與自己不共戴天一般,卻招數(shù)精奇,勢若奔雷,內(nèi)力渾厚。夏遂良見周天一拳向自己前胸襲來,非但不躲不退,穩(wěn)穩(wěn)站牢的腳步偏往前一步,倏地一掌擊出,以掌擋拳,掌心抵在周天一拳頭。卻覺對方拳上力道若虎嘯映山谷,回音顫顫不絕,剛猛無儔,自己邁向前的腳步被逼退三步。乃自己所從未遇之事之人!心中暗暗自悔輕敵了!

  退后三步,夏遂良道:“你是第一個逼我退三步的人!壯士高姓大名?”

  周天一被夏遂良也是逼退三步,怒氣滿胸,對方比自己小了約十歲年紀(jì),為人狂妄竟功力精純,剛?cè)岵?jì),卻更覺得豪情陡增,道:“公孫牧蘇可是你所傷???先打敗你再說!”引龍虎風(fēng)云訣,奔向夏遂良。夏遂良覺對方內(nèi)風(fēng)鼓蕩,不得不招架,狂心又生,道一聲:“我夏遂良此生最盼與高手過招,實乃幸甚,平生之樂事也!”平素不動,兩人均是沉穩(wěn)簡潔。打斗一處,兩個人卻如兩股旋風(fēng)般裹在一起。

  少頃,已過二十余招。

  紅文在旁望著,口中喃喃道:“難道金燈劍客就是害的周大哥家破人亡的兇手嘛?”皺眉的擔(dān)心起周天一,卻不時抽眼柔情的望著夏侯仁,卻見夏侯仁不時盯著夏侯杰,防著他逃脫。

  孱弱的夏八姑坐在紅文和龍夫人中間,弱弱道:“龍夫人,孩子還好吧?能讓我抱抱嘛?夏侯杰那畜生,還有那高天!竟連我這孤兒寡母都下得殺手!普渡伯伯怎么調(diào)教這等殘暴之徒!”說完已是氣喘吁吁。

  夏侯仁聽了,苦笑一聲,道:“夏師妹,你放心,我定會擒了他交由師父處置?!?p>  夏侯杰站在遠(yuǎn)處,苦苦始終躲不開夏侯仁的目光,想逃卻心中更懼怕逃跑被抓后,面臨的是師父更為嚴(yán)厲的懲處,定會廢了自己。心中猶豫苦悶,卻幸好素與金燈劍客夏遂良交好,夏遂良是三師叔的大弟子,在同門里武功最高,聲威很重,期盼他能打贏夏侯仁,然后替自己向師父求情,師父或會少許寬待自己。偏偏這周天一又來攪和,恨恨的瞪著周天一,卻驚嘆著周天一三十個回合竟未敗陣!

  突然龍夫人懷里夏八姑的孩子,咳嗽不止,有氣無力的嗚咽。小孩子的哭聲一般很是洪亮的。夏八姑眼含愛戀的望著自己的孩子,恨不得一把摟住懷里,惟自己氣力全無。

  那畢月霄聽了夏八姑講夏侯杰的話卻突然望著夏八姑怪叫:“小姑娘,夏侯杰當(dāng)真做出此等事嘛?”夏八姑抬眼見一個形容枯槁,面相猙獰的老太婆望著自己說話,被她氣勢所震,心中恐懼,不自覺道:“正是,他要殺我和我這剛出世的孩子。連著孩子的生父都棄下我倆…嗚嗚…”想起孩子剛出世,卻被其生父所棄,心中悲痛,瞬間,淚濕雙眼,潸潸而下。那畢月霄聽了,惡狠的面容卻突然收了,眼中閃過一絲慈祥悲憫,溫溫的對夏八姑道:“孩子,夏侯杰這等畜生我?guī)湍闾嫫斩赡抢项^處置了!老婆子平生最恨這等人!還有拋下你娘兒倆的那個什么王八蛋!我老婆子一并殺了!這等狗不如豬不如的東西,都該殺了!”說完突然又變了面容,磔磔怪笑起來。

  那龍夫人懷里的孩子去突然哭出聲來!龍夫人急忙去哄,又不敢說是畢月霄嚇哭的,卻喊道:“估計是餓了吧?!毕陌斯孟胍焓謥肀?,卻哪里有一分氣力?畢月霄也知是自己嚇哭的,卻仍是笑了兩聲,卻仍是怪叫不止,道:“鳳兒,以后似這種人,盡皆殺之!”

  龍云鳳正癡癡看著夏遂良和周天一精妙的對決,口中兀自自語道:“功夫真能如此境界!”聞聽師父召喚,竟未回答。

  陳倉和尚面上仍是彌勒笑,道:“畢老劍客,我佛慈悲?!?p>  畢月霄道:“你少慈悲了!倒還是看看這正在惡斗的兩位吧!說不得,假以時日這兩位小子不可限量,不曉得哪一日這倆位將你三教堂挑了!”

  陳倉道:“這夏遂良興唐天和功當(dāng)真不弱,于合調(diào)教的好?。{心而論,據(jù)老衲看,放眼武林,年青一代,無能與之比者。恐怕早已超越諸多成名的劍客劍俠,假以時日,恐怕鮮有敵手。這落拓漢子使得莫非是龍虎風(fēng)云訣么?老衲七歲時曾在萬里白樹林見過一位高人和我?guī)煾柑骄课鋵W(xué),使得正是這龍虎風(fēng)云訣。我?guī)煾笗r常言道龍虎風(fēng)云訣乃世間第一剛正功夫。我?guī)煾抵了郎罨谖茨芏嘞蚰俏桓呷苏埥蹋挥浵滦┰S招式,演給我同門三兄弟。最近二十年間,此功卻再未現(xiàn)江湖。你看這落拓漢子當(dāng)真是龍虎風(fēng)云訣么?”

  畢月霄卻惡狠狠的道:“你只是聽過!我可是親自在武當(dāng)山見過!這不是龍虎訣是什么!你七歲那年,還是光屁股的小沙彌,懂個屁的武學(xué)!看這兩個造詣,我看該早早的除掉夏遂良方好!”

  陳倉皺眉道:“何出此言?”

  畢月霄道:“看這夏遂良得了于合的真?zhèn)?。?dāng)年于合這般年紀(jì)時也未曾有如此造詣!十年之前峨眉一戰(zhàn),我打不過于合老匹夫,故此我十年未下摩山!老婆子雖然敗了,卻不得不說,那于合匹夫的天神道功夫,真謂震鑠古今,千年無二!深邃奧妙,門道永無止境。這于合和夏遂良師徒倆,真他媽的是練武奇才!十年后,夏遂良這廝功夫恐怕縱橫江湖鮮有匹敵,豈不是永無我摩山出頭之日!你說該不該及早除掉禍胎!”

  陳倉黯然無語,惟有高誦佛號,繼續(xù)觀戰(zhàn)。

  此時,周天一和夏遂良堪堪已拆打百余回合,越打心中越是敬重對方。

  可周天一滿腔仇恨,無處宣泄,招招致命,那些深藏心底的精髓功法招數(shù),第一次用出來,越打越覺得師父所留龍虎風(fēng)云訣越是奧妙。周天一本是一朝一夕,于沙場征戰(zhàn)中從未間斷師門功夫,平淡無奇十幾年下來早已積淀深厚,習(xí)練龍虎決也是順其自然,一旦入門卻陡然的脫胎換骨。有夏遂良此等高手喂招,漸漸的領(lǐng)悟諸多未解之惑。每一式到處,若天雷炸奔,若泰山平移。

  夏遂良雖然狂妄,卻攻守有度,隱隱有大宗師氣魄,總是在常人不可思議處出手,步法在常人不可預(yù)料處,興唐天合功使出若大河流凌,若大江起風(fēng)。夏遂良處處用掌與周天一拳法對拼,顯然對自己內(nèi)力十分自信,逼得周天一精妙的招法大受拘束,很耗內(nèi)力。

  周天一龍字訣“天龍?zhí)阶Α保胰尴蛳乃炝甲笮?。夏遂良左掌凝立,橫切格擋。兩人雙手還未觸碰,周天一左拳引云字訣護(hù)住中路,右拳半途拳化為爪,五指箕張,掏向夏遂良小腹。變招無奇,卻蘊含龍虎風(fēng)云訣精華,速度極快、內(nèi)力渾厚。夏遂良仍是不疾不徐,右掌按壓,左掌斜撩周天一右腕。周天一右手倏地又由爪轉(zhuǎn)拳,改為云字訣,左手改作龍字訣,雙拳并處。正是凝龍虎決大成的“云龍九變”。兩人中間僅數(shù)寸之地,周天一竟能出拳、轉(zhuǎn)爪、復(fù)變?nèi)乖讫埦抛儭4苏幸陨詈駜?nèi)力為根基,后續(xù)九套變招。

  夏遂良只覺被勁風(fēng)籠罩,驚而不慌,雙掌罩身,略一拿樁,內(nèi)力鼓蕩,逼開周天一拳風(fēng),在周天一拳影之中竟能縱身而起,半空中屈膝立掌,左手引訣,右掌單掌劈下。

  這一招清風(fēng)劍客夏侯杰用過,白云劍客夏侯仁用過,正是夏侯仁峨眉正宗白云劍法之“鶴凌九霄”。夏遂良以掌作劍,面對周天一如此勁敵,此招用出竟如此從容卻威力十足。

  霎時間,夏遂良由守轉(zhuǎn)攻!

  周天一已無可閃躲!此招由夏遂良使出,世間又有幾人能憑躲破解?

  夏侯仁見了,不禁嘆出聲來:“夏師兄,將本門功夫竟用到如斯境界!”

  夏侯杰內(nèi)力不濟(jì),在夏侯仁此招之下,無可拆解。可夏侯杰哪及得上周天一?只見周天一腳下站定龍虎樁,雙手引“風(fēng)云際會”式,雙拳擎天,朝天一擊。攻守兼?zhèn)洌∠乃炝既缛羰照?,必中周天一之拳?p>  夏遂良惟有空中雙掌拼出!

  周天一報仇心切,奮力一擊!

  夏遂良狂妄成性,力求必勝!

  雙拳對雙掌,一聲悶雷聲發(fā)出,兩人立即分開!

  “妙極的功夫!”一聲女子贊聲傳來,龍云鳳忍不住發(fā)聲。

  周天一和夏遂良內(nèi)力交擊處,激蕩起一股勁風(fēng),吹得兩旁眾人襟擺發(fā)搖。

  夏遂良跌落丈外,退了幾步,身形搖晃一下,捂著胸口方才站穩(wěn)。神情大變!

  鐘麘方才怒氣沖沖,見夏遂良定是受了內(nèi)傷,從席間躍上前去,問候道:“大師兄!罷手吧!兩位不可再戰(zh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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