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儀踉蹌一步,伯顏扶住,陌家公子微微轉(zhuǎn)身,目光幽幽地看著若儀,再轉(zhuǎn)頭看了一眼那有著哀怨目光的卿家五郎。
眾人一愣,一下子安靜了下來,目光順著卿五郎癡望的方向射去。
卿卿?棄夫而去?
從卿家五郎口中說出的‘卿卿’二字頓時像一記重磅炸彈,良久的沉靜之后轟然一聲炸開了。
“啊,卿郎,君之卿卿何人也?”
“卿郎莫不是有了心上人?悲呼--”
“嗚呼,奈何,奈何--”
又聽一女仰面而哭,“卿郎,吾家卿郎--”
緊跟著眾女都悲從中來,哭的哭,鬧的鬧,一時間柳枝亂飛,雞飛狗跳,卿五郎卻優(yōu)哉游哉地立于馬車之上,看著眾女踩著地上的鮮花柳枝,眸子里波光盈盈,情意深深地看著若儀。
“卿卿,為夫甚憐,望卿憐惜!”說著,頎長的身姿好似在微微發(fā)抖,拂袖掩面那叫一個‘嬌羞’!
嗷--
好一個楚楚可憐貌似被無情拋棄的癡情男子!
若儀前腳剛邁開步子,感覺背后那股被黏得堪比520強力膠的目光如蛆附骨地跟著,她仰天長嘆。
嘆世間唯卿家五郎與小人難養(yǎng)也!
一女瘋狂推開眾人,想要奔至卿五郎的馬車前,被卿家家仆給攔了下來,那女子尖叫著:“卿郎,君之心上人莫非就是那墨家癡女?”
墨家?
眾女這才被悲痛中緩過神來,悲戚的神色突然一轉(zhuǎn),變得怒不可揭,這才注意到卿家五郎目光灼灼一直看著的那個方向,眾女目光一聚,齊刷刷地朝若儀所站的位置看去。
墨家的馬車上也有族徽,只是先前這群女人瘋狂地追著男人哪里去留意這些細節(jié),如今一語道破,眾人的目光毫不客氣地朝若儀那邊橫掃。
陌濬無奈撫額,幽幽道:“目光灼灼如狼似虎,悲矣!”
若儀低嘆一聲,道:“大有目光殺人,誓要五馬分尸之意!”
陌濬點頭,伯顏嚇得臉色一白,小手不由得緊緊抓住了若儀的手腕。
“是她!”一女目光如炬,指向若儀,嫩白小手緊握成拳。
眾女怒火中燒,意見空前達成了一致。
“癡女,卿郎天才卓絕,爾等如此不堪,奈何癩蛤蟆妄想天鵝,麻雀妄想鳳凰!”
唔,言辭灼灼,一針見血!
“好口才!”若儀與陌濬對視一眼,前者眉宇含笑,目露驚嘆,后者操手于胸前,一副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的模樣,嘖嘖嘆道,“好似有理!”
伯顏怒瞪,“庸人,爛花殘枝豈比牡丹鳳仙?”
眾女又怒,這癡女一侍從竟然將她們比作爛花殘枝,眾女聒噪一番,舞著柳枝又是一陣謾罵。
若儀頭疼地看著這群聒噪的女子,看樣子她是走不了了,馬車又被這些女子給圍了起來,前面的路也被堵住了,若不是周邊還有墨家的侍衛(wèi)侍女們團團圍住,恐怕那些女子早已撲過來了。
若儀再一次見證了偶像的群體效應(yīng)。
她靜靜地站著,享受著眾女滔滔不絕的口水洗禮,好在這個時代那些粗魯?shù)呐K話還未形成,這些女人無非就是之乎者也地說得難聽了些,有些詞句用得還蠻精妙的。
伯顏又氣又急,急得直跺腳,墨家侍衛(wèi)們摩拳擦掌,兵器拿在手里就等著小主一聲令下?lián)]劍劈路,不過要說真要動真格的,這些女子還是動不得的,都是些官家的小姐們,動了麻煩就大了,也就如這些女人們想的一樣,再怎么罵也是不敢動手的,墨家可是公卿世家,對方又是墨家家主的掌中明珠,誰敢招惹?不就是趁著人多口雜伺機罵罵出出惡氣而已,真要追究起來,有好果子給她們吃!
不過墨家小姐似乎脾氣很好,被罵了這么久依然淡笑妍妍,好像眾人口中所罵之人根本就不是她一樣,眾人罵累了,叉腰順氣,香汗淋漓,脂粉香氣伴著汗臭味兒撲鼻而來。
墨家小姐動了,衣袖掩鼻,眾人以為她終于支持不住,掩面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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