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院’天子二號。
此時的院子里擠滿了人,少女們白裙白衫,著裝都很相似,一個個低頭絮語,對著若儀的院子指指點點了。
剛才那喚‘宮姐姐’的少女站在最前面,不停地探著頭往里看,時不時地又去看看門邊,催促著侍女趕緊去看看人來了沒有。
若儀對鏡梳妝完畢,便見得伯顏望門口望了望,就聽見有女說道:“姐姐,聽聞墨姐姐初到學院,淑女們都等不及趕來探望,還望姐姐通報一聲!”
伯顏道:“小姐們稍后!”說完轉(zhuǎn)過身來,撩開珠簾低語了一陣,“九卿宗正之三女白雅,年十四,入太學一年?!?p>
若儀側(cè)目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就是與太仆宮家有婚約的哪個白雅?”
“正是!”
所謂知彼知己百戰(zhàn)不殆,在家休養(yǎng)的幾個月中,她看完了儀瀛國三大公卿九大氏族的基本資料,這些家族有多少嫡系旁系分支她都一清二楚,至于哪個讓伯顏都露出無奈神色的宮家小姐,便是儀瀛國首席才女宮汝嬪。
宮汝嬪,太仆宮家之嫡系長女,年十八,云英未嫁!
在儀瀛國,女子十五笄禮便可嫁,這宮家女卻到了十八歲都未嫁人,倒不是因為嫁不掉,儀瀛首席才女的尊號使得宮家的門檻都險些被踏破了,提親的對象上至皇室貴族下至九卿世家,可是此女依然不允,自笄禮之后的三年里都不言婚嫁,一直待在這太學之中。
墨若儀若要是儀瀛國的癡女,那她也算是一個奇葩。
若儀為何會記得如此清楚,便是因為三年前宮汝嬪的笄禮之上,她對著卿五郎彈了一首鳳求凰,并言此生非卿郎不嫁,當時在儀瀛國上流貴族之中引起了軒然大波。
一個才華橫溢,一個貌若天仙,本就是佳偶天成的一對璧人,但是卿家是公卿門第,宮家是氏族之家,兩家本有著地位上的差距,這本就是一場追逐無望不被人看好的一對在儀瀛國久而久之卻成就了一段佳話。
愛慕卿郎的女子何其多,但如此出色如此大膽的就這么一位,所以在文人雅客的眼里,宮家女才華橫溢,撇去家世不談,她是完全有資格配對卿五郎的。
一個未娶,一個未嫁,世人看好的本是好好的一樁姻緣卻這么搪塞了三年,于是,大家想起了擋在二人中間的罪魁禍首。
便是墨家嫡女墨若儀!
世人嗟嘆,“有女一人,貌有神仙之姿,又有曠世之才,無奈為郎蹉跎三歲有矣,悲呼哀哉,又有一女,嬌弱病姿,容不美,文不才,奈何獨占妻位霸三年有矣,悲呼唾之!”
聽聽,墨家嫡女便是被唾棄的那一位!
一個被世人捧得比天上的白云還要圣潔,一個被踐踏地連地上的泥都不如,這就是差距!
“小主,可見?”伯顏問道。
“見,當然要見!”若儀戴上面紗,優(yōu)雅坐起,道:“亦是同門,見見也無妨!”
“可是……”伯顏有些猶豫,臨走時芳華特意交代,要小主避開宮家女。
“伯顏!”若儀看向她,碧玉眼兒輕輕一瞇,道:“有所為而有所不為,我知矣!”
伯顏垂頭應道:“喏,伯顏現(xiàn)在就去請小主們進來就坐!只恐室內(nèi)座椅少,怕是坐不下的!”
“無妨,你自是去請便是了,會進來的自會進來,不進來的不用強求!”
想進來的估計也沒幾個,畢竟是公卿之嫡女,這些世家女子就是想進恐怕也因是持有觀望態(tài)度而不敢進來的。
果然,進來的只有兩個,便是那先前說話的白雅,還有便是一名長相清秀,眉目始終含笑的少女,兩人一進來便對著若儀行了個禮,“見過墨姐姐!”
只是白雅臉上雖是笑容滿面,可是看著若儀的表情卻是似笑非笑,美眸里有些淡淡的諷刺意味,若儀也不計較,心想著這位即將嫁入宮家的女子自然是與宮汝嬪關(guān)系很好的,她來這里無非就是立威而已。
“墨姐姐,宮姐姐說待會回來,先前雅兒讓人去請了,卻聽宮姐姐侍俾說宮姐姐去乾元殿了,今日聽夫子說卿家郎君來了,這儀瀛國出了名的才子才女理應是要見上一見,論上一論的,也不知今日會是什么題目,反正雅兒才疏學淺自然是不懂的,墨姐姐,你可懂?”
若儀輕叩著茶杯邊緣,目光淡淡地看向白雅,此女年十四,豆蔻華年,長得小巧可人,也算是個美人,只是這嘴說出的話,讓人不喜!
伯顏微怔,本想出去辯上一辯,你一個小小的宗正之女竟敢對小主如此不敬,真是欺人太甚了,可是伯顏接觸到若儀的目光時,伯顏胸口的怒氣一壓,盡量平復了下去。
“若儀乃婦孺之輩,婦孺,顧家爾,待嫁之人,修身養(yǎng)性,懂得便是如何照顧夫郎,相夫教子之道,國事自當是夫郎作為,若儀既要為卿郎之妻,豈會知國學才論?”
白雅一愣,亮晶晶的眸子久久地看向若儀,她竟然以卿郎之妻自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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