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火鼎”此時的李道元口中喃喃,李河山說的話,完全被李道元聽到了,不光是李河山說的話,隨著對木鼎的掌控,木鼎中的一切在李道元面前都無所遁形,在里面所有人做的一切,李道元都能清晰感受到,而李河山和江景君這兩個無極仙宮的人,正在李道元密切關注之列,李河山千算萬算,可能就不曾想過有人能吞噬黑鼎后掌控這上古神器。
“不知道憑借神魂中的三千符文,到時候能不能掌控火鼎?!崩畹涝闹泻鋈挥辛艘粋€大膽至極的想法,根據李道元的猜測,煉魂經的三千符文可能都會有對應的黑鼎,而這些黑鼎正是魂力所化,魂鼎和九鼎之見必然有所聯(lián)系,要是能憑借這種聯(lián)系掌控火鼎,到時候攜眷兩尊神鼎離開,不知道李家會作何反應。
李河山,那就讓我們賭一次,看你會成為李家的功臣還是罪人。
接下來的時間,李道元不在思考修煉上的事,到了現在,一切就等順其自然了,平常心,修煉這種事可急不來,要么睡覺,無聊的時候就研究一下木鼎,日子過得很悠閑,但李道元也知道,隨著時間的臨近,木鼎中的近千人將迎來一次真正的考驗,而能否度過這次危機,就看自己能不能賭贏了。
這日,正在休憩的李道元被一個聲音驚醒,抬眼望去,竟然是江景君,李道元有些意外。
“上次在血魔星謝謝你救了我。”江景君主動開口道。
李道元開口道:“我只是沒有殺你而已?!保_實,那次李道元做的的一切只是為了自己要出來,對于搭了順風車的江景君,李道元只是沒有起過殺心而已,當時的情況,李道元要想讓江景君死,根本都不用自己出手。
“你后悔了?”江景君語氣很平靜,開口問道。
“談不上,我從不會因為沒有殺了一個人而后悔。”李道元很平淡道。
這句話從一個修士口中說出來,讓江景君選入了短暫的沉思,看了李道元一眼,很想從李道元的表情上看出什么端倪,但讓他失望了,李道元的想法似乎與他身上隱藏的秘密一眼讓人琢磨不透。
“嗜血蛤蟆是你殺死的嗎?”江景君問出了自己第一個疑惑,從嗜血蛤蟆體內出來的時候她是昏迷狀態(tài),但作為凝魂境的修士,他隱隱覺得嗜血蛤蟆的死,并不是自己聽到的那樣死在天劫之下。
“連一個煉身境前輩的一擊都沒能徹底殺死它,你為什么會認為我有這個能力?”李道元反問道。
“在嗜血蛤蟆體內,你也和我們一樣煉化了血水,但為什么只有你不受血水影響而陷入癲狂?”江景君問出了第二個疑惑,這既是對李道元上一個問題的回答,也是一個新的問題。
“有些自保的手段而已?!崩畹涝幌脒^多解釋,也不愿在這個問題上過多探究,繼續(xù)開口道:“你今天來就是想問我這些?”
江景君臉色并沒有什么失望之色,她也知道李道元不會告訴她,本就在意料之中,是以談不上什么失望,反而是李道元這個問題讓她心中一滯,是啊,自己為什么要來找他呢。
難道是因為李河山說過一旦到達北斗域,李道元和五行仙宗的這些人都會死嗎?但五行仙宗的人生與死和自己又有什么關系,從前往五行仙宗的時候她就隱隱有了心理準備,那一次試煉必然是要和五行仙宗的人廝殺的。
但在李河山說了這些人即將面臨的命運,自己為何會一直想要見這個人一面,難道真的是因為好奇,因為這個人沒有在自己命懸一線的時候落井下石嗎?但那此針對嗜血蛤蟆的行動,兩邊表面上還是同仇敵愾,特別是五行仙宗的人并不知道仙宮的謀劃,有共同的敵人,李道元順手救下自己,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沉默片刻后的江景君盡力拋開這些雜亂的思緒,開口道:“你真的不知道這神鼎何時能夠打開嗎?就打算這樣一直等下去,等到神鼎自行開啟?”
李道元聞言心中有些疑惑,要是不知道李河山的打算,李道元或許會以為江景君也是想要早點離開神鼎,但在知道李河山的目的后,江景君這番話就讓李道元有些琢磨不透了,她想做什么呢,難道是想提醒我嗎?她為什么要這樣做?還是想來探一探自己的底細?
“古之神器,常人如何能夠輕易掌控和揣測,什么時候打開只能聽天由命,何況這神鼎中靈氣充裕,乃是修煉的絕佳之地,多待些日子也不是什么壞事。”李道元開口道。
江景君神情一滯,忍不住開口道:“若是等到神鼎自動打開的那一天,你就沒想過這神鼎最后會出現在什么地方嗎?就像你說的,古之神器,來歷何等逆天,等它自動打開的那一天,你們將面臨什么樣的場景,你就一點不擔心?”
“我們?”李道元讓自己表現出疑惑之色,江景君話語有明顯的漏洞,要知道現在大家可是同在神鼎之中,即便有什么危險江景君也同樣避免不了,但她用了“你們”,顯然潛意識將自己排出在這種危險之外了。
看著李道元質疑的目光,江景君臉上的慌亂轉瞬而逝,開口道:“我體內被虛清下了禁制,生死已在你們掌控之中,你們要是死了,我會陪葬,你們活下來,我也只是殘喘更長的時間,對我來說,什么危險都無所謂了?!?p> “難道她真是來提醒我的?”聽了江景君的解釋,李道元心道,同時也更加疑惑,按照李河山的計劃,對李河山和江景君來說確實是一個極為完美的歸宿,而破空陣堅持不了一百年,顯然也是在李河山的謀劃之中,虛清交代過要百年之后才可離開神鼎,而李河山將破空陣的使用壽命設置在九十五年,目的就是防止五行仙宗的人里真有能打開神鼎的人,既然九十五年都堅持了,掌控打開神鼎能力的人顯然不會介意在多等五年,而因此違背虛清的交代,既然如此,江景君也沒有必要特意來試探李道元。
“既然無所謂,那你來這里找我干什么?你著急出去?”李道元繼續(xù)問道。
江景君這一刻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似乎有些氣惱,自己為什么要來這里,還說了一堆前后矛盾的話,看著毫不領情的李道元,江景君一扭頭,就此作罷,即便她承認,他不想李道元就這樣死去,但出生無極仙宮的她,內心過不了出賣李河山的那一關。
看著江景君的離開,李道元面無表情,對李河山的計劃李道元已經有了打算,所以對這件事李道元也并不上心,不過讓李道元意外的是已經走出很遠的江景君似乎有些不甘心的傳音對李道元道:“不管你怎么想,要是你們真有辦法打開神鼎,希望你能在一年之內做到,越快越好?!?p> “你知道什么?”李道元回了一句,但江景君這次沒有回答,徑直遠去,顯然能說出最后這句話已經是她的極限,因為從某種程度上她已經背叛了李河山,那個一心一意為兩人計劃著美好前景的李河山,江景君對他雖然沒有男女之情,甚至有些排斥李河山有時候的表露,但在這里,兩人怎么也算是同出一宗,她不忍心傷害李河山。
看著江景君離開的方向,江景君最后的這句話,已經是赤裸裸的明示,思量片刻,李道元也只能將江景君的行為看做是對自己的報恩,嗜血蛤蟆那一遇,李道元確實救了她一命。
李道元的打算沒有因為江景君的話而改變,此時打開木鼎,同樣生死難料,李道元出去過,神鼎眼下還處于虛空之中,要是帶著眾人離開木鼎,要是不依托神鼎,憑一行人的實力,估計很難在有生之年找到一個生命星球,而如果依托神鼎,李道元對于陣法并不了解,早晚還是要被神鼎帶著朝李河山計劃的方向靠近,以其如此引起眾人的慌亂,還不如按照自己想的賭一把,以自己目前對神鼎的掌控,李道元相信事情并沒有到絕路,絕處逢生,有心算無心,結果或許并沒有想象的那么壞。
一年的時間一晃而過,這一年中李道元一直密切關注神鼎的變化,終于在這一刻,李道元憑借對神鼎的掌控,感受到了一股輕微的震動,而神鼎外,隨著覆蓋神鼎的符文全部亮起,在光芒達到極致,宛如一個耀眼的星辰時,“碰”符文形成的圓球無聲破裂,一個漆黑的旋渦至中心擴大,轉眼之后整個神鼎便消失在旋渦之中。
于此同時,在北斗域西南方,遠遠看去,一個通體散發(fā)著瑩白光芒的星球附近,一個旋渦漸漸擴大,一團光芒至旋渦中以一種快到不可思議的速度沖出,光芒之中隱隱有綠光刺破蒼穹,開始朝星球飛去,就在此時,那瑩白星球外圍忽然亮起三個直徑不一的光環(huán),三個光環(huán)都是同時飛快翻轉,將整個星球籠罩其中,片刻之后,只見三道光環(huán)同時一震,運轉速度頓時加快,幾乎一個呼吸便可圍繞星球翻轉一周。
就在三個光環(huán)速度都已經提到急速,根本看不出有光環(huán)在翻轉,取而代之的則是三層光幕將整個星球籠罩,而光幕之上,不時有一團團火紅浮現,光幕漲縮之間,無數符文閃亮,那團火紅始終被禁錮在符文之下。
這個過程足足持續(xù)了近一刻鐘,隨著散發(fā)著綠芒的光團攜帶驚天之勢撞在符文上,虛空破碎,連帶著那符文也爆出一個缺口,一道散發(fā)紅芒和綠芒的光團狠狠撞在一起,直接從破碎的虛空之中消失,兩尊巨鼎,瞬息之后在百萬里之外再次浮現,一尊晶瑩翠綠,一尊通體赤紅,兩個巨鼎就這樣在虛空之中圍繞某個中心旋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