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嬤嬤復(fù)述過后,柳青一臉淡然道:“不是,是小候爺?shù)娇蜅V姓冶竟?,本公子才到西伯候府,然后才一起過來?!闭f到這里,似乎瞬間明白了什么,她要證明的是時間,眸子內(nèi)劃過一絲贊賞,這女孩果然心思細膩,聰慧過人,可惜是個啞巴。
宋思寒耐著性子,等薄傾情問完兩個問題,但當(dāng)他發(fā)現(xiàn)這些問題跟宋思思的死,完全沒有什么關(guān)系時,不由的火大了,正要發(fā)作時,被西伯候按住,只聽他沉著聲音道:“讓左相夫人把話說完?!蹦抗舛⒅A情,像是發(fā)現(xiàn)了一個巨大的陰謀。
“爹……”
“住口?!?p> 西伯候大聲喝道,宋思寒只好走出一邊,警告的瞪著薄傾情,握著拳頭在心道:“好,很好?!彼湍椭宰?,看這個臭丫頭怎么證明自己是清白的,怎么找出兇手,不然,她活不過今天,左相府也不會有好日子過。
薄傾情面容平和,眼眸幽黑清亮,絲毫不理會宋思寒的警告,淡淡一笑道:“最后一個問題,從西伯候府到左相府,可有捷徑能走,或許是快馬加鞭在半個時辰以內(nèi)趕到左相府?!?p> “沒有捷徑,而且即便是快馬加鞭,也不能在半個時辰內(nèi)趕到左相府。夫人,這里面有何不妥。”幾乎是李嬤嬤的聲音一落下,林暉就不加思索的道。
“這就得問問西伯候和小候爺了?!北A情勾起唇角冷笑道,故意賣關(guān)子。
“問我們什么?”西伯候下意識的問,一臉疑惑。
薄傾情清亮純凈的眼眸玩味的盯著西伯候,似笑非似的道:“本夫人也一直想不明白,西伯候府比京兆尹路途遠,中間又花不少時間請柳大夫,為何還能趕在林大人之前……到達左相府,而且足足早了近半個時辰。西伯候、小候爺,兩位可否給本夫人解釋一下其中的原故?!?p> 李嬤嬤雖然不明白薄傾情的這些問題有什么用,但是看到西伯候被卡住說不出話的表情,就知道定是有人在暗中動了手腳,至于對方是怎么做到的,怕只有這女孩才會知道,看來府中有些人留不得,以免禍及蕭墻。
見父子二人不吭聲,薄傾情冷冷的道:“宋小姐死亡時間是一個時辰之前,按正常時間來算,候爺、候夫人,小候爺,還有柳大夫,你們那怕是快馬加鞭,此時也應(yīng)該還在路上,而不是在左相府。別說你們能未卜先知,沒有人會相信的。如若你們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本夫人可就要告你們誣陷之罪。”眼眸一冷,溫度驟然下降。
李嬤嬤把話復(fù)述出來后,眾人不由的傻了眼,眨眼間,原告就變成了被告,宋思寒氣得就差沒有一拳打死薄傾情,可惜無論他怎么想,也完全找不出其中的關(guān)竅,只能大聲叫道:“臭丫頭,不要胡說八道,冤枉我們。”
西伯候也是上過戰(zhàn)場,殺過敵,見過大風(fēng)大浪的人,沒想今天會栽在這些小事上,努力的保持著鎮(zhèn)定道:“左相夫人請慎言,不要把莫須有的罪名強加給西伯候府,林大人在此,本候相信他自然會查明真相?!?p> 此時還好意思搬出林暉,宋家的人可不是一般的膽子臉皮。薄傾情唇邊露出一絲譏諷,慵懶的道:“看來西伯候是一心想著怎么讓本夫人早點死,好讓你們的女兒當(dāng)上左相夫人,把能證明你們清白的,最明顯的事情給忽略?!?p> 西伯候的色一白,就聽到李嬤嬤復(fù)述后面的話:“這樣吧,本夫人做做好人,找一個人告訴你們吧?!?p> 薄傾情的目光一移,落在眾女人中,一指道:“碧姬,你來說說吧?!?p> 驀然被點名,碧姬不由的嚇了一跳,猛地抬起頭,薄傾情的目光恰好看過來。那冰冷的目光似是能穿透靈魂,又像無形的手掐在咽喉上,不由的一陣窒息,不覺冷汗?jié)窳艘律?,張開口用力的呼吸,還是躲不開死亡的壓迫。
薄傾情突然收回目光,碧姬無力的軟倒在地上,面色蒼白,像是被人看破一切,心有余悸捂著胸口。
好半晌,見眾人并無異樣后,情緒才慢慢的平復(fù)下來,恭敬又畏懼的道:“夫人,妾愚昧,未能知曉夫人的心意,不知道要說什么?”
“當(dāng)真不知?!北A情挑起左邊的眉。
“回夫人,妾,真的不知。”從李嬤嬤口中吐出的任何一個字,讓碧姬回答得驚心膽戰(zhàn)。
薄傾情淺淺一笑,機會她給過了:“不知道就不知道,你怕什么?”往碧姬身后掃一眼。
指著容兒不悅的道:“你的侍女怎么回事,怎連主子摔倒了也不上前扶一把。”
“回夫人,容兒怕是被嚇壞了,要是易兒在就不一樣了,易兒可是碧姬姐姐最得力的人?!毖┘а龐频牡?,手中的扇子,搖得無比爽快。
瞬間,碧姬面色更加蒼白,低垂著頭,暗暗的瞪了一眼雪姬,這個女人是巴不得她死。
眼中的怨毒,讓她漂亮的臉蛋變得十分猙獰,幸好此時她低垂著頭,不然真的要壞一屋子的人。
薄傾情把一切都收入眼底,稚氣的臉上依然平和:“既然碧姬不知道,那就由本夫人給西伯候一點提示?!闭f完笑了笑,譏諷的道:“你們之所以會早到,是因為有人提前報信給西伯候府。”這么明顯的道理都不懂,真是蠢到家了。
“你的意思,只要找到報信之人,就能知道誰是兇手?!彼嗡己犕昀顙邒叩膹?fù)述后,眼睛馬上一亮,迫不及待的道。
薄傾情甜甜一笑道:“不錯!宋公子總算聰明一回?!闭Z氣中充滿譏諷,臉上的笑容驟然一收,冷冷道:“兇手的計劃其實非常完美,但是兇手犯一個致命的錯誤,就是把還沒發(fā)生的事情,提前說了出來?!?p> “這話怎么說,夫人可否言明。”林暉好奇的問。
薄傾情掛著玩味的笑容道:“如有人給西伯候府報信一樣,當(dāng)時宋小姐還沒出事,她就說宋小姐出事,能提前知道結(jié)局的只有兇手,所以報信的人定是兇手派的。如此推來,這個房間內(nèi),誰最先發(fā)現(xiàn)宋小姐死,誰就是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