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圣皇朝立朝百年,帝王睿智,臣子忠心,國富兵強(qiáng),百姓安居樂業(yè)。是神州大陸最大的國家。百年繁華。小國不敢望其項(xiàng)背,歲歲納貢,年年稱臣。
但百年繁華的背后,弊端蛀蟲也日益加重。時(shí)值新舊政權(quán)更替,平靜的外表下,是暗潮洶涌。其中以榮王府,云王府,德親王府,孝親王府四大皇族勢(shì)力為最。
帝王年邁,太子和諸皇子春華正茂。四大皇族王府老一輩王爺漸漸退出歷史舞臺(tái),新一代翩翩少年紛紛接受祖蔭基業(yè)嶄露頭角。
各王府少年公子,俱是文武全才之人。明刀暗箭,血雨腥風(fēng),背地里抖得好不熱鬧。但誰也不捅破那層薄薄的窗戶紙。時(shí)局因此僵持不動(dòng)。
李蕓,最年輕最具才華的高級(jí)軍事官,一朝為國身死,靈魂墜入異世,重生在天圣皇朝云王府唯一的嫡女云淺月之身。
她的到來,就是那個(gè)突破口。
李蕓幽幽地睜開眼睛,就被映入眼前的景色晃得一怔。
臨湖水榭,清風(fēng)和暖,紅欄綠板,曲廊回旋,碧樹瓊花,好一派奢華美景。尤其是那倚欄栽種的花色都是極為罕見的珍貴品種,湖中那一對(duì)對(duì)的碧玉鴛鴦和紅冠白鶴更為珍奇,在現(xiàn)代幾乎絕種。更別提假山石雕,亭臺(tái)擺設(shè)的各種珍品了。
她不由一時(shí)看凝了眼,想著如今這個(gè)什么都要靠化工科技的年代,還有這樣的地方嗎?即便蘇州園林,北京遺留下的皇家園林景致也不及此間一二。
正怔愣間,耳邊傳來絮絮叨叨不忿的女聲。
“小姐,您就該出手教訓(xùn)教訓(xùn)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您是誰啊?如今居然有人敢打你了,今日這賞詩會(huì)皇后娘娘可是也在的。她們簡(jiǎn)直是膽大妄為!”
“要奴婢說,小姐您越來越縱容那些女人了,要是再這樣下去,太子殿下的魂早晚被那些個(gè)下賤蹄子給勾引了去!”
“剛剛太子殿下明明看見您吃虧了,居然視而不見的就走了,真真氣人。”
“奴婢覺得您應(yīng)該要太子殿下知道知道誰才是他要娶的人才是。再這樣下去,是根草都敢欺負(fù)您了。”
“……”
“小姐,您怎么半天不支聲?您聽到奴婢的話了嗎?”
“小姐?”
煩躁的聲音破壞了入眼景致帶來的剎那驚艷。李蕓順著聲音恍惚地轉(zhuǎn)過頭,便見一個(gè)身穿古裝做侍女打扮的較小女孩站在她身邊。
女孩大約十二三歲的年紀(jì)。手握蒲扇,輕輕的煽著,眼中明顯含著惱怒,稚嫩的臉上盡是忿忿不平之色。見她看過來的神色恍惚,明顯不在狀態(tài),微微一愣。
李蕓一順不順地看著她,一時(shí)間神色更是恍惚了幾分。
女孩只是愣神片刻,臉色忿忿的神色盡退,換上了一絲緊張和不確定,“小姐,您……您是不是不舒服?”
李蕓不語,迷蒙的眼瞳漸漸有了一絲焦距,眼中剎那射出精光,直直看著女孩。
“小……”女孩被李蕓的目光看得一顫,打著蒲扇的手立即停了,身子后退了一步,跪在了地上。膝蓋與地面相碰,“咚”的一聲。原本爽利的話也轉(zhuǎn)為了顫意,“小姐恕罪,奴婢一時(shí)氣憤,奴婢不該說太子殿下的不是?!?p> 太子殿下?李蕓目光微沉。演戲嗎?借給了誰這么大的膽子敢演到了她的頭上?不想活了!她微抿著唇看著女孩。地面上黑曜石散發(fā)著黑幽幽的清光,太陽光的照射下很是奪目。她目光落在女孩額頭不停流出的鮮血上,心思瞬息千變。
可是若是演戲,為何旁邊沒有燈光和工作人員?若是演戲,眼前這個(gè)不停流血的女孩也太賣力了些,額頭一片血肉模糊,若是再不止血包扎,肯定會(huì)落下傷口。如今還有為了賺錢和生活如此被迫自殘的人嗎?
若不是演戲,那么這里又是哪里?
“求小姐饒了奴婢這一次吧!奴婢再也不敢了?!蹦桥]見李蕓出聲,說著,便跪在地上磕起頭來。額頭與黑曜石相碰,發(fā)出清脆的聲音,不幾下,便有鮮紅的血染在了黑曜石上,黑色映著紅色,光華似乎更勝了幾分。
李蕓目光緊盯著黑曜石上鮮紅的血珠,同仁一寸寸收縮,忽然她猛地將頭抬起,順著落在地面上的太陽光向天上看去。只見正午的太陽光芒強(qiáng)烈,撲灑在大地上,金光四射。她只看了一眼便移開,重新回到了眼前女孩不??念^的身上。
“求小姐了……”女孩似乎不知道疼一般,一邊猛磕著頭,一邊口中不停地求饒。
“你……先起來?!崩钍|出聲。聲音暗啞中透著一絲青嫩,青嫩中透著一絲疑惑。雖然短短幾個(gè)字,但音色婉轉(zhuǎn),若不是含了一絲暗啞,便猶如鶯啼,很是好聽。話落,她突然從女孩身上收回視線看向自己。如此陌生的聲音,怎么也不是自己熟悉了二十多年的聲音。這一看不由又是一怔。
只見她同樣身穿一身古裝羅裙。淡紫色的軟綢衣料,上面繡著大朵的海棠花。花葉不繁雜,但栩栩如真,針腳仔細(xì),繡線泛著絲絲光華,一見便是上等巧手繡娘才能繡織而成。衣裙蓋到腳下,清晰可見裙擺繡著金邊,是真正的黃金制作的金線。
收回視線,見她一手正支著頭倚在白玉石打磨而成的石桌上,身下坐著的同樣是白玉石打造的椅子。手掌嬌小白嫩,手腕白皙,上面一枚碧玉手鐲泛著綠油油的清光,剔透圓潤。一見便知價(jià)值難以估量。兩側(cè)有朱釵的玉珠和金步搖的尾墜垂落,同樣打造精細(xì),價(jià)值不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