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節(jié) 突出重圍
田二孬一邊向后躲閃,一邊帶著哭腔道:“這……這……管用嗎?!?p> 茍敬君抬腿踹在田二孬的屁股上道:“什么管用不管用的,讓你去,你就去,那來的那么多廢話?!?p> 田二孬被一腳踹的出樹后面爬了出來,站起身戰(zhàn)戰(zhàn)兢兢喊道:“田虎兄弟,別放箭啊,我是你二孬叔?!?p> 田虎一聽,明白了,原來是這個孬種出賣了他們。
田虎高聲的罵道:“田二孬,你這個狗雜種,怎么凈干做損,缺德的事?!?p> 田二孬道:“田虎,你就別在那瘦驢拉硬屎了,趕快出來投降,興許還有一絲活命的希望。”
田虎道:“你以為人人都象你那樣怕死嗎,腦袋掉了不過是碗大的疤拉,再過十八年,我田虎還是田虎?!?p> 田二孬道:“田虎,好死不如賴活著,你不為自己想,也得為你兩個弟弟想想吧?!?p> 趴在窗戶那兒的田豹罵道:“想你媽的腿?!碧忠患湓谔锒砂T的肚子上,這小子大叫一聲倒在山坡上。
緊接著田豹的第二支箭又射中田二孬的小腿肚子,田二孬呲牙咧嘴的,沖著茍敬君喊道:“茍大人,快救救我,把我拉進(jìn)樹林子里?!?p> 茍敬君罵道:“你這個沒有用的東西,就躺在那兒等死吧。”
田二孬道:“我不想死啊,茍大人,賞銀還沒拿到手里呢?!?p> 茍敬君道:“賞銀,賞銀,你就知道要賞銀,都******到了閻王殿的門口了,還想著賞銀。”
田二孬道:“茍大人求求你,救救我吧,我不想死啊?!?p> 哭叫聲如同鬼嚎,把個茍敬君弄的心驚肉跳,頓時感到一股無明火在心中燃燒起來,燒的茍敬君咬牙瞪眼,一跺腳,蹭的從藏身的大樹后躥到田二孬身邊,抬起腳踹在插進(jìn)田二孬肚子上的箭尾道:“去死吧?!?p> 田二孬,啊的一聲慘叫,兩眼翻著白仁,嘴里吐著紅血泡沫,登了登幾下干瘦的細(xì)腿,放了一串臭屁,懷揣著二百五十個大銅錢的夢想,見閻王去了。
趴在窗戶后面的田豹把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自言自語的罵道:“這小子真不是東西,人都快死了還踹上兩腳?!?p> 田虎蹲在窗臺下道:“你操那閑心干什么,他們這是狗咬狗,一嘴毛,趕快出手,射死坐地虎那個狗東西?!?p> 田豹道:“好,俺這就叫他見閻王去。”
可是就在這功夫間,茍敬君又跑到大樹后面躲藏了起來,并高聲喊道:“好你個小兔崽子,竟然想暗箭傷人,呸,真是作你們的清秋大夢。你們給我聽著,我數(shù)七個數(shù),數(shù)到七的時候,如果再不出來的話,我就放火把你們燒成灰?!?p> 茍敬君扯著公鴨嗓,拉著長音道:“一……二……”
鄭大拿和易大抓兩人也裝腔作勢的喊道:“弟兄們,抱柴火,搬草捆,使勁往院子里扔,扔完了就點(diǎn)火,燒死他們?!?p> 田虎看了看山坡上往來搬草,運(yùn)柴的官兵問魯達(dá)道:“大哥,怎么辦,難道就這樣讓他們活活燒死嗎?”
魯達(dá)道:“別急,等一會你和田豹抱著田彪騎上銀龍馬沖出去,我在后面給你們殿后,阻擋他們的追趕?!?p> 田虎道:“那怎么行,你一個人能對付了那么多的人嗎?”
魯達(dá)道:“這是唯一的辦法了,總不能我們四人都死在這里吧。”
田虎道:“那就讓田豹帶上田彪騎馬沖出去,俺留下來與你共同對敵?!?p> 魯達(dá)道:“不行,大嬸走的時候把你們托付給我了,我就要對你們的生死負(fù)責(zé)。”
田虎道:“我不走。”
魯達(dá)沉下了臉生氣道:“你還承認(rèn)不承認(rèn)我是你們兄弟的大哥哥?!?p> 田虎道:“當(dāng)然承認(rèn)了,你永遠(yuǎn)是俺們兄弟三人的大哥,親哥?!?p> 魯達(dá)道:“那就好,聽話,去屋后把馬牽來,準(zhǔn)備沖出去?!?p> 田虎再也沒說什么,眼含熱淚走了出去。
不一會,田虎把銀龍馬牽進(jìn)了屋內(nèi),魯達(dá)從炕上抱起田彪。用繩子緊緊把他綁在馬背上,對田虎、田豹說道:“你們兩個一前一后把小兄弟夾在中間,田虎把臉向前,如果前面有阻擋的官兵,就用箭射,田豹與田彪背靠背,將臉向后,如果有官兵從后面追趕,就射箭阻攔。等一會,我們把被褥點(diǎn)燃,扔出去,盡量能扔到官兵的人群中,然后趁他們混亂之際,闖下山去,能跑多遠(yuǎn)就跑多遠(yuǎn),總之越遠(yuǎn)越好。”
田虎拉著田豹、田彪三人淚如雨下跪在魯達(dá)面前道:“魯大哥,你可要保重啊?!?p> 魯達(dá)眼含熱淚扶起三個人道:“好兄弟,你們?nèi)齻€也要保重,如果大難不死,我們會再相見的,如果闖不過這關(guān),那就讓我們來生相見,還做兄弟?!?p> 兄弟,將生的希望留給他人,將死的可能留給自己,這才是真正的兄弟,
大難不死,劫后余生我們還做兄弟,
就是慷慨赴死,舍生取義,那么來生我們的靈魂也會緊緊隨的,心靈會化作長風(fēng),在群山中漫步,愿望會化做波濤,在大海上高歌,生命會化作白云,在藍(lán)天下飛舞。
天地悠悠
山一樣的情懷,才能作兄弟,
海一樣的思想,才能作兄弟。
山坡的大樹后面,茍敬君還在那扯著嗓子歇斯底里數(shù)著數(shù):“……五……六……”
屋內(nèi),魯達(dá)他們七手八腳的在被褥上澆上油,然后將被褥點(diǎn)燃。
“……七……”
茍敬君張嘴剛剛喊到七,長長的尾音還沒落下,
魯達(dá),猛然一腳踹碎了屋門喊了一聲:“扔。”和田虎兩人抓起上面騰著火苗,冒著輕煙的被褥,用力扔向了官兵們藏身的樹林子。
被褥已經(jīng)被點(diǎn)燃,夜風(fēng)吹在棉絮上冒起了濃濃的煙火,就如同燃放的煙霧彈般。
躲在樹后的官兵,抱著草,拿著柴火,以一種堵著籠子抓雞的輕蔑之勢,準(zhǔn)備沖到院子里放火,燒屋,抓人,他們做夢也沒想到屋子里的人竟然想出了這么一招。
點(diǎn)燃的被褥落到林子里,很快引燃了林子中的哀草,落葉,官兵們紛紛扔下手里的兵器,弓箭,跑出林子,躲避著將要及身的火苗,林子中的十幾匹戰(zhàn)馬也被嚇得驚嘶著,掙脫了韁繩咴咴叫著,沿坡跑下山去。
魯達(dá)伸出手用力拍在銀龍馬的屁股上:“沖。”
銀龍馬發(fā)出一聲龍吟虎嘯的長鳴,馱起早已伏身在背上的田虎、田豹、田彪兄弟,如飛舞的蛟龍,閃電般奔下山坡。
手中提著大刀的魯達(dá),也隨后沖到屋外。
官兵們被這突如其來的場面驚呆了,等他們反應(yīng)過來時,銀龍馬已經(jīng)跑得沒了蹤影。
茍敬君氣急敗壞的叫喊道:“跑了,跑了小兔崽子,那就把大的給我抓起來。”
三十多名官兵唿啦一聲,散成了個圈,把魯達(dá)緊緊包圍起來。
魯達(dá)手持大刀,如怒目金剛般的站在院子里喝道:“來吧,那個不怕死的上來?!?p> 官兵們一個個面面相覷,誰也不愿意充當(dāng)送死的急先鋒,玩砍頭只當(dāng)風(fēng)吹帽的從容。
茍敬君喊叫道:“還愣在那干什么,大家一齊上,人心齊泰山移,東海填成種田地。上,一齊上,我就不信他小子能砍得過來,累也累死他?!?p> 盡管茍敬君喊得喉嚨都冒煙著火了,就是沒人上前引刀成一笑。
誰敢上去,那是開玩笑嗎,一刀砍來,哭都哭不出來,還一笑呢。
坐地虎茍敬君一看,沒人往上沖,再托延一會,讓這個大個子逮著機(jī)會跑了,忙活了一宿不是瞎子點(diǎn)燈白費(fèi)蠟了嗎,空手而歸的結(jié)果就是縣太爺把他坐地虎的頭扭下當(dāng)了極品夜壺。
一想到如此嚴(yán)重的后果,
為了不把頭狗當(dāng)夜壺,
為了不整天受那胯下之辱,
茍敬君一咬牙,以豁出一身剮的精神,伸手出懷里掏出一疊銀票,在火光下晃晃道:“弟兄們,你們看我手里拿的是什么,這不是擦腚紙,這可是貨真價實(shí)的五百兩銀票,寶通號的銀票,到那里都可馬上兌換成現(xiàn)錢的硬通貨。誰第一個沖上去,銀票就歸誰所有?!?p>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那可是五百兩銀子啊,通城通兌的國有錢莊的承兌匯票。
五百兩銀子,那是多少錢,可以在東京汴梁的富豪區(qū)買一套近千平方的別墅,外加十八匹汗血寶馬拉的和田巨玉雕刻,上面鑲嵌有按著二十八星宿排列,每顆都足足五五二百五十克拉的非洲藍(lán)鉆石,當(dāng)然,那車?yán)锊荒苁强盏?,里面坐有來自九州十八國各種膚色,風(fēng)騷不同的美媚十八名。
東京汴梁城富豪區(qū),是天子腳下,那可是寸土寸金之地,如果能在那占有一席之位,那真是白天可以看到汴水河面上的點(diǎn)點(diǎn)白帆,夜晚可以聽到樊樓里面?zhèn)鱽淼捏细琛?p> 弄巧了,還可與名振朝野的蔡京,蔡太師處處鄰居,可以與高俅高太尉住住對門,還有可能與童貫樞密大人,喝喝茶,聊聊天,玩?zhèn)€攀龍附鳳,說不準(zhǔn)還能與那位達(dá)官貴人結(jié)上個兒女親家什么的,那咱哥們不就是小泥鰍蛇過江,成了猛龍。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有怕死的,不敢沖,但也有要錢不要命的敢上,
撐死膽肥的,餓死膽小的。
聽到茍敬君茍總指揮的唾沫星子橫飛亂舞的喊叫,再看看茍總指揮手里揮舞的銀票,步軍隊伍里有兩個小子相互交換了一下眼神跳到茍總指揮的面前道:“茍總,俺們哥兩上?!?p> 眾捕快一看,哇塞,認(rèn)識,這兩家伙一個叫貓三,一個叫狗四,平日里經(jīng)常在一起出入樓堂館所,吃喝嫖賭,好的就象連體嬰。
吃喝也好,嫖賭也罷,那得口袋裝有大把大把的銀子才行,你爹又不是范蠡,你自己也就成不了富二代,那來的那么多銀子揮霍。
近幾日這兩家伙外債累累,拖欠仙女閣的嫖資白銀十五兩,拖欠醉仙樓酒店飯菜錢共有三千文,拖欠賭神坊賭資合計六十兩半雪花白銀。
拖欠……拖欠……拖欠……
總之,言而總之,
只有他們欠別人的,沒有別人欠他們的,兩家伙成了有名的超級負(fù)翁,每天早晨起來看到第一眼的人,就是上門要債的。
沒錢怎么辦,
沒錢想辦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