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都聽完戲志才的話跪倒在地并沒有流露出驚慌,“屬下的府邸就在渠帥府隔壁,一聽到渠帥府里有動靜,就急忙帶著府里所有的壯丁趕了過來。幸好少主沒有事,否則屬下死后都沒有臉面再見天師了?!?p> 張大山將跪在地上的龔都扶了起來,“龔將軍不必自責,那伙賊人實在是狡猾,他們一看就是行刺之前做足了準備,不怪龔將軍你?!?p> “屬下已經(jīng)吩咐下去全城封鎖,不放跑任何一個可疑的人,一旦抓到那幫行刺的人,一定問出幕后主使是誰。少主請移到我的府中休息,我會保證會保護好少主,不會讓少主再遇到危險?!?p> 張大山聽完龔都的話說道:“那幫行刺的人實力不凡,告訴在城中巡查的黃巾軍小心一點,如果一個人遇到刺客的話,不要沖上去蠻干,立刻多找些同伴一起對付。還有,那幫人都是屬于死士一樣的人,即使抓住他們,他們也會服毒自盡,遇到刺客直接殺了,不要讓他們有逃跑的機會?!?p> “是,屬下這就吩咐下去?!?p> 馬-元-義在一旁說道:“少主,我想在今晚在城中抓刺客。龔將軍,你白天還要處理公事,晚上如果不睡覺的話第二天起來一定會很乏累,在下本身就是一個閑人,不如抓刺客的事情就交給在下好了?!?p> “元-義說的有道理,龔將軍,你覺得怎么樣?”張大山詢問著龔都的意見。
龔都面色平淡的說道:“我沒有意見,那就謝過神上使了。我先給上使大人介紹幾個城中巡邏站崗的官員,也好讓他們配合上使大人。”
折騰了好一陣,張大山戲志才來到了龔都的府邸,龔都帶著馬-元-義離開了。
后宅中有女眷,張大山戲志才依然帶在龔都府中的客房中。不同的是,這次客房外站著幾百的黃巾軍士卒。府外,更是站著幾千個黃巾軍士卒。
張大山推開戲志才的房門,戲志才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喂喂,你是屬豬的么,怎么心這么大呢,剛遇到行刺,還能躺床上就睡著了?!?p> 戲志才坐起來,活動活動腦袋說道:“能睡的著覺是一種本事,再說了,這么晚了不睡覺干什么?”
“先別睡,你一個地階的術(shù)師少睡會沒事,你說今天晚上發(fā)生的事情會是誰干的?”
戲志才打了個哈氣說道:“我剛剛在渠帥府的時候試探了一下龔都,他面色坦蕩說話不卑不亢,應該不是他,如果是他的話,那他的演技就太好了?!?p> “那么也就是說龔都的嫌疑很小,汝南黃巾軍的渠帥劉辟也有嫌疑,這幫殺手看起來對渠帥府很熟悉。嫌疑最大的應該就是我那個妹妹張魅娘了,我死了的話她就是最的大受益人了?!?p> “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現(xiàn)在想再多也沒有用,現(xiàn)在越煩惱,躲在暗處的敵人就會越高興。換個角度想一想,敵人竟然躲在暗處,就說明他的實力不夠,當暗處的敵人現(xiàn)身的時候,那就不可怕了。”
張大山看戲志才睡眼朦朧的樣子,不打算打擾,回到自己的房間去了。感覺眼睛還沒閉上多久,就聽到外面有公雞打鳴的聲音。
張大山是地階術(shù)師,晚上覺睡的少到?jīng)]感覺起來有多么難受。趁著伸懶腰有出門打算活動活動筋骨,就看見門外站著一個鐵塔般的漢子。
“龔都,”張大山?jīng)_著漢子叫道。
龔都原來手握大刀站在門外,身形站得筆直就像一尊雕像一樣。他聽到張大山的呼喊,回過頭來,“少主,您醒了?”
“龔將軍在這里站了一夜嗎?”
“昨天晚上讓少主遇到危險都是屬下的失責,屬下怕再發(fā)生意外,索性就站在門外保護少主?!饼彾嫉碾p眼布滿了血絲,可那雙眼睛卻瞪大得跟牛眼睛似的。
“快去睡覺吧,龔將軍?!?p> “屬下先行告退。”
張大山看著龔都離去的背影心想到,記得歷史上龔都無勇無謀,但卻擁有一腔熱血,最大的特點就是極為忠誠,最后倒也落得一個好名聲,昨晚的刺殺應該不是他所為。
吃飯的時候,張大山才見到馬-元-義,他整晚沒有睡覺,可卻看上去很很精神,畢竟馬-元-義可是天階高手。
“你是說昨晚的那幫刺客是羽林孤兒?”張大山有些驚訝,他知道羽林孤兒的大名,這可是目前全天下最精銳的軍隊,只聽命于當今天子一個人。
馬-元-義說道:“那個領(lǐng)頭的人應該是羽林孤兒沒錯,但他的手下那些人的實力就差了些,感覺不太像是。不過張爺前腳剛走,這羽林孤兒就出現(xiàn)了,會不會太巧了一點,所以我懷疑也有可能是張爺……”
戲志才將自己面前的方桌挪了挪,挪到了張大山的旁邊,“說什么呢,我也幫你們分析分析?!?p> 戲志才一邊喝著小酒一邊聽著張大山說話,時不時張上淳有些驚訝,時不時點了點頭。
馬-元-義看著戲志才那個賤樣就有些生氣,“你這家伙一大早就喝酒,也不怕傷身體。”
戲志才又喝了一大口酒說道:“鬼谷子先生曾經(jīng)說過,隨心而活,酒色具攢,瀟瀟灑灑過百年。”
張大山說道:“你可別胡說八道,鬼谷子先生可沒有說過這話?!?p> “沒想到你們兩個和我分開這幾天居然遇到了這么有趣的事,早知道就不和你們分開了?!睉蛑静殴笮?,過了好半天才小聲的嘟囔說道:“朝廷最痛恨的黃巾軍少主,居然和當今天子遇到了,不得不說緣分真是奇妙?!?p> “那天子大叔還送給我一塊玉佩留作紀念的。”張大山說著拿出張爺送給自己的青鳥玉佩。
戲志才端詳了半天玉佩說道:“收好了,這玉佩一看就是做工上乘,如果拿去換酒的話,估計能買下一整個酒莊。我很想知道如果圣上他知道自己把一塊玉佩給了黃巾軍的少主,他會是什么心情?”
“吃飽喝足,出去看一看南頓美女?!背酝暝顼埡髴蛑静趴粗鴱埓笊秸f道:“走呀,一起出去閑逛一逛。”
馬-元-義在一旁說道:“要出去你自己出去,可別帶壞了少主,我們還有正事要做。”
“那好吧,我就一個人出去玩了,”戲志才走到了門口,突然又停住了,“我突然想起來我好像錢了。”
“你逗誰玩呢,你從潁川到汝南怎么可能沒錢了?!瘪R-元-義不相信戲志才的鬼話。
戲志才聳了聳肩說道:“額,我確實是沒錢了,要不然我也不會跟你們來南頓?!?p> “我都說過你跟我來的話包吃包住,既然缺錢了當然沒問題?!睆埓笊秸f著從儲物戒子中拿出了幾摞五銖錢放到了桌子上,漢代的通用貨幣就是五銖錢,這東西跟后世的銅錢沒什么太大區(qū)別。因為每個銅錢只有五銖那么重,所以叫做五銖錢。桌子上滿滿當當?shù)財[著幾摞五銖錢,這些錢加在一起都有二十多斤重了,別看好像很多的樣子,可實際上這些錢卻買不來什么,漢代的貨幣很不合理,很多有錢人要想買貴重物品,得需要仆從背著錢。
“夠了,夠了,”戲志才喜笑顏開的從袖子里掏出一個布袋,將桌子上二十多斤的錢全裝進了布袋里。一會兒出去的時候打聽一下南頓有沒有什么好的青樓,今兒可以愉快的度過一天了。
戲志才高高興興地走了出去,他那小身板兒背著二十多斤的錢還有些吃力,走道一瘸一拐的。
“你覺得戲志才這個人怎么樣?”張大山向馬-元-義問道。
“不簡單,雖然酗酒好色說話沒個正經(jīng),不過是一個有真才實學的主,他的腦子反應很快,并且遇事沉著冷靜,即使是聽見我們遇到了天子他也只是表現(xiàn)出稍微有些驚訝。而且和他相處的這些天來,我發(fā)現(xiàn)我看不透他,看到的只是他玩世不恭的外表,卻看不到他的內(nèi)心。我知道少主您想要招募戲志才,他看上去跟我們關(guān)系好像不錯,不過他拿我們只是當朋友看,如果想要招募他還是有些難度?!瘪R-元-義在洛陽也見過不少達官顯貴,本身也是個八面玲瓏的人,才能在洛陽的官場左右逢源,策反了一大批官員,也見識了不少所謂的人上人,但他卻對戲志才有很高的評價。
“少主,”龔都紅著眼睛從外面走了進來,他的表情很慌張,“不好了,那幫刺客將您在南頓的消息泄露出去了,現(xiàn)在有不少百姓都知道黃巾軍的少主就在南頓城?!?p> 馬-元-義的眉頭立刻皺了起來,“那幫刺客竟然有意泄漏出去消息,就說明他們早就做足了兩手準備,如果一旦刺殺不成功的話,就立刻將少主的在南頓的消息泄露出去,現(xiàn)在倒還沒什么,可用不了多久估計整個汝南郡都會知道少主在南頓,到時候朝廷或者別的勢力注意了可就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