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我們還沒成親呢
姚恒不疑有他,也明白自家小主子的性子,看了看緊閉的書房大門,搖了搖頭,還是走開了,只是嘴里卻在不停地碎碎念:“那幾個小崽子私下里不都在說王爺就要把王妃娶回來了?怎的連個影子都沒看到?這半點動靜都沒有,王府里什么時候才能有小世子。唉,這性子,一點也不像當年的老王爺,有事情也不肯說。想當年老王爺這么大的時候,王爺都能遍地跑著到處去闖禍了。唉,不行,我還是得去找王妃身邊的蘇嬤嬤念叨念叨?!?p> 毫無疑問,齊子皓的婚事已經(jīng)成為這位忠心耿耿的老管家的一塊心病了!
……
皇宮,椒房殿。
今日是葉老太君遞牌子覲見葉皇后的日子。巳時剛到,葉老太君便帶著鐘嬤嬤等候召見。
“母親快起來,這里就咱們母女兩個人,用不著如此多禮?!比~皇后的聲音溫和親切,不帶上位者所俱備的凌厲。
身邊的夏嬤嬤得到她的吩咐立即上前扶起要下跪行禮的葉老太君,鐘嬤嬤行完禮后也搭了把手。
母女兩人坐了下來,敘著家常。
“娘娘近日在宮里可好?”
看著眼前身著大紅色繡金絲暗紋鳳袍、眉目未有多大改變卻不似當年一般輕盈淺笑的葉景昀,葉老太君心里還是有一絲愧疚的?;蛟S,當年她就該聽老國公的話,不該一時心軟答應(yīng)讓女兒進宮。若是這樣,也許后來的事情都不會發(fā)生,女兒也不至于困在這深宮之中,郁郁寡歡。
葉景昀淡笑了一聲,揮手讓宮女們退下,殿內(nèi)只留下了夏嬤嬤和鐘嬤嬤在伺候。
“母親不必擔心,我在這里自是好的!今日母親進宮是有事情要與我說?”葉景昀的聲音寡淡無波,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
葉老太君瞇了瞇眼,似是想到了什么,隨即很快掩飾了過去:“聽說太子回來了?得空了也讓他去國公府看看我這個老婆子和兩個表妹?!?p> 葉景昀聽出了老太君話里的意思,微微嘆息,道:“母親,你真的決定了嗎?清姐兒是我看著長大的。我不想她將來和我一樣?!?p> 葉老太君聽了這話臉色沉了下來,聲音也有些尖利和失控:“昀兒,你忘了你弟弟了嗎?我林玉英自問這一生對得起這東齊天下,老國公爺生前也是鞍前馬后、身先士卒??伤R家對得起我們嗎?你弟弟當年和皇上也是莫逆之交,皇上卻眼睜睜地看著他丟了性命。而你,他當年不是許諾你此生只你一人?可你看看,你這椒房殿如今他有多久沒來過了,這些年你又是怎么過的!我沒有別的要求,既然他為了這天下犧牲了你們姐弟,那這將來東齊的后宮必須是我葉家的。我也不能讓榮國公府在我手里衰敗下去!”
“母親……”葉景昀的臉上充滿了矛盾。
“昀兒,你放心,清姐兒的手段非一般人可比,她和太子又有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將來也有你看顧著。更何況,當年玉林大師給她們姐妹相面,就直言她們中有一人是鳳星臨世。我們?nèi)绱俗?,也不過是順應(yīng)天意罷了?!比~老太君目光灼灼,語氣篤定不容置疑。
葉景昀心里卻不這么想,自己兒子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他雖然孝順自己,可是卻極有主見,絕不是她們可以輕易拿捏的。
更何況,兒子心里喜歡的是渝姐兒。這幾年,他用盡方法阻止娶妃不就是在等著渝姐兒長大嗎?
而她之所以不反對這事,也是因為看出了渝姐兒的心思。這個侄女從小她就非常喜愛,也沒有太多心機。她私心里也是希望他們兩個能彌補自己這些年的缺憾。
“母親,一定要是清姐兒嗎?既然不確定鳳星是誰,為何不選渝姐兒?”葉景昀并不看好葉老太君的打算。
葉老太君聞言搖了搖頭:“原先我也中意渝姐兒,只是這小半年來清姐兒的表現(xiàn)讓我覺得她才是那個命定之人。渝姐兒性子不夠沉穩(wěn),不適合這里?!?p> 葉景昀也沒再多說,母親的性子一貫執(zhí)拗,認定的事情不會輕易改口。這些年因為弟弟早逝心中更是充滿了怨恨,一心要讓當年涉及此事之人都得到報應(yīng)。
只是,她卻不忍心看著那幾個孩子成為報復(fù)的工具。
隨后兩人又說了些什么,葉老太君才滿意地出宮回府了。
清水院
“老太君今日進宮了?”
葉卿清穿著淡紫色家常服、頭上青絲也只是用一根白玉簪點綴著,看起來大氣而又不失柔和。
聽到紅蓮稟來的消息嘴里呢喃了一句,隨即放下手中的書,踱步到了窗前。
打開窗戶,靜靜地看著遠方。又想起了那日在渝風院聽到的話,她感覺老太君此次進宮非同一般。不久后的選秀太子想必也要選太子妃了吧。
這件事或許她應(yīng)該找個機會見齊浩南一面,畢竟在這場謀劃中,他們兩個可是主角。
還有那個傲嬌愛耍小性子的定王殿下,要是知道自己被人謀劃著嫁給別人,還不定得發(fā)多大的火呢。想到此,葉卿清低低地笑出了聲。
或許是被惦記的人感覺到了。
晚上葉卿清沐浴出來,由著紅蓮為她擦拭濕漉漉的頭發(fā)時,齊子皓就這樣闖了進來。
紅蓮對兩人的事情早有了解,當下便識趣地退了出去。只是想著留著這兩人在屋內(nèi)終是不妥,便和紫苑商量著由紫苑在門外守著。
“你怎么又這樣就闖進來了?也不讓人通報一聲,好歹我們還沒成親呢!”葉卿清對于他這樣雖然有些不習慣卻也沒有真的生他的氣。
她知道齊子皓這人向來是不把這些規(guī)矩放在眼里的,對她也沒有歹意。只是,總是這樣也不太好,況且如今國公府又多了個人,遂還是開口說了他一句。
齊子皓沒有像往常那樣接她的話,而是就這樣隔著幾步之遙面無表情地看著她,似是要把她從里到外看個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