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下勿驚,我只是手麻了,松松骨頭而已。”云曦坦然說道,同時(shí)伸手將那匕首試著往外推。
“閣下既然有膽子闖進(jìn)戒備森嚴(yán)的尚書府到此書房一游,怎么還會怕一個(gè)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傳出去,未免損了您的好名聲。再者說,我如果想將您供出來,剛才就可出聲,何必等現(xiàn)在?況且謝尚書父子已走出一百多丈遠(yuǎn)了,就算我喊他們也聽不見了?!?p> 男子似乎輕笑了一聲,收回了匕首。
而這時(shí),云曦用手敲過的地方,彈出一個(gè)暗格,里面赫然藏著一本冊子,男子眉尖微擰,她竟然知道他要找這本《往來名錄》?就在他錯(cuò)愕時(shí),云曦飛快的跑出書架。
她一口氣跑出老遠(yuǎn),確定屋中那人沒有追來才長出了一口氣,既然他藏在謝錦昆的書房里,一定是在找什么對謝錦昆不利的東西。
在身體原主的記憶里,曾偷聽過謝錦昆與謝誠的一番對話,說是將一份重要的冊子放在書架后面一幅畫的暗格里,按著左三右四前二的手法敲擊就可彈出暗格。
既然是謝錦昆寶貝的東西,他的對手也一定感興趣,只不過那本《往來名錄》倒底寫的是什么?
剛才那人看到冊子時(shí),眼神中透著驚喜,想必那上面是記著對謝錦昆十分要緊的東西。反正這府里人情涼薄,她又何必憐憫?
書房的男子拿了冊子后馬上縱身一躍飛上房梁,他揭開瓦片,身子輕輕一躍,便消失在夜色里。
稍后,他又出現(xiàn)在了謝府的一間偏廳里。去了面巾的臉上,是一張?bào)@世絕美的容顏,竟比女子更美艷幾分。
他脫掉緊身夜行衣扔給侍立在一旁的隨從,從架子上撿起一件寬袖淡緋云紋錦袍披上,一顰一笑或動或靜,都藏著無法用詞匯描述的風(fēng)流。
“王爺,您何必親自行動?冒這么大的風(fēng)險(xiǎn)?”一個(gè)相貌青秀的小個(gè)子少年打理著他的夜行衣小聲說道。
“青一,你連本王都追不上,還想辦這趟差?就不怕被謝府的暗衛(wèi)捉了去?”男子眼角斜瞟了青一一眼,輕哧一聲。
“王爺,屬下總是吃閑飯,將來閣主知道了,會笑掉大牙的?!鼻嘁灰荒樀木趩省?p> 男子不屑,“讓他笑,他的牙早在十年前就掉光了?!?p> 青一,“……”
“行了,趕緊往臉上多拍拍粉,做好你男寵的角色,跟我去向謝尚書道別。他這府里,近日只怕煩心事不斷,想在這里討個(gè)清靜只怕不能了?!?p> 青一聞言一蹦三尺高,一臉哭喪,“王爺,屬下突然肚子疼了,請求換青二來頂職?!?p> 京中人都說王爺錢多,閑適日子多,隨從不僅俸祿高,還可常隨王爺四處玩耍,天知道他一個(gè)愛美麗姑娘的大男人成天往臉上拍些胭脂花粉有多惡心?他都十八歲了,還沒一個(gè)姑娘看上他。
段奕沒理會糾結(jié)的青一,一手環(huán)胸一手托起下巴沉思。他微瞇起眼眸,剛才在書房里,那女子看似無意的彈了書架,實(shí)則是有意的。
那暗格藏的隱蔽,他來謝府三回了都沒發(fā)現(xiàn),這書架也被他摸了幾十次,如果說是巧合,只怕沒人相信。因?yàn)槟菣C(jī)關(guān)非一般匠人能做得出來。而且她敲擊的十分有規(guī)律,顯然,她知道如何開機(jī)關(gu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