簽完字,她回頭微笑地看著身后坐在沙發(fā)上的男人,伸出手:“哥,以后就要拜托你生活了。”
活了三十多年,莫寒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叫自己‘哥’,他本身沒有弟弟妹妹,總是很沉默,小的時候,經(jīng)常會有一些所謂父親朋友的女兒嗲著聲音拉著自己的衣袖叫自己莫哥哥。那個時候他心里唯一的感覺就是厭惡,那些整天穿著花裙子圍在自己身邊的小女孩真是一個比一個讓人心煩。后來,長大了一點,在學(xué)校的時候,因為自己外形俊朗,成績常年穩(wěn)居年級前三的寶座,也常會有一些外班的女孩跑到自己班級窗戶后面,偷偷看著自己小聲說話。
他聽到她們說,看,那個冰山臉的男神。
唯一一個跟他關(guān)系還算不錯的朋友白宇經(jīng)常說,你這樣冰山臉的男神最適合那些花癡的小女生仰望,最不能做的,一個是男朋友,一個就是哥哥。
男朋友這個身份沈柔是已經(jīng)替萬千女性領(lǐng)略過了,有跟沒有似的,她還去了美國,兩個人分居兩地,整天忙工作,半個月還不聯(lián)系一次的。
幸好的是沒有人倒霉成為你的妹妹,從小到大,從家到學(xué)校,天天面對你的冰山臉,還從不會關(guān)心別人的死活。
白宇不知道的是,現(xiàn)在哥哥這個身份還真有人倒霉體驗一回。
莫寒整理一下桌子上的文件,起身說:“等身份證明下來了,你身體好些了,我就送你去上學(xué)?!?p> 夏清漪驚住了,半天沒緩過神,我去上學(xué)?!
莫寒不明白她的表情:“怎么了?”
她驚訝地問著:“你讓我上學(xué)?”
“你不是高中生嗎,不去上學(xué)干什么?”
她無奈抿著唇,上前走到他面前,挺胸站定,抬頭,眼神堅定地看著他,有一種無形的氣魄:“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訴你,我成年了?!?p> 夏清漪跟他站的很近,莫寒輕輕低頭就可以看到她微卷長長的睫毛,她細微的呼吸聲,他不自覺地往后退一步,可是語調(diào)還是輕笑:“不好意思,看不出來。”
她不滿意地哼了一聲,氣鼓鼓地瞪著他:“我已經(jīng)過了要上高中的年齡了,更何況,上學(xué)太幼稚了,我不去?!?p> 莫寒看著這個小丫頭在自己面前說著幼稚,笑了起來:“那你想干嗎?”
“出去工作?!彼卮?。
莫寒打量她一眼:“你會什么?”
“不知道,不會我可以學(xué)?!彼退阏f自己不會的時候,也理直氣壯,她是真的不想跟一群小屁孩像個呆子一樣坐在教室里整天背書做題,太糟心了。
“你看起來就是個學(xué)生的模樣,出去工作什么都不會,太早。”莫寒冷著臉。
“你如果真要讓我上學(xué)的話,就要做好我天天逃課的心理準(zhǔn)備,我不想跟你找麻煩?!毕那邃粢槐菊?jīng)地說著,看著莫寒的眼神毫無退縮。
“不可能,你太小,去上學(xué)?!蹦恼Z氣不容拒絕。
夏清漪瞪著他,聲音大了起來:“我說過了,我不是小孩子,我明明已經(jīng)成年了!我有我自己的想法,我也有能力為自己的想法負責(zé),你不能阻攔我!”
“不能阻攔你?!我現(xiàn)在是你的法律監(jiān)護人,我現(xiàn)在是你哥哥,你所做的每一件事我都權(quán)利加以指導(dǎo)?!蹦膊恢雷约簽槭裁赐蝗徽f出了這一句,他好像就這樣順其自然地承認了這個突然出現(xiàn)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