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崢蒼在暗地里咬牙切齒,罵林朝歌不識抬舉,面上的風度翩翩也維持不住,剛想說些什么就被身后賀銘鐮響起的聲音打斷了。
“云卿,你下來了,快,過來給大家打個招呼,這些年你沒露面,可別與大家生疏嘍。”
賀云卿一身純黑色的手工西裝,邁著沉穩(wěn)的腳步向著大廳徐徐走來,剪裁合體的西裝包裹著線條流暢的大長腿,頎長的身形給人以強大的壓迫感,久居上位的氣勢比賀家掌舵人賀崢蒼的氣勢還要逼人。本來還在原地評估著利益的人見到賀云卿的出現(xiàn),紛紛眼前一亮,走上前去祝賀賀云卿的歸來,一些好話不要錢的往外砸。
賀云卿對賀銘鐮的話不置可否,應付著前來問好的賓客,一時間忙的不可開交。林朝歌就這樣看著那個男人與她擦肩而過,沒有任何的話語和眼神的交流,心,不可抑止的痛,祁軒有些擔心的垂眸看了一眼林朝歌,卻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的不對。
賀崢蒼本來想看林朝歌的笑話,不過看她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知道自己把賀云卿在她心里的地位看的太重了,瞇著眼睛看著賀云卿與那些本來圍繞在他身邊巴結(jié)的人談笑晏晏,不想再看這讓他怒火上涌的畫面,賀崢蒼轉(zhuǎn)身負氣離開。
賀云卿對這些人疲于應對,過了這么些年一些事情早已物是人非,可名利場上的卻仍是一成不變。多年前如此,現(xiàn)在還是如此,他不免心生厭煩。深邃的眼神憑借著身高的優(yōu)勢,輕而易舉的掃視全場,一如從前的目的和嘴臉盡收眼底卻留不下任何的痕跡。
突然賀云卿的眼神一頓,如淵如海的眸子停留在一個人身上,一襲長裙勾勒出美好的曲線,烏黑的長卷發(fā)披肩,帶著些許慵懶魅惑的風情,卻因為清冷淡漠的氣質(zhì)讓人不敢輕易的接近。
可是讓他視線停留的原因不是因為她姣好的身段和精致的無可挑剔的五官,而是那從心底翻涌而出的疼痛感和密密麻麻如螞蟻啃噬般的痛苦,可是他的記憶里并沒有她的出現(xiàn),他縱然失去了一點記憶,但怎么可能會獨獨忘記一個人?賀云卿不知道自己這是怎么了,看著她與身旁的男人俯首帖耳親密無間,心里涌出的怒氣讓他無所適從,身旁的聒噪的聲音拉回他的視線,冷峻的五官沒有因為剛才的心緒翻涌露出任何的表情。
眼下的情況不允許他在分神想一些其他的事,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他回國的目的鞭策著他,額外的一些事情等他能抽出身時在慢慢處理吧。
前來恭賀的人礙于賀云卿強大的氣場不敢放肆,有些人順著賀云卿剛剛的目光看過去,只見林朝歌與祁軒站在一起,仿佛本該如此,實在是再般配不過的一對,知道林朝歌和賀云卿過去的事情的紛紛露出了然的目光,這是舊情人相見了,不過一方可已經(jīng)嫁為人婦了,而且小兩口看起來很是恩愛的樣子,不過賀云卿似乎沒有什么太過明顯的表示,想來也是放下了,畢竟過去了那么多年了,他們眼觀心,鼻觀耳的也都沒有識趣的提到賀云卿過去的事。
賀云卿一心放在賀家的復仇之上,也沒有可以去調(diào)查自己以前的生活軌跡,也就錯失了早一步知道真相的機會,即使后來再追悔莫及,也沒有任何用處了。
林朝歌察覺有一道灼熱的視線停留在自己身上,等到她轉(zhuǎn)身去尋找這道視線時卻一無所蹤,不自禁的林朝歌把目光停留在了被眾人圍繞的賀云卿身上,這么多年沒見,他似乎變了又似乎沒變,五官仍就冰冷俊逸,深邃的眼眸里卻再也沒有她的身影,想來是早已不在乎了吧,剛才的舉動也表示了還是做陌生人比較好,省的到時候?qū)擂巍?p> 林朝歌嘴角勾起苦澀的笑容,心緒還沉湎與悲傷之中,就聽見一道冰冷而帶有嘲諷意味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你看錯人了吧,你身邊的人才是你應該傾注你所有目光的人吧?!?p> 林朝歌收起所有的思緒,看向來人,秀眉微不可查的一挑,是周卓揚,“身邊的人是用來放在心里的,外人才是用來看的?!?p> 林朝歌也算知道了周卓揚這人就是嘴比較毒,實際上對她并沒有惡意,也沒有跟他計較這么多,可是她也是會還擊的。
周卓揚被她一句話堵得啞口無言,這女人怎么這么厲害,他每次碰見她都是必輸無疑。他剛才看她一直盯著賀云卿就來氣,不就是舊情人而已嘛,身邊都已經(jīng)有了原配了,怎么還可以再把目光放在別人身上,周卓揚別別扭扭的不肯承認自己不過是嫉妒而已,心里不停的強調(diào)他不過是在為好友祁軒打抱不平而已。
心里這樣想著,周卓揚還抬眼瞪了祁軒一眼,自己的媳婦都搞不定,這么多年風流花叢的經(jīng)驗哪,難道都喂狗了。
祁軒被他莫名其妙的瞪了一眼,也沒當回事,好友的這個脾氣他早就習慣了,不過自己的媳婦可不是隨便就能呵斥的,即使那個人是自己的好朋友也不行。
祁軒本來向出口噎周卓揚一句,就見林朝歌直接的來的一句把好友堵得啞口無言,頗為幸災樂禍的笑了,他媳婦的毒舌功力也不弱呢,心里為林朝歌不是把這份功力用在他的身上,而感到微微的慶幸。
周卓揚知道自己一開口就說不出什么好話,他也不想自己在林朝歌心里的印象一降再降,索性把嘴一閉,不再言語,畢竟少說少錯。
林朝歌打量著不再言語的周卓揚,心里還有點納悶,這人今天怎么這么好說話,諷刺了一句就沒了下文。
祁軒抬手微微捂住林朝歌的眼睛,低沉磁性的聲音伴隨著溫熱的呼吸在林朝歌耳邊想起,“這么光明正大的看著別的男人我可就生氣了。”
林朝歌看著眼前的黑暗,不適應的眨了眨纖長的眼睫,微微的癢意從掌心傳來,祁軒狹長的鳳眸不自覺的瞇了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