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政見
“竟不知師叔也回了靈淵宮,有失遠迎還請恕罪?!苯^明面色含笑,做了一副請罪的樣子。十年之前他這個師叔突然消失,師父對于她的蹤跡只口不提,木槿笑一副云淡風輕像是知道一二,卻也不告知他,對于師叔絕明還是好奇的很。
“嗯,也是剛剛回來沒多久,這些年你們師兄弟可還是像小時一樣熱鬧?!膘`通子輕笑看著絕明,但最終還是將視線轉(zhuǎn)向木槿笑。
“師叔之命木槿已然完成,不知師叔現(xiàn)在能否告知,您所托之人是不是十年前木槿所救的舊人?”十年之前,他也就十五歲,奉師叔之命在一群追兵之下曾救了一女孩和男嬰,還將他們帶到靈淵宮的秘密別莊中呆了一月有余,但是后來師叔將他召回了靈淵宮,等他再回別莊時,別莊已被一把火夷為平地。
這十年之間他可從沒有停止尋找,但是每次有一點頭緒時總是會被一股力量阻止,而且這股力量還是來自師叔的人。這次師叔突然回來而且還讓他將前朝玉璽托于陳端,且不說師叔這個玉璽的來歷,就是她對陳端的相助,就足以讓他將陳端與十年前的那個女孩聯(lián)系到一起。
“你心里不是有了答案嗎?”提起陳端靈通子目光越漸和藹。
木槿笑暗自松了一口氣,但他也不知為什么,也許是因為沒有辜負十年前與那個小女孩的約定,也許是因為那小女孩就是陳端。
“她命運坎坷,這十年為了復仇可是沒少吃苦,這以后的道路也定不會平淡,若師叔讓你相助與她,你可愿?”說道最后,靈通子看向木槿笑的目光竟然含著一絲懇求。
“以師叔的才能想要助什么人還難嗎?哪用的上木槿?!蹦鹃戎敝钡目粗`通子,師叔和陳端的關(guān)系定然不簡單。
不難嗎?靈通子一臉苦笑,她的身份都不敢在陳端面前公開,要重返朝堂之上面對往昔的熟人談何容易?
“木槿?!笨匆妿熋玫哪樕y看,靈機子對著木槿訓斥出聲。
“既然有難言之隱木槿也不好追問,十年之前我本就與她有不離不棄的約定,若不是師叔相阻,想來現(xiàn)在我也定會將她守護的很好?!闭f完木槿笑看了靈通子一眼一甩衣袖離開了離苑。他并沒有生師叔的氣,只是想到他苦苦想了那小丫頭十年,而她再見了他竟然沒有認出他,他就胸悶的很,難道這十年來他的變化很大?
離苑之內(nèi),剩下三人相對無語,靈機子自是知道木槿和靈通子談話的內(nèi)容是何意思,但絕明卻從頭到尾一頭霧水,看著木槿笑離開的身影暗面露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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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之內(nèi),今日早朝陳端親自提了幾人出來批評,可就是沒有尚書令趙祥和戶部尚書李林,但今日的早朝也夠他們心驚的。
走出議政殿,李林追上趙祥,一副諂媚樣子,“大人,就今日的早朝看來,攝政王和陛下也沒有發(fā)現(xiàn)我們的動作,您看我們的生意是不是要繼續(xù),這些日的停頓我們可是虧了……”
“活了這么大的歲數(shù)了,官場見識也不少,可為什么就是不長腦子呢?你就沒看出今日那兩位就是在殺雞儆猴嗎?”趙祥看了看周圍的官員同僚,刻意壓低聲音,但一張臉卻已被氣成了豬肝色。
“那,您的意思是它們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我們的動作?”李林大驚,城隍不安的看著趙祥,他們的生意可不是簡單的走私,若論起來,他們也許遠不止砍頭那么簡單,或許他連一家老小都要不保。
“瞧你那熊樣子,元氏昏庸,他留下的亂攤子夠陳端處理的了,要查清我們,她還要些許時日,你只管將生意隱蔽就是?!壁w祥最后看了一眼宮殿的方向,向著宮外走去,他總有一種不安的情緒。
御花園的乘風亭內(nèi),陳驍鵠親自為陳端倒了一盞茶。
“姑姑這是要開始對付趙祥了?”
“不急,這棵大草讓他再活些時日也不遲,要想徹底根除,只能從他的根須開始?!?p> 陳端輕抿了口茶水,目光看向靈淵宮的方向。一開始她是想過要先找到證據(jù)除去趙祥,但是他的根基深后,且做的又是朝廷嚴禁的私鹽和兵器生意,只是殺了他并不是完美的對策,但是既然木槿笑答應了和她合作,那么就讓靈淵宮以皇商的身份將趙祥徐徐圖之。
“看來姑姑已經(jīng)找到了萬全之策了。”
陳驍鵠亦看向靈淵宮的方向,十年之前他尚且年幼,沒有經(jīng)歷過剛姑姑所受的恨,但是姑姑這些年為了匡復天朝所付出的努力他是看在眼里,就是為了姑姑,他也要興復天朝。希望靈淵宮正是他絕境中的一塊浮木。
“先放開這些不談,說說你對官職補缺的看法吧。”陳端收回目光,看著陳驍鵠堅毅的目光面露欣慰,她這一手帶大的侄子沒讓她失望,政治思略比起當年的她絲毫不遜色。
“既然姑姑問及,那我就說了,若有不妥還望姑姑莫要笑話?!标愹旟]一臉笑意的看著陳端打笑道。
“如今朝堂不僅文官空缺就是武將也是多有不足,但是也不是全部填滿,就如我的功課全由姑姑指導這太師一職就可空著,至于其他職位,還需姑姑來斟酌。”
“太師這一虛職連趙祥等人都不會看在眼里,他們盯得恐怕是中書令和六部尚書,還有大理寺、御史臺這等會給他們帶來便利的職位?!?p> 陳端將一杯茶飲進,面色逐漸變得深沉,天朝重建正是用人之際,奈何天下才子都已被元氏禍害殆盡。
“朝堂小人居多,能實心為民辦事的雖少但也不是沒有,只要以后多多提拔,也至于被小人打壓下去。”陳驍鵠看著陳端的臉色也知道她想的什么,如今朝堂之上還需注入新鮮血液。
“今年的鄉(xiāng)試以及會試恐怕要提前了,你下旨吧,八月底鄉(xiāng)試舉行,九月底我要看見秋圍入圍名單?!?p> “依姑姑之見這次鄉(xiāng)試有事主持?”
“元氏昏庸持政也只是十年,國子監(jiān)大多數(shù)是天朝時的官員,并沒有多大改動,這鄉(xiāng)試還是由他們來主持較好,但是不可避免也要敲打一番?!?p> 兩人在御花園政事聊的正起勁,卻不知輔政殿已被鬧翻了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