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已經(jīng)被你火化了
“我先去換衣服?!毕亩Y沐打量了下自己的形象之后,便拿起膝上的衣服去了更衣室。
路上,夏禮沐所到之處,皆有人默默避開,盯著這樣一張恐怖的臉四處招搖,活生生跟真的女鬼似的,心理承受能力差的哪敢就這么往上湊啊。就連一直跟在夏禮沐身后的小助理都不自覺的放緩了腳步,不敢離她太近。
“??!”
夏禮沐剛剛路過一間休息室就撞見從里面走出來的一名工作人員,工作人員沒有絲毫準備就迎上了這么個“鬼”,便被她嚇得不輕,差點匆匆忙忙退回了休息室。
很快,隨著里面嗒嗒嗒的高跟鞋踩地聲,一個比較老成的女人面色疑惑地走了出來,“怎么了?”
聽到熟悉的聲音,夏禮沐剛抬起的腳步微微一頓,眼眸微微抬起,熟悉的臉撞入眸中,連帶著卻映得她眸光冷冽,但隨即那冰冷的眸子卻隱去了一切情緒,冷冷清清的。
蔣妝,飛天娛樂公司的王牌經(jīng)紀人,也是顏玥的專屬經(jīng)紀人。
但顏玥一死,她就主動要求擔任白冉冉的經(jīng)紀人,并且還在外公布顏玥的所謂“惡習”,比如心情不好便打罵她,私下里做事向來任意妄為,至于白冉冉則是被她夸得天上有地上無。而白冉冉則一句話也未曾說過,是否默認也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
當然僅僅是這樣夏禮沐倒也不會針對她們,可偏偏蔣妝是唯一一個知道她那晚助林逸初捉鬼的人。事情進展順利可她卻無法及時回到肉體中這種事本來就很可疑,根據(jù)林逸初的人品也不可能是他搞鬼,所以排除之后就只剩下蔣妝了。
而如今看來,白冉冉似乎也參與其中。
白冉冉,呵,這朵純潔無辜的白蓮花,看她怎么將其給抹黑玷污吧。
心思百轉(zhuǎn)間,夏禮沐眸光微動,然后朝蔣妝點了點頭,便直接走了過去。
蔣妝目光注視著她走遠,不自覺間眉頭微微蹙了起來,根據(jù)她的了解扮演女鬼的人應(yīng)該是沉不住氣的夏禮沐,怎么……感覺不太一樣。
“她是誰?”蔣妝回過神來,問剛剛被嚇了一跳的工作人員道。
“夏禮沐啊?!惫ぷ魅藛T立即回答,語氣中滿含鄙夷,“知道自己扮演女鬼還四處亂逛,真是太不知好歹了?!?p> 蔣妝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工作人員立即噤聲,然后懷著顆忐忑的心灰溜溜的離開。
而這邊,夏禮沐換好衣服回來后,兩個化妝師又忙活了一陣,給她露出的皮膚和指甲給做了一定的修飾,黑色的指甲配上慘白的皮膚,還有滿手的鮮血,至于白色長裙上的鮮血,干脆是直接潑上去的。
沒多久,在游軒的大吼之下,第一場戲總算是開拍了。
《咒魂》算是比較另類的鬼片,其他鬼片都是選在人煙稀少的地方拍攝的,盡量避開人群,但《咒魂》這個故事卻是在一座城中發(fā)生的,牽扯了整座城的人。
不知何時開始,這座城就有了這么個恐怖的流言——不要在午夜時分走進三零七號街。
不要再午夜時分走進三零六號街,僅此一句話,后面再無其它補充,卻充滿著神秘而恐怖的色彩。
而故事也是從這個時候開始的。
城中的人有些不信邪地偏偏午夜去三零七號街去探險,但卻在三日之后或失蹤或活生生被嚇死,就連身邊的人也被牽連。這類事發(fā)生得多了,整座城都陷入在恐慌之中。
作為主角的幾人,便是那些不信邪的,男二唐墨聯(lián)合了七個人午夜去三零六號街探險,迷霧之中目睹了一名女人被粗漢活生生打死的情景,末了那女生無助和怨恨的眼神死死地印刻在他們心底。等他們反應(yīng)過來之后卻發(fā)現(xiàn)自己所見皆為幻覺,根本就沒有什么女生的存在。
而當他們回去后,就像有某種病毒在他們的生活中傳播開來,開始是他們身邊的人接二連三的死去或失蹤,沒多久便牽扯到自己。
恐怖的故事就此展開。
現(xiàn)在夏禮沐和林逸初要拍的,便是女鬼從唐墨房間的床下爬出來的情景。事實上,在外人看來,這場戲更考驗林逸初的演技。
夏禮沐來到要拍攝的房間時,林逸初正在跟游軒討論待會兒要表現(xiàn)出的情緒和技巧,看到她來,游軒抬手也將她給招呼了過去。
“你去床底下守著就成了,盡量別降低自己的造型所營造出來的氣氛。”
游軒直接丟給她這么句話,聽得夏禮沐額上多了幾根黑線。
這到底是有多不相信她的演技。
林逸初頗為好笑的看著她,雙眼彎彎的,如果這女人真的是顏玥的話,游軒這么說肯定會激起她的好勝心的,既然這樣……那他入戲的節(jié)奏肯定被她帶動得順暢很多。
如果不是的話……
那就等著走人吧。
唐墨覺得很不安,就算當時去三零七號街一起探過險的人一個接一個的死去他都沒有這么不安過。
而這種不安的感覺在今天尤其厲害。
距離嚴靜消失已經(jīng)是第三天了。
如無意外,今天就輪到他了。
唐墨把自己關(guān)在房里,唯一的母親早就在他去探過險的第一個三天便被嚇死,可房門卻奇跡般的響了起來。
咚、咚、咚。
不急不緩地聲音,一陣一陣的敲動人心房,敲醒著最敏感的那根神經(jīng)。
唐墨連想都沒想就開始在房間內(nèi)找能夠躲藏的角落,眼神快速地在房中掃過,衣柜、行李箱、窗戶……床底!
面色緊張的唐墨死死地看著床底,猶豫著是否要鉆進去,房門依舊在不緊不慢地響著,催促著他遲緩的神經(jīng),他舔了舔唇,最后毫不猶豫地蹲下身子,但很快,他的身子便僵住了。
而與此同時,外面的敲門聲戛然而止。
床下伸出一只蒼白且?guī)в醒蔚氖?,黑亮的指甲宛若漆黑的夜晚,帶血的袖子染了灰塵。唐墨覺得自己的心臟都停止跳動了,待他視線清晰,便漸漸看清床底下那顆已經(jīng)暴露在光線下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