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熙,雨熙,你聽我解釋!”
“雨熙,我不是故意的,我是真的愛葉清的,對不起,你出來打我吧,罵我吧,你別躲了!葉清會怪我的!只要你能原諒我們,你讓我做什么都行!”
夏夜的風,帶著絲絲的熱氣,讓人有些喘不過氣來。
葉清和季如繪似焦急、似嘲諷的聲音逐漸遠去,洛雨熙這才緩緩的從黑暗沉悶的樓道間走出來,單薄的連衣裙已經(jīng)被汗透得貼在了身上,樓道里厚厚的灰塵和著洶涌而出的眼淚,在原本瓷娃娃一樣的臉上,印出深深淺淺的污痕。
顧不得商店人見鬼似的目光,買了瓶便宜紅酒,搖搖晃晃的走了兩條街后,在街邊坐了下來。
葉清,她交往了四年的男友,平時里呵護倍至,溫文儒雅。兩人甚至已經(jīng)約好,待葉清的工作再穩(wěn)定一些,他們就結(jié)婚。
季如繪,她合租的閨密好友,平日里如姐姐般的愛護與照顧,兩人之間親密無間,甚至連衛(wèi)生棉都是共用的!
可就是她最信任的這兩個人,今天在她的眼前上演了一場人肉大戲!
哈哈哈哈,如果這樣的感情都能背叛,還有什么是值得信任的?
洛雨熙搖晃著手中只剩下半瓶的酒,仰頭就是一大口:“葉清,我洛雨熙是愛你沒錯,可也不是非要死其八捏的求著你、巴著你,你為什么要騙我?”
“我洛雨熙雖然不是國色天象、不是溫柔可人、不是家財萬貫,可我也有自尊,你怎么能說我是老處女?男人都是這么下賤嗎?難道愛情就是肉欲交換嗎?”
“呵呵,愛情,什么玩意兒!葉清,你就是個下賤男!季如繪,我咒你永遠得不到真愛!”
洛雨熙說一句,便喝一口酒,不覺間,手中的酒瓶已經(jīng)空了,人也變得不清醒起來。
“雨熙,你在哪兒,天晚了,你別一個人亂跑!”葉清焦急的聲音遠遠的傳來,她卻已經(jīng)聽不真切了。
“洛雨熙,你不愛葉清,為什么要霸占著他?你把他讓給我吧,不要再陰魂不散了!”這聲音很近,就在耳邊!
洛雨熙搖晃著腦袋向她瞅去:一個女人?還是兩個女人站在她的面前?那樣子怎么那么可笑呢?
“你是季如繪嗎?誰、誰說我不愛?”洛雨熙歪著頭,看著眼前這個飛揚跋扈的女人,一時間,分不清是真是假。
“愛他就要滿足他!可你連碰都不讓他碰,那算什么愛!你有我愛嗎,他要我,我就全給他,一天幾次都可以!你行嗎?”季如繪的臉,放大在眼前,笑得張揚而放肆。
“聽說動物交配也是想做就做的,是嗎?”洛雨熙睜大一雙清澈的眼睛,卻怎么也看不清楚眼前人的模樣。
季如繪惱羞成怒的給了她一個耳光,她最嫉妒的就是:她在任何時候,這雙眼睛都盛滿著清澈、盛滿著無辜!
如果可以,她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把洛雨熙的眼睛給弄瞎了,讓她別再這么勾人!每天對著她,還要裝出笑臉,看著她和葉清逗笑,她受夠了!
“洛雨熙,我告訴你,葉清從來沒愛過你!他一直都是可憐你!可憐你沒爸爸、可憐你有病的媽媽、可憐你沒錢讀書、可憐你沒人愛!你就是個可憐蟲!你知道他在床上的時候怎么說你嗎?說你是個老處女,沒人要的老處女,還死守著那片膜!哈哈哈,老處女、可憐蟲!”季如繪如潑婦般的狂叫著。
洛雨熙睜大著空洞的眼睛,茫然的看著這個臉部都變形了的女人,連被摑的臉都不知道疼了!
“雨熙、雨熙,你出來,你聽我解釋,我和如繪不是你想的那樣!”葉清的聲音似乎又轉(zhuǎn)到另一邊去了。
季如繪怕他真的找過來,當下用力的將洛雨熙推倒在地上,快步的朝葉清聲音的方向跑去。
跌坐在地上的洛雨熙,茫然的看著她跑開之后,舉起酒瓶,發(fā)現(xiàn)酒瓶已經(jīng)空了:“酒沒了!”她頹然的放下酒瓶,喃喃著:“我是可憐蟲?我是沒人要的老處女?”
“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洛雨熙搖晃著站起來,跑到馬路中間大叫著,將手中的酒瓶向前遠遠的扔去……
“大半夜的,你找死??!”一陣尖銳的橡膠與地面的磨擦聲響起,只聽得“砰”的一聲,一輛小車在她的面前急急的剎住,為了躲避她扔出去的酒瓶,一頭撞在了旁邊的大樹上!
“我不是可憐蟲,我不是老處女,葉清,你去死!季如繪,你去死!你們都去死?。 甭逵晡躏L中凌亂的脫下腳上那雙借來的淺金色高跟鞋,朝著那輛被撞得車頭都凹進去了的車用力的砸去,卻精準的砸在了正打開車門的裴云凡的額頭上!
“少爺?”司機忙下車扶著本已喝醉又被砸頭的裴云凡,緊張的叫起來:天,這可是裴氏的太子爺,居然被一個野丫頭用鞋咂!不要命了吧!
司機看了臉色難看的裴云凡一眼,快步的走過去將瘋子似的洛雨熙拽起來用力的扔到車前,大聲吼道:“你不要命了?剛才撞的要是你,你就和這車一樣了!還敢用鞋砸人!”
洛雨熙看著那面目全非的車,喃喃道:“我和這車不一樣,我還沒這車值錢呢……”說著,順著車頭滑下身子,坐在地上默默的流起淚來。
裴云凡伸手摸了一下被砸出一個包的額頭,嫌惡的看了地上臟兮兮的她一眼,皺著眉頭,對司機說道:“把她拉開,我們走!”
“是!”司機低聲應(yīng)著,伸手便去拉坐在地上的洛雨熙:“車不讓你賠了,你快讓開!”
“別拉我,我自己會走!”洛雨熙借著酒勁兒,一把甩開那司機,倒讓那司機退了好幾步才站穩(wěn)。
“有車了不起,兇什么兇!”她自語著,用手撐在地上,試圖自己站起來,卻雙腳一軟,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本來有些收斂的淚水,一時間流得更兇了:“你們都是壞人!都來欺負我!”
“我不怕,我是奧特曼,打死你們,打死你們!”說著,把腳上另一只鞋也脫了下來,就手就往司機身上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