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腦海中梵天的聲音,司徒彥不禁疑惑地問道:“師父,怎么了,您說是誰?”
梵天的聲音還是顯得猶豫不定:“真的是它嗎?不應該啊,它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種小地方?可是那氣息明明是它沒錯啊……”
“師父,師父,到底怎么了?”司徒彥此時已經(jīng)有些焦急了,他不知道梵天所指到底是誰,聽這口氣似乎是一個不該在此時出現(xiàn)在此地的人莫名其妙地出現(xiàn)了一樣。
司徒彥有些緊張了,心中暗想:壞了,不會是這老家伙幾千年前的仇家找上門來了吧。
“小子!你叫誰老家伙呢!”梵天在司徒彥腦海中一聲斷喝。作為冷顏的劍靈,梵天與冷顏劍主自然是心意相通,司徒彥剛剛心中所想完全被他洞悉。
不過梵天也沒有過多計較:“看來有空為師要教教你什么叫尊師重道了!你且在這里等著,為師去探查一番。”
說完司徒彥只見背后藍光一閃,梵天憑空現(xiàn)身,緊接著身形便向著那枚法寶指環(huán)飄去。此時的梵天雖身為器靈被束縛于冷顏附近,但憑借一身通天修為,短暫離開區(qū)區(qū)二十丈還是沒有問題的。
沒過多久梵天便又回到司徒彥身邊,向司徒彥傳音的聲音竟有些激動:“真的是它!小子,你這次拍賣的目標需要改變了。”
“?。渴裁匆馑??”司徒彥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縱然梵天只有虛幻的形體,也忍不住抬手作勢要拍司徒彥的頭:“笨蛋!為師說了,你的目標改變了,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拿到那枚指環(huán)!”
“我瘋了嗎?”司徒彥聽梵天這么一說不由得大吃一驚,“我與其要那個破玩意還不如試試看能不能拍的下那張符咒呢!那可是意劍三重的罡氣護體??!”
“符咒?!”梵天此時甚至有些慶幸自己是靈體了,否則一定一口老血噴在司徒彥臉上,“別說是一張意劍三重的罡氣護體符咒,就算是一百張仙劍九重的罡氣護體符咒未必比得上那個指環(huán)!”
“什么?!”司徒彥甚至懷疑梵天瘋了,“可是我覺得那枚指環(huán)就是您說的不知道什么臭魚爛蝦做出來的垃圾啊?!?p> “我什么時候說過這種話!”梵天矢口否認。
他的這種反應反倒讓司徒彥心生疑惑,以他對于梵天的熟悉,梵天或許嘴毒了一些,但從沒有這么賴過賬,甚至從剛剛的語氣中他還聽出了一絲惱羞成怒的意思。
“好吧,給我一個拍下它的理由?!彼就綇┈F(xiàn)在只想知道梵天如此突然變化的原因。
“好,不過你要答應為師,無論如何要拍下它,除了冷顏,其他任何東西都可以拿去交換!”梵天說完緊緊盯著司徒彥,看到司徒彥點頭后才悠悠地說了一句,“那枚指環(huán),是為師煉制的?!?p> “什么?!”司徒彥雖然極力掩蓋著臉上的表情,但眼神中依然充滿了震驚。
梵天是什么人,數(shù)千年前縱橫無匹的絕世強者,能夠鑄造冷顏這等神兵的神匠!那枚雞肋般的指環(huán)法寶竟是出自梵天之手?
梵天擺擺手:“你一定想知道它會為什么在這里,可惜的是為師也不知道。為師只能告訴你,這枚指環(huán)與冷顏頗有淵源,而且本身具有莫大威能。你若相信為師,便一定要拿下它,對你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司徒彥終究還是相信了梵天的判斷,點了點頭。就在此時,葛長老重新登場,宣布道:“本次拍賣會壓軸場的第一件拍品現(xiàn)在開始拍賣!”
隨著葛長老的這一聲開始,幾名弟子便開始了相互競價。兩枚丹藥的價格很快從起拍價6枚低階丹藥瘋漲到了11枚低階丹藥,隨后競價聲逐漸地越來越少。
畢竟意境丹和固境丹雖好,但讓這些在前面已經(jīng)搶購過心儀物品的弟子們再掏出更多的丹藥也是很肉痛的。
最終,兩枚丹藥以14枚低階丹藥的價格被一名女弟子拿下,在她接過丹藥轉(zhuǎn)身的一瞬間,司徒彥看到了她用仿佛對待愛人和偶像一般虔誠的眼神死死地看著手中的丹藥。
“第一件拍品為我們開了個好頭,下面可是第二件拍品,罡氣護體符咒!各位道友,起拍價7枚低階丹藥,想要的可以出手了?!眻龅刂醒氲母痖L老宣布了壓軸場第二輪競價的開始。
有了梵天的提醒,司徒彥并未參與這場爭奪。反而是他身邊的章簡,仗著自己出身金丹閣,又有霍老怪那一層關(guān)系,和人競價時出手相當闊綽,短短十多個呼吸間,那枚符咒的價格已經(jīng)從起拍價的7枚低階丹藥上升到了20枚。
“21枚!”只剩下最后一個身著黃袍的弟子還在與章簡競價,看得出來,21枚已經(jīng)是他能承受價格的極限了。
“呵,”章簡輕笑一聲,“25枚!”
全場死寂!而葛長老臉上卻已笑開了花:“還有沒有高于25枚的競價了?”葛長老一邊說著一邊環(huán)顧全場,一圈下來發(fā)現(xiàn)無人應答后大聲說:“25枚低階丹藥,成交!”
章簡聞言趕緊來到場地中央,交付了丹藥后迅速將符咒收入了儲物扳指。
能拍下符咒章簡頓覺心情大好,回到司徒彥身邊后還低聲與司徒彥聊著天:“司徒師弟,怎么剛剛沒有出手???”
司徒彥搖了搖頭,輕聲道:“我怎么可能斗得過師兄呢?還是不要自討沒趣了?!?p> 章簡笑了笑:“其實也正常,你上山時間短,做宗門事務(wù)的時間更短,再等個十年八載,有了自己的積蓄就好了。”
“下面是最后一件拍品了!起拍價8枚低階丹藥,開始吧?!备痖L老似乎也明白那枚指環(huán)很可能要流拍了,沒有過多介紹便開始了競拍。
由于此前葛長老對于那枚指環(huán)的介紹,大多數(shù)人對它已經(jīng)失去了興趣,很多人在章簡拿下符咒后已經(jīng)陸陸續(xù)續(xù)地離開了。
葛長老雖然心里有所準備,但看到競拍開始后竟無一人出價心中還是有些失落,又過了一會兒才說:“這最后一件拍品,我倒數(shù)五個數(shù),若還無人出價便算作流拍?!?p> “五……四……三……二……一”葛長老的“一”字還沒收音,只聽見兩個聲音響起。
“九枚!”
“十枚!”
葛長老心中一喜,好像怕人反悔似的趕忙道:“拍賣結(jié)束,請那位出價十枚低階丹藥的小友上前交換?!?p> 章簡愣愣地看著司徒彥向葛長老走去,司徒彥在剛剛拍賣的過程中一直一言不發(fā),直到最后一刻才喊出了十枚低階丹藥的價格。
可是他為什么?明明很可能是一個無用的法寶啊……章簡心中暗忖:可能還是因為年輕,想用低價撿一個擁有法寶的虛榮吧。
可他又怎知這十枚低階丹藥確實是司徒彥的全部身家了。
司徒彥在霍老怪那里做了八個月的執(zhí)事,每個月的酬勞是三枚低階丹藥,可他又將一半的丹藥換成了等價的藥草,因此他總共只拿到過十二枚丹藥,去掉之前交易掉的兩枚,十枚確實是他能給出的最高價了。
葛長老笑吟吟地從司徒彥手中接過丹藥,確認無誤后將那枚指環(huán)也交給了他。正當司徒彥準備離開時,身后響起一個聲音:“哈哈,小兄弟好定力啊!”
司徒彥回過頭,正是之前在坊市與章簡講價的那位青年。
“剛剛九枚丹藥的價格是兄臺喊的?”司徒彥問道。
那青年微微頷首:“不錯,本來想撿個漏,沒想到小兄弟技高一籌,佩服佩服?!?p> 而司徒彥身后的葛長老也上前幾步,問:“宇軒,你們認識?”
名叫宇軒的青年躬身道:“是,師父。之前在坊市與這位小兄弟有過一面之緣?!?p> 聽到這一聲“師父”司徒彥才恍然大悟,作為拍賣會主持人的弟子,提前知道拍品的秘密就不奇怪了。
葛長老看向司徒彥:“小友如此年紀竟有如此縝密的心思,當屬難得,不知是哪一位師兄門下的高足?”
司徒彥抱拳躬身:“弟子司徒彥,師承自谷青鋒長老。”
“原來是谷師弟的高徒,難怪了。關(guān)于師侄的事,孟師弟可是和我們提過不少的?!备痖L老笑道。
他口中的“孟師弟”自然就是同為執(zhí)事長老的孟青云,當日孟青云可是親眼目睹了烈風太上長老對司徒彥的青睞有加。
“葛師伯謬贊了?!彼就綇┰傩幸欢Y。
“好了,我們也該走了。司徒師侄,代我問谷師弟好?!备痖L老說罷飄然而去,身后的宇軒也向司徒彥拱手后緊隨離去。
此時已近初更,拍賣會現(xiàn)場眾人早已散盡,司徒彥和章簡也在傳送法陣處告別后返回了各自的住處。
司徒彥剛進入房間,只見他身后光華一閃,梵天從冷顏中現(xiàn)身:“從今日開始,為師正式傳授你藥陣之法。先按照為師之前教你的方法將靈藥準備好吧?!?p> 司徒彥點點頭,從儲物扳指中取出四個小玉瓶,又拿出一只空碗,將四個瓶中的液體倒入碗中。
“嗯,你用的這些靈藥的年份都很不錯。”梵天在一旁看著司徒彥的動作,“加上那枚青木鼠的晶核也算是馬馬虎虎,為師估計這個聚靈陣繪制出來后應該能有中等偏上的效果。”
將藥液混合均勻后,司徒彥取出一只毛筆,蘸了一點藥液,開始在地上勾勒聚靈陣的陣圖。
“不對,這一筆要再重些!哎,小心點,這里一筆帶過就好……哎呀,你這里應該一筆畫成啊……”梵天看著司徒彥笨手笨腳地畫著陣圖,在一邊不停地批評指點著他的動作。
“最后,將妖晶放入陣法中央!”司徒彥放下手中的筆,將繪滿了紋路的青木鼠妖晶放在了繁雜的聚靈陣中央的陣眼中,“成了!”
他擦了擦額上的汗,笑著對梵天說:“師父,弟子這也是第一次繪制陣圖嘛!有點生疏是在所難免的……”
“哼,你倒會找借口?!辫筇斓闪说裳?,“原本足夠畫三個這般大小的聚靈陣的藥液被你一次就耗光了?!?p> 司徒彥看了一下桌上的碗,果然已經(jīng)是空空如也,他摸了摸鼻子說:“嘿嘿,不過也沒關(guān)系啦,這聚靈陣一個就足夠了,又不能夠疊加的……大不了我后幾個月再多拿點藥材就是?!?p> 說完他轉(zhuǎn)身面對泛著點點綠色光芒的聚靈陣,手中掐訣,閉目念咒道:“天地玄黃,五靈歸宗。朝霞暮雨,靈兮來聚!”
咒語剛念完,只見聚靈陣光芒大漲,更有無數(shù)五色光點向陣法中涌去。司徒彥稍稍運轉(zhuǎn)了一下靈力,便感覺僅僅這陣法外天地靈氣的濃郁程度已是往常數(shù)倍,他頓時大喜,對梵天這藥陣之法充滿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