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世子竟然命不久矣,真是天助我也,得來全不費(fèi)工夫,梁側(cè)妃雖覺安慰,但還是不忘提醒蕭靖祺,“對了,那世子妃寒菲櫻不是個簡單角色,以娘多年的經(jīng)驗來看,此女能言善辯,詭計多端,不可掉以輕心,雖說你承襲世子之位名正言順,可府里覬覦這個位置的,還大有人在,須得萬無一失!”
淮南王府枝繁葉茂,公子眾多,除了世子和靖祺之外,還有數(shù)位男丁,只是因為梁側(cè)妃主事多年,蕭靖祺又排行第二,所以占據(jù)些優(yōu)勢,但并不是說別的公子就沒機(jī)會。
現(xiàn)在的世子,就是將來的王爺,其位置競爭的殘酷性,不亞于宮中奪嫡之爭,這一點(diǎn),梁側(cè)妃很清楚,不到塵埃落定之前,不允許出現(xiàn)任何意外!
母親雖然擔(dān)心,蕭靖祺卻不以為然,“寒菲櫻只富不貴,一無家世,二無背景,我承認(rèn)她的確有些小聰明,但在淮南王府,僅有些不登大雅之堂的小聰明是遠(yuǎn)遠(yuǎn)不夠的,所以您就別杞人憂天了!”
話雖如此,但梁側(cè)妃一想起寒菲櫻笑里藏刀的手段,還有那雙靈澈的眼睛,總覺得心里不踏實,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隱約擔(dān)憂,她會不會為靖祺的世子之路增加不安分因素?
蕭靖祺將娘的憂心忡忡看在眼里,“放心吧,我自有打算!”
?。?p> 怡然居。
“你又來干什么?”寒菲櫻對這個不速之客很不和善,冷冷道:“這可是你嫂嫂寢居之處,一個大男人來這里,似乎不太合適!”
怡然居在王府的角落,除了幾個做粗活的下人,還有偶爾會有人過來傳令之外,其他的時間,人跡罕至,所以蕭靖祺并無后顧之憂!
今日,他穿了一件玄青色織錦長袍,墨發(fā)一絲不亂,體型修長,面如滿月,從外形上來看,在王孫公子中,蕭靖祺也算是出色的,只可惜和蕭天熠的俊美絕倫相比,簡直不可同日而語!
蕭靖祺自來熟地坐在寒菲櫻對面,打量著這個荒涼的院子,眼底有揶揄玩味的笑意,答非所問,“怎么樣?考慮得如何了?”
寒菲櫻很意外,“考慮什么?”
蕭靖祺倒是坦然,“你知道我在說什么,就不要裝糊涂了,實話告訴你,不要以為贏了湘蘭一局,就完勝了,來日方長,湘蘭不過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小角色而已,無傷大雅,掀不起風(fēng)浪!”
寒菲櫻啞然失笑,真替杜湘蘭悲哀,她還以為自己是二公子的愛妾,所以這樣耀武揚(yáng)威。
原來在蕭靖祺眼中,杜湘蘭的地位如此慘不忍睹,給她的不過是有限的恩chong和施舍,不過寒菲櫻并不同情她,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杜湘蘭正好完美地詮釋了這句話!
想不到看似漠不關(guān)心的蕭靖祺也把這件事盡數(shù)收入眼底,寒菲櫻微微一笑,雕蟲小技瞞得過杜湘蘭,卻瞞不過蕭靖祺母子!
但寒菲櫻不想挑明,繼續(xù)裝糊涂,“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明人不說暗話,何必裝糊涂?”蕭靖祺目光放肆地打量寒菲櫻,身穿藕荷色長裙,盡顯身姿曼妙,想起第一次看見她的時候,就有一種驚艷的感覺,不過因為她商人之女的身份,再加上大婚第二天不堪入目花里胡哨的妝扮,讓蕭靖祺倒盡了胃口,也就失去了對她的興趣!
可現(xiàn)在看到的她,眼眸晶亮璀璨,微笑從容澄澈,如秋天的楓葉飄然落入湖中,掀起一陣陣輕微的漣漪,看到這樣的女子,氣度不凡,怎么也不會和俗氣的商人之女聯(lián)系起來!
蕭靖祺隱隱有些明白,母親的擔(dān)憂從何而來?世子之位他已經(jīng)視為囊中之物,不可能容許被他人奪走,雖說大哥身體已經(jīng)每況愈下,但不管在何時何地,大哥都事事壓他一頭,自然讓他心里很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