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只顧著看楚笛,準備去抓到楚笛,卻忘了一旁急著救女兒的楚天佑,只覺得后腦勺一股子冷風襲來,劇痛中眼前一黑,撲通一聲昏倒在地上。楚天佑不過是個文弱的醫(yī)生,但是,他卻明白如何讓對方最短時間內死掉或者昏迷,所以,他不需要用盡全部氣力也可以保證對方昏迷較長時間。
“笛笛,立刻從地窯暗道里離開。”楚天佑抱著女兒微微顫抖的身體,一邊輕輕撫摸她的頭發(fā)以示安撫,一邊匆忙的說,“我們不能拖過太長時間,這爆炸聲聲音太大,因為這幾天我們一直比較順從安生,所以才會只有這三個人進來看看,其他人都去附近吃飯。你必須馬上離開,其他人進來,就沒辦法挽回了!”
楚笛搖了搖頭,不肯離開父親的懷抱,而且,她的目光也看向二樓臥室方向,她的母親還在那兒。
“笛笛,聽話!”楚天佑的聲音有些嚴厲,“你活下去是爸媽唯一的期望,只有你活下去,我們楚家才有繼續(xù)下去的可能,你是我和你媽媽唯一的女兒,唯一的血脈,你必須聽爸媽的話,離開!”
楚笛看著父親,才幾天不見,父親已經蒼老成這個模樣,右手的傷口不停有血液滲出來,發(fā)出難聞的味道,頭發(fā)雜亂,甚至有不少的白頭發(fā),胡子也長得很長,眼睛里充滿了血絲。
“爸爸,笛笛害怕,笛笛要去哪里?”楚笛聲音顫抖的問。
楚天佑似乎聽到了外面雜亂的聲音,他迅速的跑回樓,按下那個隱秘的開關,然后再跑回來,楚笛依然呆呆的站在原來的位置上沒有動,眼巴巴的看著父親,楚天佑硬著心腸把女兒推進地窯那個隱秘的通道,僅供一人通行,而且還要伏在地上爬行,沒有光線,沒有目標。
“笛笛,聽爸爸的話,從這兒一直向前爬,不要害怕,也不要想,只要一直向前,你就會到達可以逃離的地方,然后你拼命朝前跑,不要回頭,一直跑一直跑,一直跑到你的氣力沒有了,然后用最后一點氣力找個地方躲藏起來,等著你姨姥姥回來帶你離開。”楚天佑快速的吩咐著,然后呯的一聲將通道處的口堵上。
他不可以同時離開,還有行動不便的妻子,她是根本沒辦法在那樣狹窄的通道里前行的,而且,如果外面的人發(fā)現這兒沒有一個人了,他們就誰也沒有機會離開。
楚笛咬著嘴唇哭,但沒有立刻離開,她借著那唯一的一條縫隙看著外面,看著爸爸把書房里的書全部澆了油,然后點燃,將所有可以被外人發(fā)現的機會降到最低,就算是這兒著火被熄滅,也是一片的狼籍,也沒有人會想到這兒有一條通往外面的暗道。
楚天佑在點燃火的時候,還是沒有忍心不管躺在地上的三個人,以及昏迷中的阿香,他用了全部的氣力把阿香從雜物中挪出來,連拖帶拽的送到一處就算是整幢房子被燒沒也不會燒到她的地方,那是院落里小小的泳池,里面還有一些勉強算是干凈的積水,只淹沒到阿香的膝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