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五章 口水雙雄
風(fēng)云突變,觀眾們始料不及,全都愣住了。
“什么情況?”“究竟誰贏了?”眾人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嘿,你還沒看出來???”有自作聰明之輩搖頭晃腦道:“這老頭兒擺明了不要這個女婿,寧愿耍賴皮,都不肯承認(rèn)嘛?!?p> “太卑劣了,他可是族長啊,說話怎么能跟放屁一樣!”
“八成這老頭兒想招金龜婿想瘋了,得了妄想癥?!?p> “有病就可以囂張了?鄙視他!”
“對,鄙視他!”
……
晨曦森林,高等精靈駐地,愛隆族長家中。
看著早上還活蹦亂跳的老頭子,像個死狗一般被人拖了回來,他的老伴慌了神,手忙腳亂地指揮下人倒水擦臉、拿錢買藥,屋里亂成了一鍋粥。
“統(tǒng)統(tǒng)站?。 崩项^兒騰的一下坐起身來,中氣十足,看不出半點(diǎn)傷病的樣子。他揮揮手,將老伴以外的所有人趕了出去。
“我沒事,就是心頭難受。”今天發(fā)生的事,可謂雞飛蛋打狗跳墻,竹籃打水一場空!
想不到他堂堂精靈族長,為了理想大業(yè),竟然倒地賣萌,裝傻充愣,活脫脫淪落為眾人眼中的小丑。
“容易嗎我?”老頭子唉聲嘆氣,欲哭無淚。
“瞧你那點(diǎn)兒出息!”精靈美婦看不得男人愁眉苦臉的樣子,站起身來,準(zhǔn)備推門出去。
“無論誰來見我,都說我重病不起,難以見客!”
“知道了?!?p> “特別是那黑頭發(fā)的小子,千萬別讓他進(jìn)來?!?p> “真煩!”美婦砰地一聲,將門重重關(guān)上。
老頭子怔怔地望著天花板,一會兒就恍恍惚惚地睡著了。
他夢到了年輕的自己,同西多夫、范尼等好友周游天下,行俠仗義。那時的他,意氣風(fēng)發(fā),發(fā)誓要改變精靈族的命運(yùn),豪邁誓言兀自在耳邊回響。
就在他理想即將達(dá)成之際,居然興奮地抽筋倒地,一下子從夢中醒來。
“哎!”竟是南柯一夢,愛隆不由地老淚縱橫。
“賊老天!窩在這個窮山僻壤里,拼也拼不過,吃也吃不飽,你當(dāng)真要把我們困守到死嗎?”愛隆摸著圓鼓鼓的肚子,還有大腿上的贅肉,忍不住怒罵道。
嘆息聲響起,一個聲音在窗外道:“族長,幾天前有人說過,建立在褲腰帶上的團(tuán)結(jié),絕不是真正的團(tuán)結(jié)。”
“有點(diǎn)意思,好像是羅賓的聲音?!睈勐∧耢o氣,豎著耳朵認(rèn)真聽。
“那人還說今天他們可以為了一個女人,就同意合作;明天如果有更大的利益,又會將我們出賣,該當(dāng)如何!”
“有點(diǎn)兒道理!”愛隆一下子被說中了心事。
“一味依靠膽小怕事、息事寧人的綏靖做法,如何讓人看得起,又怎會全心投靠?”
“那該如何?”老頭兒一下子站起身,從窗戶里跳了出來,眼睛通紅地瞪著羅賓,抓著他的衣領(lǐng)道:“這是誰說的,講得太好了,我要去頂禮膜拜,聆聽他的教誨!”
“嘿嘿!”羅賓面帶苦笑,嘴角翹起,有些譏諷地說道:“這是你的準(zhǔn)女婿,始終被你瞧不上眼的格魯說的?!?p> “什么?”愛隆如遭雷殛,頭腦中浮上一張可惡的臉,好半天才回過神來,神情不悅道:“為什么不早點(diǎn)告訴我,難道認(rèn)為我老糊涂了,聽不進(jìn)去嗎?”
“嗯那!”羅賓不說話了,目光囧囧地回望著對方,仿佛就是這個意思。
“他還說了些什么,統(tǒng)統(tǒng)告訴我!”愛隆好奇心大起,心癢難搔道。
忽然之間,他覺得對方的武技、謀略還有人品還是頗為可取的,甚至長得還有點(diǎn)小英俊,神似自己當(dāng)年的風(fēng)范。不知怎的,他對何金水的感官來了個180度的轉(zhuǎn)彎,怦然心動起來。
“他還說,那人想要成為森林共主,就得耀揚(yáng)于武,懷柔于心,做到恩威并施,方可奏效!”羅賓輕咳一聲,接著說道。
“一個大棒接著一個甜棗,恩威并施,雙管齊下!哪個不服就揍哪個,誰人聽話就給他好處,你說他們會不會聽話,能不能臣服!”羅賓點(diǎn)出了關(guān)鍵一點(diǎn)。
“嘿,我險些錯過大賢!”老頭子用力拍拍大腿,一臉的懊惱道:“我的態(tài)度如此惡劣,任誰都不會舒服吧,該如何挽回?”
“聽我的!”羅賓眨了眨眼睛,有些神秘道。
太陽漸漸下山,何金水一行在羅賓的小屋中休息停留。直到吃過了晚飯,卻一直未見半人馬回來。
眾人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心頭惴惴不安?!袄洗?,你說會不會是那老頭兒嗝屁了,羅賓才無法脫身吶?”
“應(yīng)該不會吧?”何金水面色猶豫,不敢肯定。
他內(nèi)心有一個強(qiáng)烈的直覺,認(rèn)為老頭子臉皮之厚,心口之黑,直追當(dāng)年的司馬懿。以他如此梟雄之姿,斷然不會為這點(diǎn)小事就一蹶不振,八成是裝的!
“算了,我還是去看看吧!”何金水站起身來,吩咐眾人好生等候,獨(dú)自一人前去問候,順便探探口風(fēng)。
……
何金水進(jìn)入屋中時,正看見愛隆夫婦抱頭痛哭,羅賓在一旁抹著眼淚。
“你來啦!”老頭兒看見何金水,枯黃的臉頰似乎放出了光芒,眼神中帶著期盼,揮揮手道:“坐過來,我有些事情要交代?!?p> “有陰謀!”看見老頭兒態(tài)度轉(zhuǎn)變得如此之快,何金水不相信是被自己的王八之氣所打動,“別是另有所圖吧,我得小心一點(diǎn)。”
他虎步龍行,大馬金刀地坐在床前,身體繃直如弓,一有風(fēng)吹草動就會暴起抓人。他不相信埋伏的刀斧手能快過自己。
“格魯先生,今天多有得罪,還望見諒!”愛隆嘆了口氣,好半天才頹然說道:“我自知命不久矣,想將族人托付給可靠之人,心情迫切,方行此下策?!?p> “如今我已病如山倒,行將朽木,不知在有生之年能否見到族人過上好日子,不再受人壓迫?”老頭子淚眼婆娑,捶胸頓足道。
“難道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何金水搞不懂對方賣的是什么藥,只好隨口勸慰道:“老爺子切莫多心。您勵精圖治,雄才大略,想必會感動上蒼,定能見到夢圓的一天。”
“哼,賢侄,言不由衷?。 崩项^兒眼神灼灼,望著對方道:“我待你以誠,你卻隨口敷衍,嘴里說得好聽,可一點(diǎn)幫忙的意思都沒有!”
何金水捏著鼻子苦笑道:“難道祝福一位老人還需要撒謊不成,我是真心實(shí)意地希望你們好起來!”
“那你可愿意盡那微薄之力?”老頭子激動了,渾身顫抖不已。
“小樣,馬腳漏出來了!”何金水心頭明了,卻不說破,故意拍拍胸口,順著對方道:“當(dāng)然愿意!”
“可否發(fā)誓?”
“諾!”何金水并攏四指,一臉莊重,用格魯?shù)拿x發(fā)了毒誓。
“哈哈,抓住你了!”老頭兒翻身坐起,病態(tài)全無!臉上紅光滿面,毫無風(fēng)度的狂笑起來。
“哼哼,我不是格魯!”何金水也跳了起來,笑得如同狡猾的狐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