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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影殤城

三十九 陰霾的殤城

傷影殤城 文若離 4501 2015-06-29 09:36:16

    夜愁未消,一大早坐在教室里,老是心不在焉,回頭看著墻角的歐諾,一直望著窗外發(fā)呆,昨夜的那幕,縈繞在眼前,此時,我在想,如果那個人真的是燼,那該多完美,歐諾就還是從前那個天真爛漫的歐諾。庾瞬也不會在華空校園里覺得少了什么,覺得孤單......

  再瞅瞅四周,一切像平常一樣,大家都認(rèn)真的在聽課,可是為什么我卻什么都聽不到,我的心一直沒有安靜過,它跳得很厲害,在害怕嗎?凌晨一直沒來學(xué)校,韓梓的病已經(jīng)無可救藥了,上帝為什么你要讓一對對情侶都落的如此結(jié)局,難道你曾經(jīng)讓愛挫傷過嗎?要不然為何如此討厭幸福的情侶,為何都要他們生離死別呢?

  覺得有什么東西震了震,拿出手機(jī),受到一條短信,是庾瞬的:軒言,媽最近心情不太好,今天下午來我家吧!一起吃飯,調(diào)解調(diào)解她的心情,這些天她都沒有胃口。

  看到短信,我又添了幾絲憂愁。難道又有什么事兒要發(fā)生了嗎?為什么最近總是陰霾縈繞,幸福難道休假了嗎?

  “終于下課了”,收拾著手里凌亂的課本,抬頭看了看歐諾,依舊傻傻發(fā)呆,“歐諾,我今天有事,得先走了,你一個人去吃飯哦!”在遠(yuǎn)處嚷道,但是她卻紋絲不動,我急匆匆的走過去,碰了碰她弱小的肩膀,她回過神來,轉(zhuǎn)頭看著我,顫動的眸子,悲傷的眼神,再也無法對視的我,逃離她的眼神,看向窗外,“庾瞬媽媽最近心情不好,我今天下午得去他家,所以你一會兒吃完飯快去練舞,聽見沒?晚上找你一起看韓梓,OK?”

  歐諾漫不經(jīng)心的點點頭,我也沒有再說什么,轉(zhuǎn)身離開了。

  歐諾,我知道你的痛,但是求求你可不可以不要那么折磨自己,你應(yīng)該看看身邊的人,放開心,讓它去接受身邊的人,難道依然對你的真心真的無法安撫你那顆傷痕累累的心嗎?

  “喂!想什么呢?”

  頭被一只手輕輕拍了一下,抬起沉思的頭,“庾瞬,你來接我了?!?p>  “對啊!收到簡訊了吧?”他微笑的對我說,但那雙疲憊的眼睛和額頭上的皺紋,使我讀懂了他很累了,最近我們每個人都很累了。

  “出什么事兒了嗎?為什么你媽媽心情不好??!”我小心翼翼的問道,怕觸碰了他那疼痛之弦,但庾瞬你的痛苦,我應(yīng)該和你一起分擔(dān),不是嗎?

  “因為我爸公司最近出事太多了,媽擔(dān)心他,所以心情一直不好,但她在爸面前卻還裝作什么事也沒有,暗地里偷偷流眼淚,最近一直沒有好好吃飯,我想讓你去,緩和家里的氣氛,讓媽媽心情好些,你能做到嗎?”庾瞬有些擔(dān)心的看著我。

  “干嘛那樣看我,不相信我的實力嗎?”我努力的擠出意思最燦爛的笑容,輕松的跳到他的面前,卻不知為何庾瞬臉上更加悲傷,那種痛苦無法掩飾,怔怔的我驚訝的望著他,突然他一把抱住我,把嘴靠近我的左耳邊,“這些天發(fā)生太多事,我知道你的心都已經(jīng)疲憊了,但卻還假裝著堅強(qiáng),幫我,你一定是累了吧!你的心一定更加難受,你的壓力肯定很重吧!”

  “傻瓜,庾瞬,你難道不累嗎?你難道沒有壓力嗎?你難道不心痛嗎?看著自己最親的母親茶飯不思,身體衰弱,你的心一定撕心裂肺的痛吧!我一點都不累,沒壓力,因為我在你身邊??!有庾瞬在身邊,就算面臨世界末日,我也不怕?!?p>  他用手托住我的后腦勺,把我抱的更緊了,我流淚了,悄悄地落下了,這些天該宣渲泄了,我們都很疲倦,幸福到底什么時候回重現(xiàn),趕走這片天空的陰霾。

  此時的歐諾,才慢慢的收拾課本,走在秋風(fēng)蕭瑟的校園里,落葉紛飛的小徑上,獨自行走,那弱不禁風(fēng)的背影有些凄涼,似乎背負(fù)著諾大的傷害。

  歐諾自述:他是燼吧!應(yīng)該是燼吧!一樣的眼睛,一樣的鼻梁,一樣的嘴巴,一樣的皮膚......可是為什么沒有一樣的笑容呢?我應(yīng)該知道他不是燼吧......親眼看著玫瑰花從里安靜的燼,親手感觸他的體溫一點點消失,親手把他送進(jìn)花瓣里,然而現(xiàn)在他又怎么可能活生生的站在我面前呢?歐諾,你清醒一點,燼死了,他不會回來了,你死心吧!

  一直一直沒有目標(biāo),沒有方向,不想停留......走出了學(xué)校,今天不想去跳舞,不想獨自在那個古老的音樂室里流眼淚,沒有燼的日子,她一直都躲在那里邊想燼也跳舞,可是今天她不要那樣做,因為她現(xiàn)在的心情,如果走進(jìn)熟悉的地方,她會崩潰的......

  包里的手機(jī)連續(xù)不斷的顫動著,像她的心一樣,她知道那個打電話的人是誰,她不想去接,不能因為自己害別人也心痛,“依然,對不起?!彼闷鹗謾C(jī)關(guān)掉了。

  此時的依然又一次打電話,卻才發(fā)現(xiàn)......

  他坐在學(xué)校天臺上,望著天,“南宮燼,如果不能給予她幸福,守在她身邊,那你又有什么資格害她為你傷心,為你流淚。如果你真的在注視她,那就請把快樂還給她,看她那樣憔悴,自甘墮落,你不心痛嗎?”

  依然自述:依然,你太沒用了,活生生的守在她身邊,卻也無法給予她快樂,又有什么權(quán)利責(zé)怪南宮燼,怨恨一個死掉的人呢?歐諾,如果你想要一個人待著,那我一定會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不再打擾你。

  ......

  “辛媽媽,我是軒言耶!我來看你了呢!”路上沉痛的心情,當(dāng)那扇門打開之后,一切都被微笑的臉、輕快的步伐遮掩住了。

  辛媽媽從樓上下來,“軒言,你來啦!好久都沒有見你了,來,這邊坐!”她走到沙發(fā)前,雖然面帶微笑,卻還是難以掩飾憔悴的臉。

  “辛媽媽!我不想吃外面的飯,很難吃耶!我想要喝你煲的雞湯,你給我煲好嗎?”我坐到她身邊,挽住她的胳膊撒嬌著輕搖著她。

  “好啦!我給你做去?!闭f著辛媽媽去向廚房。

  “我?guī)湍惆?!”說著我也跑過去,庾瞬隨之一個人上樓了。

  “辛媽媽,你知道嗎?我很懷念當(dāng)初我住院時,那種雞湯的味道耶,我覺得那是世界上最好喝的東西。”我在她背后看著她,忙著沒有時間來悲傷的樣子有點開心。

  “你愛喝,媽媽就給你做,隨時都可以?!?p>  “辛媽媽,您真好,在這個城市里,你就跟我媽媽一樣,對我真好,原來以為來這里上學(xué)遠(yuǎn)離家鄉(xiāng),我想家想的每夜睡不著,瘋狂的流淚,但是這里就跟我家一樣,讓我覺得好溫暖?!闭媲榈牧髀?,眼睛濕濕的,可是不能被發(fā)現(xiàn),要不然會引起更悲傷的淚流。

  “傻瓜,我本來就是你媽啊!你是我的兒媳婦,還是我的女兒??!”她背對著我,但我感覺到她笑了,是欣慰的笑了。

  “媽!”深深的感動,情不自禁的吐露,“我覺得,我很幸福?!?p>  “好啦!去樓上叫庾瞬吧!”辛媽媽轉(zhuǎn)過神對我微笑。

  “哦!”我轉(zhuǎn)身出去。

  也許是因為辛媽媽剛才的話,我得心情此刻有些幸福,輕巧的腳步跑上樓。

  “豬頭庾瞬,開門啦!喝雞湯?!蔽铱吭陂T上,此時,門猛然一開,我一下子倒在那家伙懷里。

  “喂!你干嘛這么激動,一見我就投懷送抱的。”

  從哪溫暖的懷抱里出來,“誰有投懷送抱??!”揉著松軟的頭發(fā),一步一步走向房間里面。

  “哎!媽不是叫吃飯嗎?你跑進(jìn)去干嘛?”站在門口的庾瞬嚷道。

  “現(xiàn)在還沒好呢,再等幾分鐘吧!”我走到庾瞬床邊,用手按了按,然后再猛然一蹦,“你的床彈性很好嘛!”躺了下去,天花板上,印著一片海,有沙灘,以前住在庾瞬家的那段日子,為何我都沒有觀察過這些呢,“你喜歡海嗎?”

  庾瞬關(guān)上門,走了過來?!拔蚁矚g海的一望無際,喜歡海的洶涌澎湃,喜歡海的深沉寧靜”,他坐到床邊,看了看我,微笑著說,“其實,我最喜歡的是它的顏色。”

  靜靜的聽著他講,可是他卻停住了,臉上有神秘的表情。

  “你知道嗎?在海邊我讀過一段很凄美的告白。”站起來,朝著衣柜走去,那個神秘的箱子被打開,像是沉睡了很久的精靈,被解開了魔咒,蘇醒過來。

  “一個礦泉水瓶?”本以為會是怎樣的驚世異物。

  “不要小看它,這里面有一個很凄涼的故事,是個女生的心聲?!笨粗姿埠苌衿娴臉幼?。

  我走過去,爭過那個瓶子,熟悉的感覺,那張最愛的粉紅色信紙,似乎像是被囚禁了很久,已略顯疲倦,瓶子也像是經(jīng)理了好多風(fēng)波,顯得有些破舊。

  “這不是我——”欲言又止,我不能說,得先看看庾瞬怎樣得到它的。

  “你???”庾瞬有些緊張。

  “哎呀!我是說,這不就是我昨天喝的礦泉水瓶嗎?”無賴的瞅著他笑了笑,他猛的把那瓶子多過去,小心的打開它,拿出里面的信紙。

  “不知道,這個女孩現(xiàn)在的生活怎樣,是否找到了真正愛她的人。”

  “哎!你怎么那么關(guān)心那個女孩,你認(rèn)識她??!”我疑惑的看著她。

  “不認(rèn)識?!扁姿灿行┟悦5目粗?,“這是我在沙灘上撿的。”

  雙眼像出點了一樣瞪的很大,“它真的漂回到沙灘上了?”

  “什么漂回來?”

  “不,沒,沒什么!”急忙轉(zhuǎn)移話語,但我不得不佩服我們的緣分耶!

  “這個女孩當(dāng)時的心情一定是絕望透了吧!自己努力爭取來的感情卻不屬于自己,那種瞬間消失的幸福,還不如不要到來,因為一天的幸福要是用一輩子的悲傷換取,要是換做我啊,我才不要!”看著能讀懂我心情的庾瞬,感到欣慰,你,注定是我這輩子的真愛。

  “她是個好女孩,如果在這個世界上沒有遇見你的話,我想我一定會去尋找她的,因為我想去安撫她那顆受傷的心?!扁姿舱J(rèn)真的說。

  “那我們兩個,你先遇到誰?。 ?p>  “它!”

  庾瞬,那是我跟凌晨分手的寫照,那是我郁悶心情的渲泄,曾經(jīng)我以為它一定會被大海吞噬,沉睡在海底,可是是你喚醒了它,越來越發(fā)現(xiàn),我的世界不能沒有你,那樣我真的不會擁有幸福。

  “軒言,庾瞬,下來吃飯啦!”辛媽媽在樓下喊。

  “哦!來啦!”我們異口同聲的答應(yīng)。

  “下去吧!”庾瞬說著,收拾手里的東西。

  “庾瞬,明天,你再去撿到這個瓶子的地方,我想你應(yīng)該會有收獲的。”我狡猾的想。

  庾瞬抬起頭看著我,無知的眼神,“為什么?”

  “女生和女生之間有相同的強(qiáng)烈預(yù)感,相信我,去吧!不過要你一個人才靈哦!”

  “切——誰會相信你的鬼話,走啦,吃飯去?!蔽冶荒羌一镒еx開他的房間。

  ......

  坐在路邊的歐諾低著頭,頭發(fā)遮住她的臉,孤單的一個人,靜靜地,看著過路行人的腳,只見來去匆匆,沒有停駐。

  “我想你在這兒,應(yīng)該是想再次遇見我吧!”但這個聲音打破了一切平靜。

  她看著眼前的那雙耐克鞋,微微的抬起頭。眸子里顫動著淚水,喃喃的聲音回答道“我本應(yīng)該告訴自己,你不是我想要找的人,可是我做不到,我無法讓自己相信他已經(jīng)離開的事實?!?p>  “你明明知道我不是他,又為什么要這樣執(zhí)著......只因為我有跟他很像的臉嗎?”時憬南蹲下來,撥開黏在她臉上的頭發(fā),露出那張像是承受了錐心之痛的臉。

  “燼,我......”

  他用食指輕放在她嘴邊,認(rèn)真的注視她,“我是時憬南,不是你找的燼,這一點我想你是清楚的?!痹捔T,手放下來,直起身子準(zhǔn)備離開,看著漸漸遠(yuǎn)離的背影,歐諾站了起來,在后面喊,“一定是燼怕我孤單,所以才派你出現(xiàn)在我身邊吧!你是燼,雖然不是真真正正的燼,但卻有燼的責(zé)任,你必須好好照顧我!”

  他駐足了,轉(zhuǎn)過身,快速回到歐諾身邊,“你真可笑,對一個素不相識的人,要他對你負(fù)責(zé),想要我對你負(fù)責(zé)可以,但是必須得做出能讓我對你負(fù)責(zé)的事兒?!彼蟹N鄙視的眼神注視著歐諾,搖了搖頭,“以后別再說出可笑的話......”

  欲言被止,歐諾的唇印在了時憬南的唇上,她在顫動著,第一次如此主動。

  “這是我的初吻,你必須對我負(fù)責(zé)?!?p>  時憬南愣了一下,雖然有過很多女孩子對他投懷送抱,甚至各種各樣的唇他都接觸過,但這一個吻讓他的心如此撕痛,有種像欺負(fù)了一個走投無路的無辜女孩。不過他那善良的一面從未為任何人打開過,“你真傻,那對我來說根本不算什么,就像被蚊子叮了一下,有點惡心?!?p>  一滴滴淚落了下來,那個背影越來越遠(yuǎn)。原本以為付出了努力就會擁有,可是她錯了,從遇見燼的那天起,他們之間許多都是錯誤的,弄丟了那本來要給燼的初吻,還被侮辱了,她的心就像上千萬只螞蟻在撕扯著,麻木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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