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并流
“矢量？”李丘納悶了，“啊？這又是？”
杜理佐知道李丘是恰好認識幾個字的文化水平，便說道：“所謂矢量，就是有大小又有方向的量。你想一想，當(dāng)你釋放出一道靈力流的時候，其靈力流量的大小和方向都已被確定?！?p> 李丘稱是道：“這...確實是這么一個概念?？蛇@和解決我基礎(chǔ)薄弱的問題并不掛鉤??？”
杜理佐撿起一根樹枝，在地上比劃道：“慢慢聽。所謂矢量，即要遵守平行四邊形法則。這么解釋給你聽吧，你向前走十米，再向右走十米，那你在哪？”
李丘指著地面道：“在這?！?p> 杜理佐接著把起點和終點一連，又說道：“如果你直接走到終點，其結(jié)果是不是等于你走的前兩段路線的?！?p> 李丘努著嘴，眨著眼睛點頭：“哦，是的。”
杜理佐抬眼看了一眼李丘，繼續(xù)說道：“我再舉個例子，假設(shè)你左右兩手邊各有一條河流，兩條河流水流相同，右手邊的河流方向偏左，左手邊的河流方向偏右，但偏移的角度大致相等，那你覺得它們倆匯合并流后，會向哪里流去？”
李丘看完，皺著眉頭，說道：“是筆直向前嗎？”
杜理佐露出笑意：“孺子可教。我需說明下，靈力流只是具備了一些的矢量特征而已，在某些特定條件下，可以這么理解，比如兩道靈力噴流的流量大小接近。但兩道靈力流的質(zhì)量和流量有明顯差距，其結(jié)果就不是這樣了。這就是為什么這個世間，人人都知道雙劍合璧，威力大增，卻條件苛刻，少有人習(xí)得。那是因為兩個人的靈力極易失控，但一個人的靈力就容易把握得多了?！闭f罷，杜理佐伸出兩手。
李丘可以感受到杜理佐伸出的兩手之間不斷有靈氣冒出。二人相視一眼，杜理佐又把視線轉(zhuǎn)向自己手中，杜理佐的動作非常慢，李丘能夠感覺到杜理佐的兩手之間匯聚少量靈力，不一會兒，她雙手有兩股靈壓相近的靈氣流同時推出，此時是分明的兩股靈氣流，兩道不同方向的靈氣流互相影響之下，合為一股，筆直向前射去。
李丘眼睛一亮，面露喜色，心道原來還能這樣。
可杜理佐卻在此時提醒道：“可不要看著簡單就覺得容易，且不說如何穩(wěn)定釋放兩道靈壓接近、可以融合的靈氣噴流，你還要注意控制靈氣流的方向，不至于打偏。還有必須要提醒你的一點是，這種釋放元氣彈的方法，既能帶來更強的推力，但是同時也帶來了更大的副作用?！?p> 李丘知道凡事都有兩面性，冷靜地說道：“沒事，你告訴我就是了?！?p> 杜理佐補充道：“以這種方法釋放元氣彈，耗費體內(nèi)靈氣甚巨，其后坐力之大，也少有聽說過未靈氣灌體的凡人之軀能夠承受得住。就算你的體質(zhì)還算不錯，如果一個不甚，靈力失控的話，恐怕當(dāng)場就得躺個三五天，這還是最輕的代價。所以，即使你知道所剩時間已不多，但如果你若還想能站著幫點忙的話，明天練習(xí)須控制好限度，同與其什么都做不了相比，還不如到時能稍微幫點忙來得實在。切忌貪多嚼不爛?！?p> 李丘忙點頭，表情有些猶豫。
可杜理佐卻不再說什么，忽然伸出手，將李丘的手抓住，就往回去的路上扯?！澳サ恫徽`砍柴工。你現(xiàn)在這狀態(tài)不如停下來休息下，多聽聽姐姐的話不好嗎？”
李丘被杜理佐這么一抓，這才叫一下子臉紅到脖子根了，只覺得這手好潤。
...
次日，也就是第六天大早，，李丘一個人回到了這片略顯“寬敞”的空地，充分地休息過之后，他的臉色好看了很多。而這附近的樹木就不似他這么健康紅潤了，大多因為他昨天的“亂轟濫炸”而損毀，或傷痕累累，形成狼藉之狀。
李丘謹遵杜理佐的建議，暫時先專注于練習(xí)改變兩手發(fā)出的靈氣流的矢量方向。
合并兩股靈氣流，務(wù)必要切記三點：一是保持自身靈力的輸出穩(wěn)定，二是兩股靈氣流的流量要接近，三是兩手的方向保持合適的角度，才能確保兩條支流形成的干流方向不偏移。
杜理佐說過，兩只手同時釋放靈氣噴流發(fā)射元氣彈將消耗極多的體內(nèi)靈氣，他當(dāng)時還沒有個準，今天略微一試，這一瞬間就抽空了近三成的靈氣，他差點就腳底一虛，當(dāng)場撲街。但李丘好歹有所準備，立刻運轉(zhuǎn)丹田，汲取四周靈力以緩解兩股靈氣流之消耗，這才挺了過來。好在這劇烈的消耗僅是在啟動階段，維持起來卻不再是這恐怖的消耗水平，約是每秒半成靈氣左右。再加上他同時也在運轉(zhuǎn)丹田吸入靈力，這一損一補之間，他估摸著實際上留給他調(diào)整并流的時間可能就五秒左右。
這數(shù)學(xué)好像有些不對勁，但真實情況還真就這么點兒。凝聚元氣彈和爆發(fā)噴射階段都需要提供大量靈氣維持，他必須給自己留剩兩三成靈氣，如果不精打細算的話，釋放一顆元氣彈就足以將身體內(nèi)的靈氣全部抽干，那他恐怕當(dāng)場就得倒下，所以他必須保證自己在釋放一顆元氣彈之后，還能夠有精力調(diào)息恢復(fù)，哪怕多花一兩個時辰，只要再次補充回狀態(tài)，他就可以多盡點綿薄之力。
李丘嘗試著將兩只手上的靈氣流匯成一股，此時他手中的兩道靈氣噴流還很纖細，他先調(diào)整好角度，使兩道噴流的方向?qū)ΨQ并指向面前中心，而后緩緩收攏。這一步并不難，小心謹慎即可。噴流與噴流之間是會互相吸引的，兩道噴出的氣流就像杯壁上的兩滴水，滑落的時候會互相吸引般聚在一起，然后垂直滑落。兩道噴流也是如此，由遠端向近點，迅速合攏，兩手之間的兩道噴流分叉也很快閉合。
李丘額頭有汗水滑落，然后松了一口氣。
他細想道，因為杜理佐教得很仔細，所以這一步按照杜理佐所說地做，就并不難。只是這靈氣并流消耗靈氣速率未免也太快了點，以他如今丹田容納的靈氣真有點吃不消，更何況之后還需要加速靈氣頻率，將靈氣團彈射出去。
李丘心中一計較，大致有了今天練習(xí)的思路，提升熟練度，慢慢優(yōu)化步驟，減少靈氣虛耗。
思考到此，李丘不禁感嘆杜理佐明智，要不是昨日強令他回去休息，今天他可不能調(diào)整好狀態(tài)。
果然有些事急不得，慢慢來比較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