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國輝將電話掛斷,望著華芳,面露難色的說道:“實在是不好意思,教子無方,本應該陪著你吃完這頓飯再讓他去忙他的事情的,可是孩子大了,也不聽話了?!?p> “沒事,今天見到了,也說過話了,這樣就行了,來日方長。他比我們家祖輝懂事多了,看看祖輝現(xiàn)在連個人影都看不見,要說教子無方應該是我才對?!比A芳微低額頭想著事情說道。
門開了,走進一人來。李國輝跟王惠蘭望著自己的兒子怎么變成了這種打扮,都吃驚的站了起來。剛要說話,被華芳搶了先。
“你怎么才來,還以為你不來了呢,快,這是李伯伯,這是王姨。”華芳介紹著。
“你們好,我是祖輝,來晚了,很抱歉,李伯伯,王姨,您請坐。”祖輝打著招呼。
大家都坐了下來,王惠蘭很難想象坐在自己對面的人是祖輝,而不是自己的兒子,怎么長得那么象,唯一不同只是穿著不同,不對,憑借著母子的這份感情,多多少少細微處感覺著佳豪在。
“你有一個那么優(yōu)秀的兒子,真的希望你兒子以后能跟祖輝多多溝通交流,讓我這兒子也能懂點事情,這樣一來我也能少操一點心。”華芳打破了大家的思維,望著李國輝說道。
李國輝望著祖輝,細細的觀察著,并沒有回話。
“點菜沒呢,是否點菜???”祖輝轉移著話題。
“已經(jīng)點過了,你媽媽點了幾道菜?!崩顕x說道。
“這樣啊,那好吧。服務員,我們這菜什么時候上啊,催一下啊?!弊孑x催促著服務員讓快一點。
服務員給祖輝倒了水,然后離開了房間,整個房間又再次的陷入了尷尬氣氛。
“祖輝跟我兒子佳豪可認識?”王惠蘭微低著聲音問道。
“嗯?!弊孑x微微點著,沒有說什么。
“他們倆人現(xiàn)在都在一個辦公室上班,祖輝天天跑出去玩,只留佳豪一個人處理事情,整個公司的人都看著他這個當家少爺怎么打開局面呢,他也不著急,把我急得到是夠嗆?!比A芳很無耐的說道。
“你是怎么跟我們家佳豪認識的?”王惠蘭繼續(xù)的追問道。
“一個辦公室的。”祖輝回答著。
“以前就認識,祖輝將佳豪的簡歷送去人事部,讓人事部的人員篩選出來不合格,不在職卻領著工資,給報到我這里來了,結果看了簡歷才找到你們家的。后來的事情大家就都知道了,佳豪來我們這里上班了?!比A芳解釋著說道。
“這也挺巧的?!蓖趸萏m想著事情,沒有再繼續(xù)的說什么。
門開了,服務員先進來了,轉身接過服務生手里的菜,然后將菜擺上桌子,一盤一盤緊接著一盤,一會全部上齊了。
“菜已經(jīng)上齊了,祝大家用餐愉快?!狈諉T說完離開了房間。
房間內(nèi)一桌四人,華芳張羅著喝酒,祖輝很聽話的跟隨著。華芳跟李國輝談論著國外的經(jīng)濟形勢,王惠蘭吃著東西想著心事,然后會抬起頭望望祖輝,而祖輝也只顧著吃東西,沒說什么話。
“祖輝,你讓調(diào)查的事情已經(jīng)清楚了,看你什么時候有時間?!敝拘氵@時打來了電話說道。
“簡單的說一下情況?!弊孑x扭轉身體背對著餐桌,聲音很低的說道。
“資料顯示,李國輝跟華芳當年是戀人關系,當初華芳生有一子,后來被李國輝的媽媽,也就是你的奶奶抱回家養(yǎng)。李國輝的事情就先調(diào)查出了這些,趙辛容方面的事情還在找人調(diào)查中。”志秀回答著說道。
“行,我知道了,先這樣?!弊孑x將電話掛斷了。
祖輝聽著如同晴天霹靂,在坐的這些人似乎有些可笑,一個人的身份居然會跟自己一樣有著雙重性。這位可親可敬的王惠蘭婦士居然是自己的后媽,而自己的親媽是現(xiàn)在旁邊坐著的華芳。而自己的父親,看著是位君子,可是卻讓自己老婆陪著自己跟前任情人見面,難怪王惠蘭今天的神情看著不對勁。
而自己又是祖輝又是佳豪,雙重的身份將人弄得快要窒息了。
如果華芳是自己的親生母親,那么祖輝怎么回事?他是真的對自己的親媽不好呢,還是自己的親媽對不起祖輝呢?自己眼睛看到的祖輝生活得很不幸福,小小的年齡擔負著太多不屬于那個年齡段該有的心事。
佳豪想著自己是否做得對,插手到了華芳與祖輝的恩恩怨怨之中。祖輝已經(jīng)不在了,聽到的詞也只能是華芳一方的言詞,可是她的回答不用問都能知道是站在她的角度來說的,是是非非不過是在為自己找著各種各樣的借口。
祖輝手摸了一下耳朵,提醒著自己是祖輝??墒沁@個提醒到底提醒的是什么呢?是想讓自己更加無情的處理與華芳的恩怨,還是更加理智的分清楚祖輝已經(jīng)不在的事實?還是想要提醒自己,佳豪必須要做一個報恩的人,祖輝做不到的事情自己幫著祖輝完成?
佳豪回想著這些年以祖輝的身份在華芳的身邊活動著,以前自己并不知道她是親生母親。也許母子是連著心的,那次她生病,自己在她左右照顧著,真的會被那種真情打動。一個弱小的女人面對著那么強大的力量,她顯得那么的無助,而自己能做的只是安安靜靜的呆在她的身邊,陪著她??墒墙?jīng)過那一次以后,再也沒有什么感動,她總是忙著工作,將自己至于一邊連問都沒有問。
真的不敢想象,如果自己真的是祖輝,面對這一切應該怎么調(diào)整自己的心情,怎么樣來面對這個家庭的寒冷,在那漫長的深夜里更加的讓人無助。雖然自己不是祖輝,但是也曾經(jīng)歷過。剛剛來到這個家的時候由于大家都忽略自己的存在,也曾經(jīng)一個人呆在那么大的房子里。四面黑漆漆的,望著門外似乎有人走動,風吹著樹枝拍打著窗戶,隔壁間的時鐘報著時間,一個人無法入睡,只能靜靜的等待著天亮。雖說已經(jīng)過去很長時間,但是那種經(jīng)歷回想起來還是會讓人很寒冷。
佳豪是以祖輝的身份經(jīng)歷著這些,所以祖輝是自己的保護色,如果當初就是以親生兒子經(jīng)歷這些,真的不敢想象,自己會變成什么樣子,也許會更加的瘋狂,也許更加拼命的在這個世界上奔跑著,尋找著,吶喊著。
還好有王惠蘭這個母親在,她給予自己世界上最無私的母愛,讓自己生活在陽光般的世界里。父親與母親的關愛會將一切的寒冷經(jīng)歷抹掉,并且擁有了抵擋寒冷的能量。
自己不是祖輝,以祖輝的身份以兒子的身份存在華芳身邊多年,而且是她真正的兒子。無論是華芳,還是佳豪,都不知道彼此之間還存在著血源關系。如果華芳當初知道了自己是她的兒子,是否還會將自己至于一邊不管嗎?
這個身份真的一時間無法調(diào)整得過來,一時間也無法調(diào)整自己與祖輝的身份。一下子被卡住了,好混亂的關系,一時間被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