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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治？”
卡爾又驚又喜，不過在他認真打量過肖飛的樣子后，那份驚喜又漸漸變成了狐疑。
雖然肖飛自稱是獸醫(yī)，不過在卡爾看來，這個異國朝圣者不過是一副年輕的東方面孔，約莫二十三、四歲的年紀，臉上似乎稚氣未脫，沒有這個年紀應(yīng)有的穩(wěn)重?？柌唤_始猜想這個小伙子是不是在大放闕詞了。
其實也難怪卡爾會有這樣的憂慮，要知道在中世紀二十三、四歲的年輕人早就已經(jīng)開始建功立業(yè)，成家立業(yè)了。哪里會像肖飛這樣，還是個漂泊浪子。
不過，最讓卡爾疑心的是肖飛的身上連個最起碼的醫(yī)藥箱也沒有。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即便你是個獸醫(yī)，沒有藥物又怎么能醫(yī)治白馬的傷口。
其他人看到肖飛發(fā)現(xiàn)白馬身上傷口的時候，就已經(jīng)以一種頗為玩味的表情驅(qū)馬過來觀看了。在他們看來，一個小伙子能發(fā)現(xiàn)馬童沒有注意到的傷口，應(yīng)該有些看家本事。不過這個年輕的朝圣者說可以醫(yī)治馬傷的時候，其中大部分人的心態(tài)和卡爾差不多，根本不相信一個兩手空空的年輕獸醫(yī)能夠?qū)Π遵R的傷情帶來什么改觀。
“年輕人，神愛世人。主耶穌能夠接納世上所有的信徒，但是說謊者是個例外。如果你沒有這個能力，還是不要信口雌黃了?！睘槭椎拇蠛由裆晕绤枴Ｋ坪跣わw作為一個朝圣者，這樣輕佻的言論有褻瀆圣主之嫌。
牧師聽到了大胡子的話，立刻一臉虔誠地作了一副禱告的手勢。其他隨行則是以一副頗為戲虐的神情望著肖飛。
肖飛也沒說什么，只是將手掌放在胸前，恭敬地向大胡子鞠了一躬，轉(zhuǎn)身走到了白馬跟前。
他用身體擋住眾人的視線，偷偷地咬破了手指，在白馬的傷口上輕輕一抹。不一會兒，馬腿上的傷口就愈合了。
“可以了?！毙わw滿意地點了點頭，轉(zhuǎn)身對卡爾和大胡子說道。
卡爾將信將疑地走到白馬身邊，眼珠子瞪的溜圓。剛才馬腿上還是血跡斑斑的傷口，此刻竟然奇跡地不見了，連疤痕都沒有留下。
“你...你怎么做到的？”卡爾張大了嘴巴，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即便是個醫(yī)術(shù)高明的神醫(yī)，也不可能一眨眼的功夫就讓白馬的傷口完全愈合。這太不可思議了！卡爾雖然好奇，但是還沒有達到忘記禮節(jié)的程度。他沒有急于等待肖飛的回答，立刻興奮地向大胡子行禮道：“大人，馬傷真的痊愈了，連疤痕也沒有?！?p> 大胡子臉上劃過一絲意外的表情，他頓了頓，還是從馬背上跳下，來到白馬的腿傷檢驗卡爾是否所言非虛。
“你會巫術(shù)？”大胡子檢查完傷口后，神色一變，眼神冷峻地望著肖飛，右手已經(jīng)按在腰間的長劍上。
肖飛嚇了一跳，完全沒料到大胡子會來這一出兒。
他的本意是先讓眾人大吃一驚，然后認可自己的醫(yī)術(shù)，進而再以醫(yī)師的身份加入他們的團體，帶自己去耶路撒冷。剛與這些人照面的時候，肖飛就發(fā)現(xiàn)隨行的有騎兵、廚師、馬童、仆人、秘書、牧師，就是沒有醫(yī)師。要知道在中世紀，長途跋涉中如果沒有醫(yī)師隨行，很可能會因為一次小小的感染就丟掉性命。
但是肖飛完全沒有想到大胡子的反應(yīng)不是熱情邀請自己加入，反而會懷疑自己是個巫師！
這麻煩可就大了！在當時的歐洲世界里，巫師是與基督徒相互對立的存在，簡直可以用水火不容來形容。巫師被認定為為異類和異教徒，遭到當時政府和基督捍衛(wèi)者的瘋狂撲殺，被送上火刑架的巫師不計其數(shù)。
肖飛可不想偷雞不成蝕把米，無緣無故地和這些騎士起沖突。
“不，不！這不是巫術(shù)，而是科學！”肖飛連忙開始胡編亂造地解釋。要是讓大胡子知道自己的血可以愈合傷口，這巫師的罪名可就坐實了。為了穩(wěn)妥，肖飛又學著電視里的樣子做了一個禱告的手勢，一臉真誠地說道：“我是一個虔誠的朝圣者?！?p> “科學？”大胡子顯然沒有接觸過這個詞匯。雖然他聽不懂，但是肖飛虔誠的樣子還是讓他稍稍放下了戒心。那些驕傲自負的巫師們，肯定不會放下身價對基督耶穌俯首稱臣的。
大胡子又想到初見肖飛時的狼狽模樣，那些麻瓜們一向喜歡裝神弄鬼，斷然不會淪落至此。肖飛的一切都與巫師相去甚遠，他握在手中的劍柄也慢慢地松開了。
“對，就是科學！那是我家鄉(xiāng)的一種先進的治病技術(shù)!”肖飛見大胡子神色稍緩，趕緊趁熱打鐵，繼續(xù)胡編亂造。反正你又聽不懂，還不全由我一張嘴。
如此天花亂墜地說了一通，肖飛不確定大胡子聽暈了沒有，不過隨行的眾人已經(jīng)目瞪口呆了。
“你們家鄉(xiāng)的科學真的那么厲害嗎？”遞給肖飛毛氈的青年隨從驚訝地問道。
肖飛強裝鎮(zhèn)定，擺出一副裝逼范，閉眼點頭道：“恩，恩...”
“那你們的科學除了能夠醫(yī)治馬匹，還能醫(yī)治別的嗎？”青年隨從馬上追問道。
肖飛心下竊喜，不緊不慢地說道：“萬物生靈的醫(yī)理都是相通的，我能治得了馬匹，自然也能治療人類的創(chuàng)傷?！?p> 青年隨從立刻喜上眉梢，轉(zhuǎn)頭對那個大胡子說道：“大人，這位朝圣者真是位醫(yī)師，不如我們帶他同行，也好有個照應(yīng)?！?p> 大胡子在肖飛一通亂說的時候，一直閉目不語。聽了青年隨從的話后，他緩緩地張開眼睛望了肖飛一眼，指著青年隨從說道：“年輕人，如果你真的可以醫(yī)治人類的創(chuàng)傷，那么就先看看這個可憐的孩子吧。他身上的傷可以醫(yī)治嗎？”
還有人受傷？
肖飛驚訝地向青年隨從看了一眼，見他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你哪里受傷了？”肖飛問，看他的樣子倒是挺正常的。
青年隨從撥開自己的裘衫，里面的白色長袍上已經(jīng)殷紅一片，血跡已經(jīng)干涸。他指著自己的肩膀，笑呵呵地說道：“就是這里。”
“解開我看看?！毙わw看青年隨從輕描淡寫的樣子，心想應(yīng)該不是什么大問題。
青年隨從立刻下馬，小心翼翼地脫下長袍，露出黝黑的結(jié)識的肩頭。
肖飛一看之下，頭皮一陣發(fā)麻。
一處明顯的刀傷從肩頭直接劃到了他的腋下，似乎就要將他的右臂砍下來。傷口很深也很血腥，已經(jīng)開始感染，那些翻卷在傷口邊沿的血肉已經(jīng)開始腐爛！
“虧你還笑的出來！”肖飛望著青年隨從漫不經(jīng)心的樣子，正色道。
“呵呵，小傷。能治嗎？”青年隨從打著哈哈。
肖飛皺了皺眉頭，說道：“能治！不過，你怕痛嗎？”
“哈，小意思！”青年隨從對肖飛的問題很不屑。他跟隨大胡子出生入死多年，最不怕的就是痛了。
“好！”肖飛豎起大拇指贊嘆一句，沖著小廚師喊道：“拿把刀來！”
青年隨從臉色“唰”地一下變成了驚恐之色：
“你要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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