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空的臉上再度浮現(xiàn)出一個燦爛的微笑,道:“不要怪小弟多心,人在外面確實不得不當心。”
沈冰也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p> 王虎雖然想說什么,但是再一次被鄒空喝止了。
鄒空道:“在下確實感謝沈兄救命之恩,如果沈兄不嫌棄,可否告知在下來歷,以解在下疑慮?!?p> 沈冰確實有些討厭鄒空的腔調,但是為了早一點回到沈家,他只能耐心解釋道:“實不相瞞,我是天都城沈家的一位家丁,不想在半路中迷失了方向,后又被歹人擄劫至此。后來歷盡千辛萬苦,才學得些些功法,僥幸逃了出來?,F(xiàn)在我只希望能夠早一點回到沈家。”
鄒空聽著他的敘述,心中的疑惑更重,尤其當沈冰提到沈家的時候,不禁要驚呼出來。
鄒空略微掩飾了一下自己的驚訝,沉聲道:“你是中州天都城沈家人?”
沈冰點頭。
鄒空略微蹙了一下眉頭,道:“好,我相信你。我們帶你出去,你跟我們來吧!”
沈冰現(xiàn)在再不是一般兒郎,鄒空的心思早就被他看透,剛才露的那一手足以引起他的貪婪。
鄒空與陳洗并排走在最前面,王虎與沈冰并肩而行,四個人一前一后,向森林的另一端走去。
王虎見鄒空與陳洗說話,小聲跟沈冰道:“這個鄒空,你可要小心,陰的很!”
沈冰聽著王虎的話,心中自有一種莫名的感動。
雖然只是剛剛的大戰(zhàn)妖狼,但是王虎眼下早已將沈冰當做自己的兄弟、偶像那樣崇拜。完全沒有戒心,還對沈冰處處關心。
鄒空與陳洗在用眼神交流著,陳洗見鄒空的表情很堅決,只能默默點頭。
“我們已經走了不遠的路了,現(xiàn)在休息一下吧!陳洗的傷還沒有完全康復。”鄒空率先道。
陳洗在一旁應和道:“確實,雖然血止住了,但是傷口還是隱隱作痛?!?p> 沈冰看了一下周圍的環(huán)境,冷靜地道:“現(xiàn)在已經走出了那群妖狼的領地,可以休息了!”
王虎見到可以休息,不免高興起來,道:“我去撿些柴火,先生個火再說?!?p> 王虎說完,頭也不回地向前方不遠處的林子里跑去。
鄒空笑著對沈冰道:“不要怪我疑心重,換了是你,也會這樣的。既然我們答應帶你出去,你現(xiàn)在就是我們的一份子,來這邊坐,喝點水酒,跟我們聊聊頭?!?p> 沈冰看著鄒空燦爛的笑容,但是心中有種作嘔的感覺,多么冠冕堂皇,根本不容人拒絕?!昂?,我就看看你究竟玩的什么把戲?”沈冰心道。
沈冰背著巨闕劍,來到兩人之間,隨意坐了下來。
陳洗在一旁奉承道:“沈兄的本領那么高,不知道是到了什么境界呢?”
沈冰笑笑,道:“都是我瞎練的,書上說修煉者有十一個層次,我想可能現(xiàn)在自己剛達到開光后期的水平?!?p> “開光后期???”鄒空立時顯出難以置信的神情,單憑自己的眼力,絕不可能看走眼。“沈冰剛才露的那一手,絕對有融合期的實力了,若說他是融合中期,我都相信。怎么可能只是個開光后期呢?”鄒空心想著。
陳洗見鄒空不說話,連忙打圓場地問道:“看來這套功法,確實非同小可。居然能讓你有如此高強的本事?!?p> 鄒空心中繼續(xù)盤算著:“如果他所說非虛,那說明這套功法本身可能十分強大。既然是這樣,我更要得到它了。”
沈冰看著鄒空目光閃爍,想來一定是在盤算著什么鬼主意。
“既然如此,那我就順水推舟!”沈冰暗暗想著,不由得亢奮地道:“我想也是,可能真是功法本身強大?!?p> 說到這里,陳洗也閉上了嘴,用余光掃了一眼鄒空。
鄒空接茬道:“見面就是緣,我們不如先喝一杯!”
說著,從陳洗的那里掏出來一個酒囊,酒囊非常的精致,而且做工也很講究,一看就是富家公子才用的東西。
鄒空道:“來,嘗嘗我的酒!”
說著,就將酒囊讓給沈冰。
沈冰沒有說話,只是冷漠地看著他。
鄒空繼續(xù)笑道:“你做的是對的,來我先喝!”
說著,就將酒囊豎起,涌泉般的酒直落口中。喝了幾口,將酒囊遞給陳洗道:“該你了!”
陳洗也是同樣,喝了幾口。
此時,陳洗的臉上已有幾分醉意,道:“現(xiàn)在你可以喝了吧!這酒真的是好酒,不喝可惜!”
沈冰的臉上還是依然冷漠,但是他卻一把將酒囊接過來,道:“既如此,我就舍命醉一把!”
沈冰從小到大,從來沒有喝過酒,不知道酒究竟是什么味道。
當他第一次嘗到酒囊中的酒的時候,完全被這個味道震驚了,朗聲道:“天底下,居然還有這么好喝的東西!”
說著,將酒囊中的酒喝個一干二凈,陳洗此時酒勁有些上來了,傻笑道:“他居然把酒都給喝了!”
沈冰沉聲道:“我喝酒就像我做人一樣,喝完為止,做絕為止?!?p> 一句話立時惹得鄒空勃然大怒,冷聲道:“你什么意思?”
有些酒醉的陳洗,也在這一刻醒了過來,道:“小子,你還要猖狂。你已經中了追魂湯了?!?p> 沈冰看著二人的表情,不禁覺得好笑,道:“追魂湯也算作毒藥,它只是能夠廢去修煉者的法力,并足以致命?!?p> 陳洗道:“你知道還不少,但是一個完全沒有法力的人,難道還能在這個世界中活嗎?”
鄒空得意道:“沈冰,交出寶貝。我們饒你不死!”
沈冰在這時終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鄒空怒道:“你笑什么?”
沈冰道:“我在笑你們,死到臨頭,還不知悔改!”
“我滅了你!”鄒空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了。
“晨光指!”
一指戳過,直取沈冰的腦袋。
在這一刻,陳洗也動手了,雙掌齊出,直向沈冰心臟擊去。
兩人知道現(xiàn)在是一決生死的時候,絕不能手下留情,所以他們全都傾盡了全力。
然而,當他們出手的那一刻,沈冰已極快的身法,避開了他們所有的攻擊,順手拔出巨闕劍,挺劍而立。
陳洗見狀,有些瘋狂地道:“不……不可能!你明明喝下了酒?!?p> 沈冰笑道:“你們很聰明,懂得在囊口抹毒,先將追魂湯的毒液擦在手上,再用手去碰囊口,這樣既不容易引起別人的懷疑,也不會讓自己中毒。我說的對不對?”
陳洗聽著沈冰的敘述,冷汗在不停地往外冒,因為沈冰所說的與自己所做的完全一致。但是這仍然不能解釋沈冰為什么沒有中毒?
“他是不是在那里故作鎮(zhèn)定,其實毒早已將他的功法廢了。”陳洗自語道。
沈冰繼續(xù)道:“我確實喝了你們的酒,也中了你們的毒,但是我確實沒有受到任何影響?!?p> “哈哈哈!沈冰趕快告訴他們,究竟是為什么。擔保這些蠢豬做夢也想不到?!本琵埛浩鹆司眠`的聲音。
沈冰道:“因為我煉化過金丹,區(qū)區(qū)小毒,早已對我構不成任何威脅?!?p> “什么?不可能!你是元嬰期的高手,煉化元嬰只有是元嬰期以上的強者才能做得到。你怎么可能做得到?”鄒空驚慌地道。
沈冰臉上泛起了殺氣,冷酷地道:“你已經知道的太多了,早就不應存活在這個世上了?!?p> “你要干什么?我告訴你我可是無極仙宮的人,就算是大離王朝的國君見了我們也要以禮相待,而且我爹絕不會放過你的?!编u空說到后面,聲音已經開始顫抖了。
陳洗在此時已經嚇得癱倒在地上了,不敢直視沈冰,只是不停地哀求道:“我不想的,全都是他讓我做的。你饒了我吧,我求求你了!”
鄒空強自鎮(zhèn)定地道:“你還需要我們,我們可以帶你走去森林。相信我,只要走出這片森林,這件事我絕不會提,一句都不會提?!?p> 沈冰慢慢地向鄒空走去,冷聲道:“你說的這些根本不可能打動我,你現(xiàn)在只有一個結局,那就是死。只有死人的嘴,才是最安全的?!?p> 鄒空看著沈冰的樣子,突然想到了剛才喝完酒的那句話,要做就做到最絕。
鄒空此時已經有些絕望了,但是他心中知道自己還有一線生機。
沈冰向鄒空刺去,這一劍勇不可擋,即便是鄒空也完全是一副引頸就戮的樣子。
鄒空的血肉之軀怎么可能抵擋住沈冰的一劍,一劍頓時將鄒空的心臟震碎。
就在這時,陳洗迅速從地上跳了起來,朝沈冰推出了兩掌,以沈冰的速度豈能讓他得逞。
順勢運起了動之至境,向陳洗喉嚨刺去,就在巨闕劍洞穿喉嚨的那一剎那,他竟然笑了。
狀似瘋狂地道:“鄒衍快走,只有師傅可以為我們報仇!”
沈冰這才意識到自己忽略了一個重要的問題,鄒空雖然死了,但是他的靈魂卻走了。
沈冰不禁咒罵了一句:“該死,大吞天術根本沒法將他們的靈魂吞噬。”
九龍道:“現(xiàn)在確實是一個棘手的問題,他必然會去告狀,到時你的處境就危險了?!?p> “沈冰,你等著!我一定會讓我爹殺了你,一定會!”聲音向遙遠的天際飄過。
沈冰沉聲道:“無妨,我倒要看看實力究竟強橫到什么地步?”
這時,王虎捧著一堆干柴,嘴上罵罵咧咧地道:“這柴火太難找了,找了那么多天,才找到這么點?!?p> 當他看見沈冰站在原地,目光陰冷地看著地上兩具尸體的時候,頓時嚇傻了,吃驚地一時說不出話來。
沈冰見王虎回來,道:“柴火不用了,你現(xiàn)在帶我趕快走出這片森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