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一個跑到酒吧里面買春藥,一個頂著胭脂滿街走,還好他們的老子死得早,不然的話,早晚也會被這兩個兒子給活活氣死?!棺咴诨貜V場的路上,高楓回想起剛才所發(fā)生的一切,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李宇翔敢緊咳嗽了幾聲,低聲說道:「你收斂一點!要知道,你現(xiàn)在討論的可是加麥丹未來的繼承人,想在這里做生意,最好就不要節(jié)外生枝?!?p> 高楓拍了拍胸口,正想說什么,突然看到凱里曼正急匆匆地從帳篷里跑了出來,身旁還跟著一個小姑娘。
「那不是瑪姬嗎?怎么會在這里?她不是陪著劉燕姐和雷鳴哥買東西去了嗎?」高楓指著凱里曼身旁的小姑娘說道。
凱里曼也看到了李宇翔一行人,大聲喊道:「雷鳴好象跟人打起來了,劉燕還在那里,在貧民窟那邊,你們趕緊去看看!」
李宇翔一聽,三兩步?jīng)_了上去,拉過瑪姬大聲問道:「怎么回事?快帶我們過去!」
瑪姬一連跑了老遠的路,早就已經(jīng)上氣不接下氣了,整張小臉白得嚇人,哪還能回答李宇翔的問話?只能指了指前面的方向,一手拼命地捂住自己的胸口。
如果說,鷹眼廣場能看到加麥丹最光輝燦爛的一面,那么貧民窟無疑是這座城市最陰暗的角落。
貧民窟就就修建在加麥丹城的一個角落里,像是為了不讓這些丑陋的「疤痕」暴露在外人的面前,所以整個貧民窟幾乎是修建在地下。而在它的上面,則是由光明教庭出資修建的收容所。
其實誰都知道,進了收容所其實就等于進了貧民窟,只不過聽起來,有人照料管理的收容所,似乎比任人自生自滅的貧民窟要冠冕堂皇得多。
進入貧民窟,就像進入了一條陰暗的地道,狹小的信道兩側(cè)是馬蜂窩般的窩棚,亂七八糟的木梯把這些窩棚一個個地連接到一起,就像一張丑陋骯臟的大網(wǎng)覆蓋到了這條深溝的墻壁上。
通道的地面上,到處積滿了黑漆漆的污水,散發(fā)著那種說不出到底是什么的惡臭。偶爾還能看到老鼠到處亂竄,引得附近的貓狗一陣狂嘶亂吠。
此時的劉燕正站在這條骯臟的信道當(dāng)中,緊張地看著雷鳴與兩名大漢糾纏到一起,劉燕身旁的一條長凳上,還坐著一個長得非??⌒愕纳倌?。
那少年嘴里叼著一根稻草,雙手抱在胸前,一只腳踏在凳子上,另一只腳來回晃動,好整以暇地看著面前的一場好戲。
通道兩側(cè)上方的窩棚里探出一張張瘦削的面孔,驚恐而又好奇地看著下面發(fā)生的一切。
打架在這里算不上什么大事,幾乎每隔個兩、三天,就有一幫混小子為了爭奪某位姑娘的芳心,或者為了搶奪食物打上那么一架。
「雷大哥,別打了!」劉燕焦急地大喊道,胸前的衣襟已經(jīng)被自己揉作了一團。都怪她一時好奇,想來貧民窟里看看,沒想到會惹出這么一樁麻煩。
要是李宇翔在就好了,有他在,事情就不會鬧得這么大。就算真的鬧了起來,有他幫忙,雷鳴也不至于弄得像現(xiàn)在這樣狼狽。
劉燕剛剛冒出這樣的想法,就見信道的一端走來一群人,領(lǐng)頭的正是她在心里呼喚已久的李宇翔。
她驚叫了一聲,想要奔到李宇翔的面前,但是她始終沒能如愿。因為狹窄的信道已經(jīng)被那三個斗毆者占滿了。
「媽的,兩個打一個!」高楓一見眼前的情形,立刻就要沖上去幫忙,但是李宇翔突然伸手拉住了他,朝著劉燕旁邊那名少年嚕了嚕嘴。
「是他?」
「是他!」
高楓與凱里曼同時發(fā)出一聲驚呼。
「宇翔,我看這事可能有點麻煩。那個年輕人他是……」凱里曼輕輕地咳嗽了一聲,伏在李宇翔的耳邊說道。
李宇翔揮了揮手,低聲說道:「我知道,他是修納王子殿下。」
那名叼著稻草,坐在一旁看好戲的少年,正是李宇翔他們剛在辛加酒吧里見過的,當(dāng)今國王的孫子,王位的第二繼承人修納•薩隆菲斯。
真想不到才一會的功夫,這位王子殿下就換了一身行頭,跑到這貧民窟里看人打架來了。
雖然他穿了一身破舊的衣裳,臉上也不知道用什么東西涂得臟兮兮的,但是那雙明亮而又狡滑的眼睛,還是讓李宇翔一下就把他給認(rèn)了出來。
而跟雷鳴打作一團的兩名大漢,也是酒吧里一直跟著修納的兩名保鏢。
「王子又怎么樣,總不能讓雷鳴哥就這么白白地挨打吧?」高楓氣急敗壞地嚷道:「翔子哥,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怕事了?!?p> 「怕事?」李宇翔冷冷一笑,輕聲說道:「我是怕你們就算是全部沖上去,也幫不上雷鳴什么忙,只會壞事。」
信道這么狹窄,沖上去的人就算再多也沒什么用處,根本就放不開手腳。而且李宇翔看出,那兩個壯漢根本沒有用全力,也并不想傷害雷鳴。所以雷鳴以一敵二,雖然顯得有些狼狽,但受的傷也不重。
而且看情形,勝負(fù)很快就可以分出來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勝負(fù)一但分出,那兩名大漢就會立刻收手。
果然,當(dāng)雷鳴朝著其中一名大漢的胸膛揮出一拳,正準(zhǔn)備借著沖勢再補上一擊的時候,另一名大漢的手掌從側(cè)面狠狠地砸到了雷鳴的腰際,并順勢將雷鳴向前推去。
雷鳴腳下一個不穩(wěn),當(dāng)即沖到面前那名大漢的懷里。
那大漢似乎早有準(zhǔn)備,雙臂猛地合攏,將雷鳴牢牢地鎖在自己的胸前。
「放開我!你這混蛋!」
突然被一個男人抱住,估計那種滋味一定不怎么好受。而且雷鳴已經(jīng)看到李宇翔他們的到來,這種情形被高楓那個臭小子看到,還不知道要說出什么難聽的話來。
此時雷鳴全身的血液彷佛統(tǒng)統(tǒng)沖到腦部,他抽出唯一可以活動的右手,狠狠地朝著大漢的頭擊揮去。
他瞄準(zhǔn)的是對方耳根下面一點的部位,如果是個正常人,那個部位受到重?fù)糁螅欢〞l(fā)生短時間的暈厥,身體的平衡也會受到影響。但是雷鳴一連敲打了幾下,那名壯漢非但沒有松開手,反而越抱越緊,幾乎要將雷鳴的整個胸腔全部擠碎一般。
「好了,你這家伙還有點力氣,但不是我們的對手?!沽硪幻鬂h一把抓住雷鳴的右手,用力向后一拖,而抱著雷鳴的那家伙也突然松手,使得雷鳴整個人被重重地扔了出去。
雷鳴剛一落地立刻爬了起來,正準(zhǔn)備再次撲上去,卻被李宇翔喝住了。
「雷鳴!」李宇翔縱身向前一步,擋在雷鳴的身前,朝著那兩名大漢微微一笑,說道:「兩個打一個,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那兩名大漢沖李宇翔咧嘴一樂,笑道:「我們兩兄弟,打一個人是一起上,打一百個人也是一起上,你們?nèi)硕?,一起上好了?!?p> 這話在別人耳朵里聽起來,或許會是一種侮辱,或者說是一種挑釁,但是在李宇翔眼中看來,卻絕不是那個樣子。
因為從剛才他們與雷鳴的打斗中李宇翔就已經(jīng)看出來,這兩個大漢似乎是一對雙胞胎,長相穿著都是一模一樣,只不過一個右肩上有一條暗紫色的絲帶,而另一個的在左肩上。
在戰(zhàn)斗中,這二人有著極強的默契,互相彌補著對方的缺陷,同時也將威力發(fā)揮到極致。以二敵百,說起來雖然有點夸張,但是也不是不可能。
李宇翔當(dāng)然不可能真的讓所有人一起上,他只是輕輕一笑,說道:「用不著那么多人一起上,還是他,再加上我好了?!?p> 兩名大漢愣了愣,回頭朝修納的方向看了看,而后者點了點頭,微笑道:「沒關(guān)系,記住規(guī)矩就成?!?p> 兩名大漢像是得到了某種認(rèn)可,肩并肩地站到一起,指著李宇翔與雷鳴說道:「好了,你們一起上吧。」
雷鳴低聲地在李宇翔耳邊說道:「這兩個家伙用的招數(shù)古怪得很,力氣也大,我根本就不是他們的對手?!?p> 李宇翔微微一笑,也附在雷鳴耳朵邊上小聲地說了幾句。
雷鳴聽完,兩眼立刻閃現(xiàn)出欣喜的光彩,同時也在懊惱著,自己剛才怎么就沒有想到?
凱里曼本來以為,李宇翔在知道修納的身分之后,這場誤會看來是可以平息了,但哪知道李宇翔自己也跑上去打架了。
雖然不知道那兩名大漢的來歷,但是能作為修納王子的貼身保鏢,想來身分與實力都是非同一般的。
此時的凱里曼著實是為李宇翔捏了一把汗。他也想過去跟修納王子解釋一下,但是四個人站在通道當(dāng)中,已經(jīng)將這條狹窄的信道給擠滿了,他又不敢大聲地將王子的身分宣揚出來。一時間,他站在原地反而有些不知所措了。
雷鳴與李宇翔并肩而立,兩人似乎形成了什么默契,一動不動地盯著對方。而那兩名大漢也覺得有些奇怪,不是說要一起上嗎,怎么半天也沒動靜。這樣下去,還怎么分出勝負(fù)?
兩名大漢對視了一眼,大吼一聲,朝著李宇翔二人猛撲過來。
那速度,用箭來形容一點也不過分。很難想象,這樣龐大的兩具身體,是如何以那樣靈敏的身手展開如此快速的攻擊的。但是李宇翔和雷鳴依舊沒有動,就連一旁看著的高楓也為他們捏了一把汗。
就在大漢的拳頭幾乎要碰到兩人臉頰的時候,雷鳴與李宇翔同時動了,但是動的方向卻是別人萬萬想不到的。
只見雷鳴突然向下一蹲,雙手向前伸去,而李宇翔恰在這個時候縱身朝上一躍,一腳踏在雷鳴的肩上,而且借著這股力道又向上跳出一步。
久久未動的修納一見二人的動作,突然把凳子上的腳放了下來,坐直身子,饒有興趣地盯著四人的方向。
這樣的打法,他可是見所未見的。
李宇翔向上跳起,正好躲過兩名大漢的攻擊,他在半空中將身體蜷成一道曲線,然后像繃緊的弓弦突然彈開一樣,飛快地向下踢出兩腳,正好蹬在兩名大漢的后腦勺上,使得兩人向前的沖勢猛地加強了數(shù)倍。
而蹲在地上的雷鳴伸出雙手,剛好迎上了兩名大漢的小腿。他突然大喝一聲,雙手猛地收緊,身體用力向前一揚,將手中的兩條腿朝前方推去。
兩名大漢后腦被踢,腳下又被人下了絆子,其結(jié)果當(dāng)然可以想象。
兩具龐大的身體在慣性的作用下同時摔倒在地,那姿勢,只能用狗啃屎這個極不雅觀的詞語來形容。
「好!」
高楓忍不住大叫了一聲,但隨即捂住了嘴。因為那兩名大漢又立刻爬了起來,怒目圓睜,狠狠地瞪著高楓。
喝倒彩本來就不是什么禮貌的事情,更何況現(xiàn)在那兩名大漢的臉上沾滿了污水,原本就已兇悍的面目更顯得有些猙獰,所以才把高楓嚇了一大跳。但是在想到自己的動作有些丟臉之后,高楓飛快地拿下自己的手,也用力地瞪了回去。
那兩名大漢根本沒有理會高楓的挑釁,相互對視一眼之后,立刻轉(zhuǎn)過身繼續(xù)面對李宇翔與雷鳴。不過這一次,他們沒有再繼續(xù)并排著,而是一前一后地朝著兩人撲了過去。
這一次,李宇翔想再用先前的方法偷襲是不成了,他踏前一步,側(cè)身面對大漢,雙手前伸,就那么站在那里。
此時,凱里曼、修納,還有那兩名壯漢都覺得十分奇怪,怎么會有人在戰(zhàn)斗中做出這樣的動作。看那模樣,似乎有點像是餐廳里的待者,正在做著什么邀請的動作一般。
但是看在高楓、雷鳴,還有一干從地球上來的同伴們眼里,卻不覺得有什么奇怪。因為李宇翔擺出的動作,正是太極拳中的起手勢。
李宇翔雖然并不擅長太極拳,但是對于這門以柔制剛的功夫卻有著極大的興趣。
轉(zhuǎn)眼間,第一名壯漢已經(jīng)沖到了李宇翔的面前,右手以極其刁鉆的角度轟向李宇翔的左眼。
按他的理解,這時候李宇翔要么向后避開,要么只能出拳與之硬碰,再沒有第三種可能。
但是偏偏就在這個時候,李宇翔的身體只是微微晃動了一下,右手拍出,在壯漢的手臂上輕輕地推了一掌。
這一拍的力道并不大,但是足以讓壯漢轟出的拳頭偏離了原來的方向,李宇翔剛好避過了那道拳風(fēng),那足以擊碎巨石的拳頭擦著他的臉頰越了過去。
壯漢沒料到李宇翔竟然會來這招,一擊不中,續(xù)勢已久的左拳便緊跟著轟了出去,這一次,打的是李宇翔的腹部。
李宇翔似乎早就算準(zhǔn)了對方會有這一手,兩手同時抓住了對方的手腕,朝著身后的方向一送,立刻將那名壯漢像甩口袋一樣地甩了出去。
雷鳴竟然沒有趁機痛打毫無準(zhǔn)備的壯漢,而是往旁邊一讓,借機推了一把,將壯漢繼續(xù)朝前推出了數(shù)米遠。
壯漢一連被推了兩次,險些收不住自己的腳,徑直沖到了劉燕的面前,把劉燕嚇了一大跳。好在那壯漢及時發(fā)現(xiàn)面前站著的不是自己的目標(biāo),雙腳用力向下一跺,硬是收住了身體。
此時的雷鳴與李宇翔背靠背地站在中央,而兩名壯漢分守在信道的兩端,形成了兩面夾攻的架勢。
在凱里曼的眼里,雷鳴跟李宇翔是要吃虧了,但是看在修納的眼里卻完全是另一番景象,因為沒有人比他更了解兩名壯漢的優(yōu)勢在哪里了。
兩名壯漢最大的優(yōu)勢,就是他們可以相互彌補對方在防御上的缺陷,現(xiàn)在,他們被李宇翔和雷鳴分隔在通道的兩端。
兩名大漢同時向中間沖去,想把當(dāng)中的二人夾成肉餅。
就在這時,李宇翔與雷鳴同時沿著一個方向轉(zhuǎn)動了一下,一人迎向一名壯漢,分別抓住他們的手,用力朝兩邊甩了過去。
一個奇異的景象發(fā)生了,兩名壯漢分別撞向信道兩邊的土墻,一左一右,愣是把好好的土墻給撞出兩個人形的大窟窿來。
「不可能!」凱里曼用力地揉了揉眼睛,但是李宇翔和雷鳴確實是憑借著自己的力量把兩個強壯的對手給打倒了。
其實這并沒有什么不可能的,李宇翔和雷鳴背靠著背,就好象一個放在水中的軸,而兩名壯漢的沖擊,正好充當(dāng)了兩股對流的力量。當(dāng)這個軸心在受到?jīng)_擊的時候,自然會朝著某個方向旋轉(zhuǎn),而李宇翔和雷鳴所要做的,只不過是把這種旋轉(zhuǎn)加以引導(dǎo),繼而形成一股離心力,將兩名壯漢甩了出去。
隨著土墻內(nèi)傳來的驚呼聲,兩名壯漢拍打著頭上的泥土,掙扎著從里面走了出來。從墻上的窟窿里,甚至可以看到幾個蜷縮在墻角的身影。看樣子,房子突然被人撞破,著實把里面的居民嚇了一大跳。
這回兩個壯漢學(xué)乖了,完全從不同的角度朝兩人發(fā)動攻擊,這樣一來,李宇翔與雷鳴便再不可能使用與剛才同樣的招數(shù)。
但是很快他們就發(fā)現(xiàn),不管自己怎么出手,結(jié)果不是撲空,就是打在同伴的身上,總之就是無法碰到對手的一絲一毫。
李宇翔與雷鳴始終保持著背對背的姿態(tài),兩人各自盯著一個對手,根本就不做出任何反擊。只在對手攻擊的時候,用極其巧妙的手法,將對方的力道加以引導(dǎo),把力量御到完全不相干的地方去。
兩名壯漢久攻不下,心里也開始有點急躁了。一名壯漢剛剛揮出一拳,卻覺得自己的手肘上被人用力地推了一把,使得他的目標(biāo)轉(zhuǎn)向了自己的同伴。
他長吸了一口氣,硬是將手收了回來。但就在他往回一收的時候,肋間又突然傳來一股推力,使得他的身體向后倒去。
另一名壯漢雙手向前,企圖抓住其中一個對手,用先前對付雷鳴的招數(shù),將對手鎖住。但是他的手無論如何也粘不到對方的衣角,反而老是抓到自己的同伴,這讓他感到萬分惱怒。
隨著一聲大吼,這名壯漢的身上突然冒起一道紅光,只聽得一陣炒豆子般的聲響,他的身體突然像是變大了一倍,身上的衣服也被撐破了無數(shù)條口子,露出長長的黑色棕毛來。
同時,他的五官也開始跟著扭曲變形,鼻子和嘴往前突出,變得如同一頭兇猛的怪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