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真相大白
“你終于想開了,”任嵐衣妖嬈地笑著,像高貴的女王一樣,睥睨著似是心事重重的任素衣,“到了草原,想來你也受不了委屈,你就好好地享受你的自由吧!那個男人——雖說我不稀罕,說實話倒確實不錯!”
這個驕傲的女人啊!任素衣了然地笑了起來。
她確實已經志得意滿了,所以可以不必再憎恨自己這個“處處不如她”的失敗者,但是從此化干戈為玉帛當真做姐妹又似乎不甘心,所以她才反復暗示她自己有多高貴,就連自己要嫁的男人,都是她不稀罕的、拋棄不要了的,是這樣么?
任素衣的唇角勾出一個嘲諷的笑容,妖嬈嫵媚其實并不下于任嵐衣!
“你笑什么?”任嵐衣沒有等到任素衣的回答,有些疑惑,直覺這樣的笑容竟有幾分詭異。
山風似乎越來越大了,任嵐衣忽然覺得有些意興闌珊。
下山去了的那兩個人怎么還沒有來呢?順著任素衣的目光望過去,只見巨大的山石背后,掩著幾株奇形怪狀的松樹,并沒有什么不對,可是心頭忽然感覺有些不妙……
“皇兄,你怎么站在風口上?兩位任家姐姐呢?”遠遠地傳來令儀的歡叫,任嵐衣慌忙恢復了一貫的雍容高貴,款款地站了起來。
任素衣心里暗暗好笑。
你如今再演下去,還有什么用呢?
“你們給朕安排的好戲,不耐心看完了怎么對得住你們這番苦心?跟這一出好戲相比,朕吹點兒冷風又算得上什么?”凌涵清低沉的聲音,就在山石之后響了起來,那叫一個冷冽啊。
任素衣夸張地打了個哆嗦:這是準備凍死人嗎?
跟任素衣的好整以暇相比,任嵐衣的神色可就不那么輕松了。
如果此時她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她也就不是翻云覆雨的禍國妖姬了。
現(xiàn)在她最關心的,是凌涵清究竟聽到了多少?如今還有沒有轉圜的余地?想到自己機關算盡,竟在陰溝里翻了船,被自己一向瞧不起的“蠢丫頭”擺了一道,任嵐衣就恨得牙根疼。
可是此刻顯然不是算賬的時候。略一思索之后,任嵐衣只得硬著頭皮忐忑地迎了上去,恰恰跟從山石后面轉出來的凌涵清撞了個滿懷。
“皇上……”任嵐衣垂首低吟,滿臉受了莫大委屈的神色,那叫一個盈盈欲泣我見猶憐。
只可惜時過境遷,這副前一刻還足以將某人融化的嬌態(tài),此刻看到眼中只剩下厭惡。凌涵清毫不留情地狠狠推出一把,嬌弱的美人毫無懸念地結結實實摔在了地上。
這會兒可沒有人膽敢過來攙扶她的了。
“皇上,臣妾冤枉啊,都是她,都是任素衣這個小賤人設的局,臣妾對皇上一片真心日月可鑒,皇上莫要中了她的詭計啊~”任嵐衣求救無門,只得毫無形象地嚎哭起來。
“真是一出好戲?!绷韬謇潇宓哪抗?,毫無溫度地落在任嵐衣的臉上,成功地讓那聲“慘烈”的哀嚎戛然而止。
好功力??!任素衣暗嘆。這樣殺豬似的噪音,都能用一個眼神截斷,皇帝就是皇帝,那叫一個威武霸氣!
同樣的目光,看向任素衣的時候,卻只換來任素衣的一記冷眼:“不用這樣看著我。要殺要剮悉聽尊便,這目光卻是殺不了我的。”
滿以為凌涵清一定會發(fā)飆,誰料他冰冷的目光停滯片刻之后,竟慢慢地柔和了下來。
“有人說你陷害她,你難道沒有什么好說的嗎?”不同于方才的冷冽陰沉,凌涵清此刻的聲音帶著幾分怒氣,卻又隱隱含著竭力掩藏的希冀。
“皇上,說說話要負責任的,”任素衣帶著幾分得意,刻意地綻開嫵媚的笑容,絲毫不覺得自己有什么理虧的地方,“姐姐方才說,是我設的局,卻沒說是我陷害她啊!”
任嵐衣終于艱難地從地上爬了起來,卻因為渾身上下都是濕噠噠的泥水,連站起來的勇氣都沒有,只得像只被雨水打濕了的鵪鶉一樣縮著身子跪坐在原地,哀哀低泣:“這有什么區(qū)別嗎?任素衣,你這個陰險歹毒的女人,我好心待你,你卻用這么上不得臺面的招數對付我,你不要以為你就能得到你想要的,我死都不會放過你!你……”
任素衣冷笑一聲,看都懶得看她一眼。
所有的話,她自己都已經說盡了,接下來的事,就是凌涵清自己的了,她又何必畫蛇添足?
令儀在幾個丫頭的簇擁下姍姍來遲,聽到這話立刻陰陽怪氣地嘲笑起來:“這話是怎么說的呢?剛才姐妹之間不是還蠻親熱的嗎?所有的事情都是你自己的口里說出來的,這會兒想用來噴誰呢?
任嵐衣頹然地坐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