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過我的一番治療,中年男子終于悠悠醒來,父女兩人不禁相擁痛哭,又對我這恩人千恩萬謝。
和他們了解了一番情況,得知這中年男子叫萬肯,那女子是他的女兒,名叫萬敏,父女兩人是這查爾頓要塞的商戶,世代在此經(jīng)商為生,經(jīng)營著一家小酒店。而那意欲對萬敏施暴的異族青年名叫哈洛克,是當?shù)鬲毥切U族長的二兒子,他仗著有老爹撐腰一向橫行霸道,那大漢則是他手下的打手,或者美其名曰保鏢。
事情是這樣的,哈洛克經(jīng)常在萬肯的酒店中吃白食,迫于獨角蠻的淫威,萬肯起先不敢得罪便一味隱忍,哪知發(fā)展到后來哈洛克不光自己吃,還招來一幫狐朋狗友整日在萬肯店中山吃海喝,那么個小酒店哪里經(jīng)得起這等折騰,終于到了倒閉的邊緣,而萬肯也終于是忍無可忍,嚴辭拒絕再接待哈洛克等人。
哈洛克可不是善茬,絲毫不記得自己吃過萬肯多少,竟帶人將萬肯抓了起來,在一番折磨之后,可憐的萬肯不僅沒有討回他的債,還為保存性命被逼寫下了巨額的欠條。從那之后,萬家便再無寧日,哈洛克只要沒錢了就會來向萬肯要錢,萬肯本來在本地還算小有資財,可也架不住哈洛克這么個要法,才幾個月就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萬肯也曾經(jīng)想過離開,可哈洛克是這的地頭蛇,竟命人日夜監(jiān)視,萬肯逃了幾次都被抓了回來。
聽到這里我不禁義憤填膺,你爺爺?shù)模@哈洛克算什么狗東西,俗話說做人留一線,而他竟做得如此之絕,分明是要將萬肯一家往死里整。
萬肯想到傷心處不由得老淚縱橫。這哈洛克今日又以討債為名到他家中來要錢,他實在拿不出,哈洛克這狗東西竟要他用女兒來抵債,他自然是不肯,于是便起了沖突,也就發(fā)生了我看到的那一幕。
我心中冷笑,什么吃白食,哈洛克分明就是看中了萬肯的家產(chǎn)和女兒,起了強奪之心,他所做的那些只不過為了找個借口,萬肯早已落入了他的掌中。
當然,我也知道自己又惹了麻煩,這哈洛克是那個什么獨角蠻族長的兒子,雖然不知道獨角蠻實力如何,但肯定是當?shù)氐囊话?,否則剛才院門口那些圍觀的人也不至于袖手旁觀。
唉,我還真是倒霉,來這查爾頓要塞還以為能過過官癮,哪知道來了之后沒錢沒人不算,第一天還惹下這等麻煩。望著還在地上打滾的哈洛克我就氣不打一處來,走上前去三兩下就卸掉了他手足的關(guān)節(jié)。怎么,還敢亂叫?那好,連下巴都給你卸掉。
見我手段毒辣,萬肯父女在一旁被嚇得面無人色。我暗暗搖頭,所以說人善被人欺,這對父女如此軟弱,自然斗不過哈洛克。
像哈洛克這種惡人就要用比他更狠的手段來對付,我深知這一點,以前做影子武士的時候就遇到過不少,這類人說白了就是欺軟怕硬,誰拳頭大就服誰,你和他們講道理是沒用的,還不如狠狠揍他們一頓來得實在。
師傅說過,人的性格是不會改變的,后天的因素只是影響我們的價值觀念,卻無法改變我們的性格,從這個意義上來說,人的命運從出生開始就已經(jīng)決定,性格決定了行為模式,隨后的一切發(fā)展都只是順理成章。
我雖然不認同這種宿命論,但我深覺勸一個惡人棄惡揚善是件極難成功的事,就像師傅說的那樣,性格是難以改變的,性格中存在作惡因子的人,在條件適合的時候始終會去作惡。與其勸導(dǎo)他們還不如將他們徹底清除來得痛快且實在。
每當我這么說的時候,師傅總會搖頭苦嘆,說我過于偏執(zhí),以后會吃大苦頭。不過,這可能就是我的性格吧,性格是難以改變的,不是嗎?所以我依舊我行我素。
要不是哈洛克還有點利用價值,我早就一刀了結(jié)了他,現(xiàn)在嘛我卻有另外一番打算,暫時留他一會性命。
來查爾頓要塞之前我就聽說這里異族眾多,形勢非常復(fù)雜,前幾任總統(tǒng)領(lǐng)都是橫死在任上,雖然沒有太多證據(jù),但分明就是這些異族在背后作梗。我的時間不多,需要用最短的時間鎮(zhèn)壓這些窮兇極惡的家伙,特別是像哈洛克這樣敢隨意踐踏法律與制度的道德破壞者。既然他們不講規(guī)矩,那就不要怪我狠毒。
“人,是這世上最邪惡、最恐怖的生物,人從出生之時就背負著邪惡的原罪,在失去法律與秩序的約束后,人的這種邪惡就會徹底爆發(fā),那時的人要比最兇惡的魔獸還要兇殘百倍,能做出任何慘絕人寰的惡事來?!?p> 原話是羅貝塔說的,我起先還不相信,可在跟著她去過幾個深陷內(nèi)亂、沒有政府管控的地區(qū)轉(zhuǎn)了一圈之后,我才知道羅貝塔并沒有騙我。在那些地區(qū),沒有道德,沒有秩序,有的只是力量和強權(quán),強者可以肆意欺壓、掠奪、殺戮弱者,在失去了約束之后,稱這些人為禽獸簡直是對禽獸的侮辱。禽獸只會因饑餓而屠戮,吃飽了便休息,而他們卻可以為了無止境的欲望屠戮一切、毀滅一切,他們甚至可以毫無理由地殺人,為的只是他們一時的心情。
查爾頓要塞或許就是這樣的一個地方,在這種地方講道理是毫無用處的。雖然我知道武力不能解決問題,但要將一片混亂恢復(fù)秩序委實需要太多的智慧,我覺得自己沒有這樣的智慧,所以只能選擇將其毀滅。不能解決問題,那就只好選擇消滅問題,用武力消滅問題。在一片廢墟上重新搭建秩序顯然要更簡單一些。
眼前的障礙不過是些蠻族而已,有泰坦族做后盾我還是有點底氣的。
由于出來時只有我一人,所以只得由我這查爾頓總統(tǒng)領(lǐng)親自來做善后安撫工作,直到馬克領(lǐng)著一個留有花白胡子的老人來找我。這老人穿著一件黑色的學(xué)者長袍,帶著金絲眼睛,一副頗有學(xué)問的樣子,從他身上甚至能感受到一絲文化氣息。馬克為我們做了介紹,與我猜測的一樣,這老人便是軍師馬爾蒂尼。
馬爾蒂尼匆匆打量了我一下,而當他的目光落在地上的哈洛克身上的時候卻再也挪不開了?!按蟆笕耍阕チ斯估漳返膬鹤庸蹇??”老人的表情有些呆滯了,臉色很不好看。
“嗯,這白癡膽敢在光天化日之下當著我的面作奸犯科,我自然得懲罰他,怎么,有什么問題嗎?”我哼一句,心中有些不屑,這名叫馬爾蒂尼的老頭看起來已被那些異族騷擾得嚇破了膽。
“沒什么,大人做得對?!瘪R爾蒂尼的回答倒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不過很快他又繼續(xù)道:“可是,大人,你既然抓了這哈洛克,可有想過接下來如何應(yīng)付獨角蠻的報復(fù)?”
“這你就不用操心了,讓那些獨角蠻盡管來好了,我自有辦法應(yīng)對他們?!蔽覞M不在乎地說道。
雖然表面上說得輕松,其實我心里面不太踏實,對這些異族我可以說是一無所知,不過以這查爾頓要塞過往幾任總統(tǒng)領(lǐng)的下場來看這些異族絕不好對付。我自保無虞,但要想消滅他們卻還需要等泰蒼回來好好計較一番,看看能否得到泰坦族的支持。畢竟只靠我一個人,做起事來比較麻煩。
我反正心里早已打定了主意,如果泰坦族沒有主動出擊的意思,那我便在這查爾頓總統(tǒng)領(lǐng)的任上得過且過混上三個月,然后拍拍屁股走人。說起來我今天也不過是路見不平,要不然我這假鎮(zhèn)長也不需要如此賣力。
我和馬爾蒂尼都沒有開誠布公的態(tài)度,因此談話很不投機。很快我便失去了再談下去的興致,命令馬克找人將這個叫哈洛克的白癡搬回總統(tǒng)領(lǐng)府,丟下馬爾蒂尼善后,自己先回總統(tǒng)領(lǐng)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