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花鐘是沒有什么壓力的,按照他的計劃,他此刻以聶小倩的生死作為威脅,一旦他對聶小倩發(fā)動襲擊,江州應(yīng)該會跳出來的。
他收了伏地網(wǎng),飛劍斬向聶小倩,同時江州出現(xiàn),他再以伏地網(wǎng)困住江州,如此兩人今晚都要成為他劍下的亡魂。他計劃的非常周到,沒有絲毫擔(dān)心會發(fā)生意外。
伏地網(wǎng)被他催動咒語收起,飄在了半空中,同時飛劍斬下。
他不擔(dān)心此時的聶小倩會反擊,因為被伏地網(wǎng)困住,首先會被網(wǎng)上所觸發(fā)的落雷所傷,即便是妖魔鬼怪,也會被耗去大半的法力。此時被困的人一定會掙扎,越掙扎,網(wǎng)就收的越緊,通常情況下,經(jīng)過這一番折騰,妖魔鬼怪也會失去反抗的能力了。
其實也餓正是叫花鐘所盤算的那樣,此時的聶小倩身體虛脫,使不出半點的力氣,更別提法力了。倘若她自己面對叫花鐘的話,只有等死一途。
就在飛劍斬下的剎那,忽然一根黑色的鞭子從聶小倩的身后飛起,纏住了伏地網(wǎng),同時因為伏地網(wǎng)受到了拉扯,改變的方向,卻將叫花鐘即將斬下的飛劍裹在了其中。
叫花鐘中的飛劍下劈之勢被伏地網(wǎng)卸去,也沒有砍斷伏地網(wǎng)的一根網(wǎng)線。
此時,江州從聶小倩的身后站了起來,那張伏地網(wǎng)連同叫花鐘的飛劍,都成了他的戰(zhàn)利品。
叫花鐘大驚,這完全出乎他的意料,按照他的猜想,江州應(yīng)該躲在遠(yuǎn)處的角落中,伺機發(fā)動奇襲,可是他為什么就沒想到江州會躲在聶小倩的身后呢?他以咒語催動伏地網(wǎng),以心念操控飛劍,然而飛劍被伏地網(wǎng)牢牢困住,伏地網(wǎng)被江州手中的鞭子捆住,都不能脫開江州的束縛了。
“死叫花子,竟然伏擊這一套,捏沒想到,爺我的策略會高過你吧?”
江州說話間,鞭子一抖,被鞭子拴住的伏地網(wǎng)就被抽到了叫花鐘的身上。
伏地網(wǎng)碰到活物,就會觸發(fā)落雷,一片耀眼的雷電閃過,叫花鐘一陣抽搐,連連后退。
他知曉那黑色鞭子的厲害,這可比伏地網(wǎng)陰險的多了。
想當(dāng)初,程放正是被那鞭子抽走了幾乎全部的陽壽,最后被玄陽之火燒成了灰燼。
如果單打獨斗,他肯定不會是江州的對手,否則上次就不會丟下程放的尸身,落荒而逃了。以至于他最后連程放的骨灰都找不到了。
如今沒有這伏地網(wǎng)的輔助,連賴以除魔降妖的劍,也被江州收了去,如今他就像待宰的羔羊,再不逃的話,小命真要交代在這里了。
江州見叫花鐘要逃,大喝一聲:“哪里逃?”鞭子一抽,帶動著伏地網(wǎng)又抽到了叫花鐘的身上。
叫花鐘再次被落雷擊中,奔跑間全身一抽搐,栽了個跟頭,倒在地上。
江州又揮動鞭子,讓整張伏地網(wǎng)落在叫花鐘的身上,伏地網(wǎng)立刻將他整個人收在網(wǎng)中,落淚隨之閃耀,并伴隨著轟隆聲。
叫花鐘不敢掙扎,他是完全知道這網(wǎng)的特征,掙扎只會讓他更加吃苦。
他催動咒語,收起伏地網(wǎng),可伏地網(wǎng)剛剛飄起來,江州鞭子一抖,網(wǎng)就再次落在他身上,并將他收入其中,再次遭受一番落雷擊身之苦。
他的飛劍還在網(wǎng)中,他有試圖操控飛劍,企圖斬斷伏地網(wǎng)。
他只知道這伏地網(wǎng)牢不可破,如今真的見識到了,飛劍斬切之下,對伏地網(wǎng)不能造成任何的破壞。
他被落淚連番擊身之后,氣力全無,不甘之下之下,從懷中掏出掏出了一個銅鈴,搖晃三下,忽的就在他身后出現(xiàn)了黑壓壓一片狗。
這些狗的身體都有殘缺,有的甚至只有一個腦袋,在地上一跳一跳,如青蛙一般。
按理說,這些狗應(yīng)該不能再活著了,可他們一個個都朝著江州這邊撲來。
江州看出了些端倪,這些狗的眼睛都閃動著紅光。它們隨著叫花鐘搖動銅鈴的頻率活動,銅鈴響動的頻率越快,狗的行動越急促。
江州冷喝:“枉你們除魔道自命為正道,滿口降妖除魔替天行道,卻做出煉制僵尸狗這等邪術(shù)的卑鄙行徑?!?p> 叫花鐘滿不在乎地道:“為了對付你們這些妖魔,做出任何事情都不足為怪?!?p> 一大波的僵尸狗來襲,令江州無措。
倘若被這么多的僵尸狗圍上來,怕是會將他啃得骨頭渣都不剩。
首當(dāng)其沖的幾只半人高的大個僵尸狗撲向了江州,江州卻為難,如果躲避這些僵尸狗的襲擊,必然要舍棄叫花鐘。那樣做,非但他心有不甘,而且不受束縛的叫花鐘會更加瘋狂的控制僵尸狗們襲擊。
江州其實如果用玄陽之火對付這些僵尸狗們,會很容易將它們?nèi)繜苫覡a,然而,那樣做就怕村里的房子,和正在熟睡中的村民們會受到殃及。
他現(xiàn)在唯一行之有效的辦法是用樹妖的妖力。
霎時間,無數(shù)的樹藤從地面下鉆出來,將那黑壓壓一片的僵尸狗們束縛住,如果這些狗只是普通的狗,怕是早已被樹藤勒死了。然而,它們只是一些沒有靈魂沒有生命的行尸走肉,只按照叫花鐘的意愿行動,如牽線木偶一般。
最靠近江州,企圖襲擊他的幾只大個的僵尸狗,已經(jīng)被江州的樹藤撕扯成了好幾半。
此時,村子里犬吠聲震天響,即便村民們睡的再沉,也都被驚醒了。
當(dāng)一個個走出院子的時候,看到村子里道路小巷中擠滿了無數(shù)的恐怖僵尸狗,有的肢體殘缺鮮血淋漓,有的身體都已經(jīng)腐爛了,卻一個個還在奮力掙扎著,企圖掙脫那從地上冒出來的密密麻麻的樹藤。
一根根樹藤猶如靈動的蛇,一根根纏繞在僵尸狗的身上,不時扭動著。
看到這詭異而恐怖的場面,整個村子里接連傳來了尖叫聲。
外面這場面顯然都超出了人們所能接受的范圍,他們哪里還敢再繼續(xù)觀看,一個個嚇得大門緊閉,縮回到屋子里。
前陣子,那座被捅成了馬蜂窩的山丘,就已經(jīng)讓村民們誠惶誠恐了,如今又親眼見到這一幅幅恐怖的畫面,早已嚇得成驚弓之鳥了。
江州以為樹藤就能夠把僵尸狗的危機應(yīng)付過去了,可是那些僵尸狗即便被樹藤切割成數(shù)斷,依然具有行動力,即便只剩下一只狗爪,一個腦袋,依然可以行動,并且都在向江州的方向圍過來。
“快遣散這些僵尸狗,否則我現(xiàn)在就殺了你。”江州威脅道。
叫花鐘冷笑:“只要能解決掉你,即便我死,也賺了?!?p> 叫花鐘抱著必死的決心,要戈恩江州同歸于盡的架勢,這倒讓江州為難了。怕死的人很好對付,最怕不怕死的人,他們不受威脅,便沒有破綻。
望著叫花鐘手中的銅鈴,江州有了主意,你現(xiàn)在就在我的控制之下,還怕你不成?
他走到了伏地網(wǎng)跟前,手忽然深入伏地網(wǎng)之中,即便被落雷擊中,全身酥麻又猶如被重?fù)?,身體不住顫栗,他的手還是伸了進去,抓住了叫花鐘手中的銅鈴。
叫花鐘也被落雷擊中過好多次了,身體的力氣都快使不出來了,江州來搶奪銅鈴,他死死抓住。
兩人都不好過,江州持續(xù)被落淚擊中,而叫花鐘身體疲乏無力,兩人爭奪的力氣,連幾歲的孩子都比不過。
幸好江州以練體入道,體格要比練氣的修真者不知道強悍幾倍。
最終,叫花鐘敵不過江州的力氣,銅鈴被江州奪走。
“江州,你不得好死!”被搶走銅鈴的叫花鐘憤恨地破口大罵。
江州卻不理會,銅鈴在江州的手中,他想阻止僵尸狗。他倒不恐懼僵尸狗,但倘若僵尸狗失控,去襲擊村民,那后果可不堪設(shè)想,這村里可是還有他的家人和親人。但卻因為他的手被落雷擊中,仍在不住顫抖,銅鈴聲依然在繼續(xù),并且鈴聲急促,僵尸狗的行動也變得更加瘋狂,它們撕咬著樹藤,很多樹藤都被咬斷。
一旦樹藤被咬斷,落在地上,很快便化為一縷煙氣,消失無蹤。
而江州的手腳酥麻,缺少了對樹藤的控制,以至于樹藤都靜止不動,仿佛死物。霎時間,情勢逆轉(zhuǎn),僵尸狗們占據(jù)了上風(fēng)。
“小倩,快接過銅鈴,停止鈴聲,我的手腳一時間不聽使喚,不能停下它了?!苯菁泵暗馈?p> 聶小倩此時身體恢復(fù)了許多,也能行動了,聽到江州的話,趕忙站起來,從江州的手中接過銅鈴,使得銅鈴聲停止了。
僵尸狗沒有了銅鈴聲的指揮,霎時間變作了死物,因為它們本來就全都死過了,如今回歸了尸體的安靜。
江州歇了一下使得身體不再顫抖,這才催動著樹藤,把那些僵尸狗的肢體全部帶離村子,找了個地方,催動玄陽之火,將僵尸狗全都燒成了灰燼,如此才放心,不用怕它們再次變成僵尸。
江州以樹藤對付僵尸狗,正好相克,這讓叫花鐘感覺到大勢已去,他再也沒有能夠用來對付江州的手段了。
面對江州,他無話可說,唯有低下頭,如斗敗了的公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