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們,走,我?guī)銈兩辖?!”肖根兒大手一揮,極為瀟灑地說。
頓時有三個女人的臉色不自然起來,肖根兒奇怪地看著丁小惠,青萍和青影,“怎么了?”
“我們還不是你老婆呢?!比齻€女人臉色都很難看。
“那還不簡單,我們馬上洞房。”肖根兒說著就去拉丁小惠,把她嚇得躲到青影身后,“死肖根兒,你想死啊,我們現(xiàn)在是別人的老婆。”
青影咬了咬牙,“馬上就不是了,我們有協(xié)議的。”說完跳下床去,拿起電話拔打起來。
肖根兒異常尷尬。
十幾個人把寬大的屋子擠得滿滿當當。
“媽,她是誰啊,你到底想干什么???”一個三四十歲的女人抱著一個五六歲的男孩兒問青影。
青影無所謂地說,“,吳小蓮,她就是我和你們說過的肖根兒,你愿意就叫聲爹,不愿意就拉倒。”
“媽,你瘋了吧,我爹還在呢!再說了,他還沒我大呢!”吳小蓮不服氣地嚷著。
肖根兒完全被眼前的情景給弄懵了。
青影和青萍兩個人各打了一通電話,連丁小惠的家人也給叫了過來。
一個頭發(fā)花白的男人氣呼呼地說,“梅青影,你也太過分了吧,你跟我分居了三十年,就為等這個小白臉?”
“吳明,我早就和你說過,我心里愛的人只有一個,那個人叫肖根兒,當時你也同意的吧,現(xiàn)在怎么了?我愛人回來了,你趕緊給我滾蛋?!鼻嘤罢f話毫不留情。
“我……我當初答應(yīng)你,以為你能回心轉(zhuǎn)意才……”吳明明顯底氣不足。
“放屁!你以為,我還以為我是你媽呢,你媽對我什么樣,你又是什么德性,還好意思說,趕緊的滾蛋,別讓我看著煩?!鼻嘤笆掷锬弥粡埣堈f。
“媽,你女兒也不要了?你的外孫子也不要了嗎?”吳小蓮淚眼朦朧地說。
“趕緊都滾蛋,別讓我看著心煩?!鼻嘤稗D(zhuǎn)過臉去不搭理她。
“好,爸,我們走,就當沒有這個媽?!眳切∩徖鴧敲鳉夂艉舻刈吡顺鋈ァ?p> 另一個身材不高的男人小心地問,“青萍,你也和你姐一樣嗎?”
青萍眼睛都沒眨一下,“林木,你說的是廢話!”
“媽,你的外孫女就要出生了!”一個眉眼和青萍十分相像的中年婦女叫道。
“你的女兒,是我和你生的嗎?”青萍指了指肖根兒,“林豆豆,你要是肯叫他一聲爹,你還是我女兒,否則趁早給我滾得遠遠的?!?p> “媽!”林豆豆大哭起來,“爸,我們走吧!”,她拉著一臉落寞的男人走了。
“丁老師,你沒和我說過你和他還有這層關(guān)系吧?”戴著眼鏡的老教授推了推眼鏡,慢條斯理地問。
丁小惠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良久,她說道,“老周,對不起啊,這么多年,謝謝你對我的照顧?!?p> “哈哈哈!”老教授大笑起來,“我還奇怪呢,你一個月至少有二十天住在這里,原來也是在等他。”他呼地站起來,“孩子們都大了,你孫女都上初中了,你給他們作了一個好榜樣。離婚吧!”
“爸,媽!”一直坐旁邊瞪著肖根兒的中年男人跳了起來,“媽,你瘋了嗎?人得要臉啊!”
“周大志,你……你在和我說話嗎?”丁小惠渾身顫抖起來。
“媽,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嗎?就為了這么一個野男人?”他話音未落,“啪”的一聲臉上挨了重重一記耳光。
丁小惠踉蹌著站了起來,把肖根兒拉到自己身邊,“周大志,我還就告訴你,還有周為民,肖根兒就是我的愛人,如果當年他沒有失蹤,根本就沒有今天的你們。”肖根兒扶住搖搖欲墜的丁小惠,她繼續(xù)說道,“我今年都六十多歲了,沒幾年好活了,最后這段時間,我要和我愛的人在一起,怎么了?”她幾乎是喊出了這句話。
周為民神情扭曲,“這么說,你從來沒愛過我?”
“愛你?”丁小惠忽然大笑起來,“你敢說當初你追我不是為了我的家產(chǎn)?你敢說在肖根兒這件事情上你沒騙過我?”
“你跟我分居三十年,也是為了這個?”周為民神情冷了下來。
“沒錯,當初要不是因為你答應(yīng)我能幫助我保留肖根兒的學(xué)籍,我會跟你?作夢!”丁小惠咬牙切齒地說。
“瘋了,都瘋了!”周大志站起身來,一個個指點著,“你們都瘋了嗎?五個女人,一個男人,不對,是一個小白臉,開眼啊,開眼!我們走!讓她們瘋?cè)グ?!”,周大志轉(zhuǎn)身奪門而出,身后眾人默默地跟了出去。
“丁小惠,你回來咱們把離婚手續(xù)辦了吧。”周為民落寞地說。
“不用了,秀根堂是我的家,我哪兒也不去。你家里的東西我不要,我凈身出戶?!倍⌒』輿Q然道。
周為民愣愣地看著這個變得極為陌生的女人,許久才嘆了口氣,轉(zhuǎn)身離開了。
肖根兒傻傻地看著這一幕,心里五味雜陳。
“好了,終于解放了。”青影長出了一口氣,“根兒,我想吃紅燒肉,你去給我做?!?p> 肖根兒回過神來,哭笑不得地在她腦袋上敲了一下,“還紅燒肉,我看把你燉了才行,你們在干什么啊?你們有沒有想過我啊?我成什么了?”
“根兒,要想吃烤魚片!”丁小惠含情脈脈地看著肖根兒。
“我要吃清蒸的!”郭佳抱著肖根兒的胳膊說。
“我要吃紅燜雞塊兒!”劉秀從后面抱住肖根兒說。
“我要吃炸丸子。”青萍跳起來說。
肖根兒大怒,“一個都不準!”
五個女人可憐巴巴地看著他,眼里淚光閃閃。
“裝可憐也沒用!”肖根兒大手一揮,“全部青菜豆腐,也不看看自己都多大了,三高都高到什么程度,還想著吃!”說完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五個剛剛還可憐兮兮的女人馬上嘻嘻哈哈地笑鬧起來,“來,我們繼續(xù)!”
很快,兩付撲克牌,五個大呼小叫的女人進入了戰(zhàn)斗狀態(tài)。
肖根兒無奈地看著變幻莫測的女人,嘆了口氣,“五個娘,咱們什么時候吃飯???”
“乖兒子,先給娘捶捶腿!”青影伸出一條腿頭也不抬地說。
肖根兒五官都快擠到一起了,五個女人見狀哈哈大笑起來。
一頓午飯吃了一個多小時,肖根兒作足了店小二的本色工作,把五個女人伺候得云里霧里的。
“為什么不能出去?”肖根兒奇怪地問。
他本來想下午帶著五個人上街購物,卻被她們阻止了。
劉秀嘆了口氣說,“要不是我們幾個寸步不離,這里早就變成平地了?!?p> 肖根兒這才了解到,一個姓徐的地產(chǎn)商看上了他們這塊兒地,動用了各種手段軟磨硬泡也沒說動這幾個油鹽不進的女人,后來干脆采取騷擾恐嚇等等下作手段,不過這幾個人幾乎每時每刻都在,他們想干點什么也沒機會。
肖根兒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忽然笑著說,“明天我去找那個地產(chǎn)商談?wù)劊凑覀円惨峄厝サ?,不妨讓他贊助我們一下?!?p> 丁小惠說,“根兒,老化工廠那邊恐怕回不去了。”
肖根兒不以為然地一笑,“放心吧小惠,壓我頭頂上的那個什么霸王娛樂中心,我一定要拿下?!?p> 丁小惠擔憂地說,“你知道那家娛樂中心的老板是誰嗎?他就是我二叔的兒子丁滿,那是個認錢不認人的混球,我們都拿他沒辦法?!?p> 肖根兒輕松地摟了摟丁小惠,“放心吧小惠,我最不怕的就是混人,你們等一會兒,我去布置一下,咱們照樣出去逛街?!保f完跑上樓去。
五個人看著他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地折騰了好一會兒,也沒明白他在干什么,不過只要有這個男人在,無論干什么,她們心里都踏實。
肖根兒終于結(jié)束了他的忙碌行動,拍拍手來到五人面前,“大小老婆們,今天我要帶你們?nèi)ク偪褓徫?,作為這四十年來對你們的補償。”
眾人見他說得鄭重其事,都忍不住抿嘴笑了起來。
“青萍,你記得要帶錢??!”肖根兒豪情壯志后的這句話讓這幾個女人徹底大笑起來。
“你們笑什么?不應(yīng)該帶錢的嗎?”肖根兒奇怪地看著前仰后合的女人們,“我們是購物又不是打劫。”,他不放心地對青萍叮囑道,“青萍,一定要記得帶錢啊!”
青萍瞪了他一眼,挽著青影和劉秀的手向丁小惠的車走去。
“走吧,沒錢我們就把你押那兒?!倍⌒』莺凸岩蛔笠挥彝熘母觳惨沧吡诉^去。
丁小惠駕車,一路風(fēng)馳電摯般向市區(qū)駛?cè)ァ?p> 劉秀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肖根兒被夾在三個女人中間,他深切地體會了一回百鴨齊鳴的幸福感覺。
當路過一間美容美發(fā)廳時,肖根兒讓丁小惠停車,帶著她們走了進去。
兩個小時后,肖根兒帶著五個改頭換面的女人重新上車,向購物廣場駛?cè)ァ?p> “哈哈,把頭發(fā)染黑之后,一下就年輕了二十多歲呢?!鼻嗥紝χ$R子不停地擺弄自己的頭發(fā)。
丁小惠原來花白的頭發(fā)也變得烏黑柔順,“是啊,還真是人靠衣妝啊,尤其是我們女人?!?p> 劉秀笑道,“女為悅己者容,我們的悅己者回來了,也應(yīng)該好好打扮打扮了?!?p> 肖根兒左手搭在青萍肩上,右手挎著郭佳的胳膊,“下一站,咱們的目標是專賣店,從里到外給你們換行頭?!?p> 青影有些猶豫,“根兒,咱們還是去商場吧,去專賣店是不是太夸張了?。俊?p> “你們就聽我的吧,今天咱們非專賣店不去!”肖根兒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