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根兒和劉秀,郭佳一同走出屋子,對排著長隊的人說,“各位患者朋友,為了方便大家看病就診,我們將帶著大家去新的地點。但是請大家注意,我們不是義診,掛號費每人十元,診療費另算,愿意去的就跟我們走,不愿意去的就散了吧?!?p> 肖根兒說完,也不理會眾人鬧哄哄的亂成一團,拉著劉秀和郭佳向村外走去。
劉家良夫婦見剛剛還象自由市場似的家,轉(zhuǎn)眼清靜起來,都有些不可置信。
“爹,娘,我好象聽見姐夫和大姐說什么堂的,他們是不是要干什么?。恳晃腋タ纯??”劉大帥試探著問,他可不想失去尋找美女的機會。
劉家良點了點頭,“你去吧,如果需要的話,幫幫你姐和姐夫他們?!?p> “好嘞!”劉大帥蹭地跳了起來,轉(zhuǎn)眼消失在街道上。
肖根兒把自己的家改成了診所。他弄了一塊大牌子,用毛筆在上面寫上“秀根堂”三個龍飛鳳舞的大字,掛在大門上,診所就算正式開張了。
那些排隊看病的人雖然心里不愿意,但是一個也沒走,全都跟了過來。跑過來看熱鬧的青萍和青影毫無例外地被抓了壯丁,幫著收錢安排掛號,就連最后跑過來的劉大帥也被拉來維持秩序,一時間小柳莊的西頭成了全村子最熱鬧的地方。
劉秀當仁不讓地成了主治醫(yī)師,肖根兒坐在后堂,郭佳負責把交了錢的人帶進來。而肖根兒的工作最為神秘,他在屋子里面沿著墻壁裝了一根鐵管子,所有進來的人單手握著管子站在一面大鏡子前,只需要兩三分鐘就行了。
肖根兒握著鐵管子的另一端,雷電細絲從他的手掌通過鐵管子傳進看病的人身體里,繞行一圈之后再沿原路返回。肖根兒從鏡子里面觀察著每個人的表情,而別人是看不到他的。
于是乎,不到三個小時,前來求診的人全部被打發(fā)走了,每個人都拿著大包小包的中藥,滿意而歸。
眾人收了招牌關(guān)上門,簡單統(tǒng)計了一下,這一上午的時間,竟然有一萬多塊錢的收入,把負責記帳的青萍高興得手舞足蹈起來。
這可是他們的第一桶金??!
肖根兒趁熱打鐵,幾乎沒費任何力氣就把梅家姐妹和劉大帥收攏進來,成了他們這個小團體中的一員,劉大帥也沒忘了跟他一起干活的張大猛,在征得肖根兒同意之后,把他也叫了過來。至此,秀根堂的班底正式成立。
包括梅向前和童大林在內(nèi)的所有村民,都對他們的作法一笑置之,全當是小孩子玩過家家的游戲。
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專程過來找他們看病的人越來越多的時候,村民們才忽然發(fā)現(xiàn),那幾個毛頭小子和黃毛丫頭鼓搗出來的什么堂還真是不簡單,就連鄉(xiāng)長、縣長都來過了。
俗話說人怕出名豬怕壯,還有一句話叫槍打出頭鳥,現(xiàn)在就應驗在秀根堂身上了。
首先坐不住的是村支書張揚,因為肖根兒的原因,導致征地這件事情無限期擱淺,短期內(nèi)撈錢的打算落空,兩個兒子的女朋友那邊又催得急,所以他對肖根兒可不是恨一恨那么簡單的。
這幾天他一直在佳秀堂外面轉(zhuǎn)悠,他在幫肖根兒算帳呢。平圴每天來到這里問診的人多達一百五六十人,按每個人收五十塊錢計算,這一天下來就是七八千塊啊,張揚的左眼皮飛快地跳了起來。
你斷了我的財路,我也不能讓你順溜,除非大家一起賺,利益均沾,這就是張揚現(xiàn)在的真實想法。
青萍看都沒看皮笑肉不笑地走上前來的張揚,“想看病去我姐那兒掛號?!?p> 張揚的心翻了一下,臉色迅速變黑。當初他那兩個兒子想盡千方百計地想娶梅家姐妹,可是這兩個丫頭根本連理都不理,老大更是因為動了點手腳,差一點被梅青影斷了子孫根。肖根兒一回來,這兩姐妹就和他親熱得不得了,整天泡在一起,能沒事兒?說不準早就和姓肖的那小子在床上滾過多次了,張揚撇了撇嘴,內(nèi)心升起極其齟齬的想法。
“你們這一天得收入不少錢吧?”張揚沒話找話。
“跟你有關(guān)系嗎?”青萍冷冰冰的聲音讓他的笑容再也無法保持下去,他哼了一聲,轉(zhuǎn)身向正屋走去,劉秀和郭佳兩個人正忙得不可開交。
“劉秀,你不是大柳莊的醫(yī)生嗎?跑我們小柳莊來干什么?”張揚冷著臉問。
劉秀可不敢象梅家姐妹那樣對待這位大爺,她一邊麻利地開完了藥方,一邊抬起頭來笑道,“張書記,我是秀根堂的主治醫(yī)師,我不在這兒在哪兒?。俊?p> “把肖根兒給我叫出來,我有話和他說?!睆垞P語氣越來越冰冷。
劉秀和郭佳對視了一眼,拿起手機拔通了肖根兒的電話。
肖根兒和這群年輕人可不知道什么叫掩飾,賺了筆錢之后,馬上給每個人買了一部蘋果手機,從里到外換了一身行頭。這些看在張揚眼里,更是讓他咬牙切齒,恨入骨髓。
此時的肖根兒,正在學鉆地鼠呢。賺來的錢,有很大一部分被他花在了現(xiàn)在的地下室上。他把那四臺高級廢鐵拖了進來,外殼全部拆掉,保留了發(fā)動機和基本控制裝置,開始沒日沒夜地試驗他的超級永動機。
電話響起來的時候,肖根兒正趴在那輛奔馳車的發(fā)動機上摸來摸去,弄得手和臉上全是油污。
“佳佳,什么事兒???我正忙著呢!”肖根兒把手機夾在肩膀上,使勁擦著手上的油。
“那老東西來了?終于忍不住了,好,你讓他到里面等我,我馬上就上去?!?p> 肖根兒冷笑了幾下,把手里的破布條扔在地上,抓過外套胡亂披在身上,順著立在墻角的梯子爬了上去。
郭佳把張揚讓到里面的一間屋子,連水也沒給他倒,轉(zhuǎn)身就出去了。
張揚狠狠地瞪了一眼郭佳的背影心道,讓你們狂,看我怎么收拾你們!
“張書記,你老人家大駕光臨,有什么指教???”突然出現(xiàn)在身后的肖根兒把張揚嚇了一大跳,“你……你從哪里冒出來的?”
他看了看肖根兒臉上的污漬,皺了皺眉頭,“你身邊那么多姑娘,怎么連你一個人都伺候不干凈???”
肖根兒哈哈一笑,“張書記,你要沒事兒我就走了,我很忙的。”
張揚臉上的肌肉抽搐了幾下,強笑著說,“根兒啊,你看你的診所開張了這么長時間了,也沒和我說一聲,這是不是差點事兒啊?”
“是嗎?我還以為只要到衛(wèi)生局備個案就行了呢,怎么還需要村支部批準的嗎?”肖根兒撓了撓頭說。
張揚怔了一下,咧了咧嘴,“廣義上說呢,但凡是村里的事兒,我都應該管,誰讓我是支書呢,你說對不對?”
“對,你說的對?!毙じ鶅狐c了點頭。
張揚的笑容多了起來,“你看,這上了大學的人就是不一樣,比那些土包子明事理。”
“那張書記準備收點什么費,收多少呢?”
“這個……好說,”張揚沒想到肖根兒這么直白,想了想說,“這管理費嘛,也不多,你全天收入的10%拿出來就行了?!?p> 肖根兒心中一陣惡寒,把張揚的祖宗十八代挨個問候了一遍,“10%啊,也不算多啊。”
張揚臉上都綻開了花,“也就是象征性地收點,鄉(xiāng)里鄉(xiāng)親的,意思意思就得了?!?p> “是這樣啊,張書記,診所不是我一個人的,你也知道我沒有行醫(yī)資格,看病什么的都是秀姐她們在干,所以怎么花錢,我一個人作不了主。你跟我說說,管理費都有些什么,我也好跟他們爭取?!毙じ鶅悍浅UJ真地說。
張揚神情有些不悅,“她們幾個丫頭片子還不都是聽你的嗎?”,他見肖根兒看著他不說話,只得繼續(xù)說,“管理費嘛,也就是水電費,衛(wèi)生費,防火安全,教育保障,殘疾人保障等等吧,內(nèi)容很多,不是一句兩句能說得清楚的?!?p> 肖根兒搖了搖頭,“不多不多,能數(shù)得過來。咱們一項一項來說啊,這水電費,我自己交過了啊,還要再交一次嗎?”
張揚有些尷尬地說,“那倒不是這個意思,我就是打個比方?!?p> 肖根兒不理他,繼續(xù)說,“衛(wèi)生費呢,我們沒有垃圾排放,來的那些人基本上都在地里大小便,對了!這也算是我們給村里做的好事啊,免費有機肥料??!”
張揚瞪著他不說話。
“防火安全嘛,我用的是自己家的水電,也沒有私拉亂接,所以這點也不存在?!毙じ鶅喊庵割^數(shù)著。
“你說的那什么教育保障還有殘疾人啥的,跟我們有個屁的關(guān)系???”
“肖根兒!”張揚的臉終于徹底黑了下來,“我是代表國家對你收的費,可不是進了我個人的腰包!”
“行啊,那你也代表國家給我開發(fā)票吧,普通票或是增值**都行?!毙じ鶅核菩Ψ切Φ卣f。
張揚狠狠地瞪著肖根兒,“你是鐵了心不想交是不是?”
“只要有正規(guī)名目,正規(guī)發(fā)票,你要多少我都交?!毙じ鶅航z毫不懼。
張揚牙齒咬得格格作響,“肖根兒,只要我張揚一句話,你的診所立即就得關(guān)張,你信不信?”
“不信!”肖根兒想都不想地說。
“你!”張揚指著肖根兒,“好,好,你給我等著!”說完,一轉(zhuǎn)身向門外沖去,和匆匆跑進來的劉大帥撞了個滿懷,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哎喲哎喲地叫了起來,“肖根兒,我受傷了……你……你得賠我醫(yī)藥費!”
他那副模樣把劉大帥氣樂了,“張書記,你的病我就能看,我給你抓點巴豆拌飯吃怎么樣?”
張揚見兩個人眼里全是輕蔑之色,噌地一下跳了起來,“好,肖根兒,還有你小子,給我等著!”,說完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