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秀娘見她帶著肖根兒來了,高興地叫道,“哎呀,這不是根兒嗎?可有好幾年不見了吧?吃飯了沒有?秀兒,鍋里給你留著飯呢,你和根兒一塊吃點吧!”
肖根兒親親熱熱地叫了一聲嬸,劉秀笑著說,“媽,我在童大叔家吃過了。我和根兒說點事兒,你忙你的吧。”
劉秀娘笑得眼睛都瞇成了一條縫,忙不迭地點頭,“好,好,你們聊吧,你們聊?!?p> 劉秀帶著肖根兒進了自己的房間,她娘跑到外面,興奮地對蹲在地上的父子二人低聲說,“他爹,大帥,你們覺得秀和根兒咋樣?”
劉家良瞪了她一眼,“你這個娘們發(fā)啥瘋呢?人家根兒是大學生,能看上咱家秀兒?”
劉大帥也撇了撇嘴說,“娘,你是想女婿想瘋了吧?根兒還沒有我大呢?!?p> 劉秀娘不滿地說,“大咋了?梅家那大丫頭就不比他大了,現(xiàn)在誰不知道那兩丫頭對根兒有意思?”
劉家良用滿是油污的手擦了擦了嘴角說,“你也說了,有梅家那兩丫頭在,誰還能靠近得了?”
劉秀娘嘀咕著,“我姑娘也不比她們兩個差。再說了,我姑娘還是有工作的人呢!”
父子二人撇嘴笑了笑,不再搭理喋喋不休的女人,埋頭干自己的活兒了。
屋里的劉秀和肖根兒可不知道外面的人在說什么,肖根兒認真地把他看到的情景仔細地說了一遍。
劉秀皺著眉頭說,“根兒,按你的說法,那些怪東西是從胸口的陰影里出去的。你能看得清那么小的怪東西,怎么會看不清那片陰影是什么呢?”
肖根兒說,“秀姐,我看不清它是什么,因為那就是一塊皮膚,沒有別的東西在里面。”
“如果我們想辦法把那塊皮膚切掉,不就意味著切除了病源了嗎?”劉秀皺著眉頭說。
“理論上應(yīng)該是這樣,可是,秀姐,你能做手術(shù)嗎?”肖根兒問。
劉秀搖了搖頭,“我沒有這個資質(zhì),而且是我的確也不會做。”
肖根兒沉默了一會兒說,“這個辦法不可行。即使你能做,我們也沒有那個條件,送到醫(yī)院里也不可能有人按我們的想法去做這個手術(shù)?!?p> 劉秀失望著地點了點頭,“你說的沒錯?!?p> 肖根兒又說,“秀姐,我們還有一個辦法可以試試?!?p> 劉秀興奮起來,“是什么辦法,你快說說!”
肖根兒皺著眉頭想了想說,“我發(fā)現(xiàn)那些怪東西只有抓住血細胞的時候才會沒事,只要一掉到血液里,就會死掉。所以,如果……”
“如果把能夠提取他的血清,然后注射到胸口,就可以殺死那些怪東西,對不對?”劉秀雙眼放光,不等肖根兒說完,就興奮地搶著說。
肖根兒點了點頭,“沒錯。提取血清這件事情應(yīng)該不難吧?”
劉秀說,“我找找縣里的同學,做這件事情應(yīng)該不難?!?p> 肖根兒又叮囑道,“秀姐,你一定要記住,千萬不能告訴別人你的目的,否則極有可能做不成?!?p> 劉秀笑笑說,“我知道。”
這時候,劉秀娘推開門走了進來,手里端著一碗冒著熱汽的雞湯放到桌子上,盛了兩碗送到兩人手里,說,“根兒啊,來,喝碗雞湯,這是我昨天新殺的雞熬的老湯,味道不錯呢。秀兒,你也喝一碗!”
說完坐在兩人身邊,一瞬不瞬地盯著肖根兒看。
肖根兒接過雞湯喝了一口,果然味道極為鮮美純正,笑著道了聲謝。劉秀見她娘傻呆呆地盯著肖根兒看,哪能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她也喝了一口雞湯后說,“娘,沒事兒你出去吧,我和根兒還有話要說呢?!?p> 劉秀娘眼睛一瞪說,“你這死丫頭,你倆有事兒就說唄,往外攆我干啥???根兒,你說是不是啊?”
肖根兒笑著說,“沒事兒的,嬸,我和秀姐也說的差不多了。”他的確很喜歡這碗雞湯,幾口下去,就見了底。
劉秀娘高興地接過他的碗說,“我再給你盛你一碗來,味道不錯吧?”
肖根兒說,“真的非常好喝?!?p> 劉秀抿嘴笑了笑,把自己那碗湯遞給他,“根兒,你喝吧,我喝著有點膩?!?p> 肖根兒也不客氣,接過來咕咚咕咚一口氣又喝了下去。
劉秀娘見此情景,笑得眼睛都睜不開了,把滿滿的一碗湯遞到肖根兒手中,“根兒啊,喜歡喝就可著勁兒的喝,有的是呢?!?p> 她坐到劉秀身邊,愛憐地撩了撩劉秀的頭發(fā),“根兒啊,你秀姐這工作也不容易啊,整天東奔西跑的不說,遇上那些犯混的男人,還得受欺負,哎……,這要是有個男人疼疼……”
劉秀臉一紅,立即制止了她的話,“娘,你說啥呢?”
肖根兒小口地喝著雞湯,偷笑不已。劉秀偷看了他一眼,臉更紅了,狠狠地推了她娘一把,“娘,你忙你的事兒去吧!”
劉秀娘斥道,“我沒事兒!你要是早點給我找個男朋友回來,我才懶得管你呢。”,她偏過頭來問肖根兒,“根兒啊,你還有幾年畢業(yè)呢?”
肖根兒說,“嬸兒,還有三年半,我這才上了半年?!?p> “噢,”劉秀娘點了點頭,又問,“根兒啊,現(xiàn)在的大學生能談戀愛嗎?”
肖根兒說,“別說談戀愛了,結(jié)婚都可以的?!?p> 劉秀娘驚喜地說,“真的???根兒啊,你看你秀姐,模樣長得那是沒得說,在咱們大柳莊,除了老郭家那個老丫頭,也就是數(shù)她最漂亮了。但是我家秀兒有工作啊,這是別人沒法比的。根兒……”
劉秀滿臉通紅地站了起來,嗔道,“娘,你再說……”,說著眼里涌出淚花來。
她娘一見她急了,也站起來說,“哎呀丫頭,你急啥???娘又沒說你什么?!?p> 肖根兒忙起身說,“嬸兒,秀姐人非常好,漂亮又能干,誰能娶到他,那可是一輩子的福分。所以你根本不用為秀姐擔心的。”
劉秀娘大喜,“你也是這樣想的,那就好極了,好極了!”
劉秀終于流下淚來,跺著腳說,“娘,你要再不出去,我就出去!”,說著就往門外走,被她娘一把拉住,“行行,我走,我走還不行嗎?你這丫頭,哪兒樣都好,就是這倔脾氣,跟你那個死爹一模一樣?!边呎f邊向外走,出了門還不忘回過頭說,“根兒啊,跟你秀姐好好聊聊,你見識比她多,開導開導她??!”說完關(guān)上了門。
肖根兒放下碗哈哈大笑起來。
劉秀尷尬地低著頭道,“根兒,你別在意啊,我娘……我娘……”
肖根兒拉了拉劉秀,兩人重新坐下,劉秀故意挪了挪身子,和肖根兒之間拉開一些距離。
肖根兒好笑地看著劉秀紅蘋果一樣的臉蛋說,“秀姐,你今年多大了?”
劉秀有些扭捏地說,“二十一?!?p> 肖根兒說,“這也不大啊,你娘咋這么著急呢?”
劉秀不自然的神情略緩和了些,抬起頭說,“根兒,你可能不太了解村里的情況,過了十八歲就能成家了。象我這樣二十多了還單著的,在大柳莊就只有我和我娘剛剛說的那個郭佳了。”
她忽然噗哧一聲地笑了出來,“在小柳莊里,也就只有梅家那兩個姐妹了。真要說起來,這幾個人還都和你有關(guān)系呢?!?p> 肖根兒一愣,“跟我有關(guān)系?秀姐不找男朋友也和我有關(guān)系嗎?”
“啊?”劉秀聞言大窘,看了他一眼忙低下頭去,“你……你別胡說,我……我和你……沒關(guān)系的。”說到后面那幾個字幾乎都聽不見了。
肖根兒本是當作玩笑說的,可是見劉秀這個樣子,倒是真有些奇怪了。
他小的時候喜歡扎在女孩子堆里玩,經(jīng)常被那些男孩子們叫做假丫頭,那時候他就知道自己是招女孩子們喜歡的??墒情L大之后,這種感覺就沒有了,除了梅家那兩個沒心沒肺的姑娘還把他當成小屁孩兒之外,其它人見了面都躲著走了。這其中有一多半是因為他的那雙透視眼,還有些什么別的原因,他就不知道了。
他見劉秀低著頭,臉都紅到脖子根兒后頭去了,笑著說,“秀姐,那個郭佳是不是三寶鄰居家那個小丫頭啊?”
郭秀羞窘之色稍減,抬頭見肖根兒笑瞇瞇地看著自己,心頭一跳,伸出手去狠狠地拍了他一下,“你笑話我是不是?”
肖根兒忙擺手說,“沒有啊。”,嘴里雖然說著沒有,臉上的笑意卻是更濃了。
劉秀白了他一眼說,“沒錯,就是她。”
肖根兒這才回想起來,小的時候每次找王三寶玩,王三寶經(jīng)常會站在院子里面大吼一聲,“過家家玩嘍!”,就會有一個洋娃娃般的小女孩從隔壁跑出來,脆生生地說,“誰叫我???我在這兒呢!”,每次都會讓他大笑不已。
“想起來了?”郭秀見他面露笑容,大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
肖根兒點了點頭,“想起來了,小名叫佳佳的嘛,我和三寶玩兒的時候她經(jīng)常跟著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