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眾人精力已復(fù),霍遮也因為大伯的靈藥,傷口結(jié)了疤,但是不易大動,和五姐、幻靈雁、云少等人共坐馬車,駛向武威。
此刻,霍流芳心情也平靜了,道:“小遮,我思前想后,有些話想問你?”
霍遮正想著此事是不是趙家所為,聽到五姐詢問,倒是一愣:“五姐,想問什么就問吧,這里沒有外人!”
確實,幻靈雁,霍遮對她有恩,又是霍家供奉,云少基本上是霍家之人,管家更是上代家主的義子,說話無需忌憚。
霍流芳倒真是直言不諱:“我看那女子對你好像有些怪怪的?你是不是傷害過人家,不然也不會如此狠辣,最后又于心不忍,饒了你一命!”
云少當(dāng)時昏厥,沒有發(fā)現(xiàn)霍遮與那蒙面女子對決和當(dāng)場的變故,幻靈雁神識強(qiáng)橫,雖然受了格雷的毒掌,五臟崩裂,但是眼光何等敏銳,可是看到了戰(zhàn)況,都眼光灼灼地盯著霍遮!
狠狠傷害??
霍遮愣了半響,仔細(xì)琢磨一下,想到那女子的哀怨神色及她的體香,也隱隱有種熟悉感覺,猛地一震,驚道:“云少,你可還記得魚香君?”
那晚霍遮強(qiáng)行霸占了魚香君的處子之身,經(jīng)霍遮的提醒,云少想到那狠辣一箭,顯然留了情,可怨恨猶存,肅然一驚,道:“竟然是她??!有些不敢相信!”
霍遮感嘆道:“其實我也不愿相信。但她的體香,我記得清楚,而且她的眼神怨毒,對我萬般恨意。八成是她!哎~如果真的是她!她身中劇毒,非我解救不可,不知可有機(jī)會?”言語之間,竟隱隱有些慚愧!
身中劇毒??
眾人大眼瞪小眼。
云少隱隱猜到劇毒與霍遮的身體有關(guān),道:“即便如此。那丑陋青年心思深沉,會因為一個女人,犯險來武威找你么?”
霍遮知道這不可能,可是魚香君,絕代清俗,風(fēng)華絕麗,當(dāng)時那青年就對魚香君產(chǎn)生了隱隱曖昧形跡,內(nèi)心希望如此。
霍遮看著幻靈雁,臉色蒼白,心生愧疚,不知道說點(diǎn)什么?幻靈雁微微一笑。她已經(jīng)大致知道了事情經(jīng)過,只是當(dāng)時情況太復(fù)雜,非旁人所能夠警覺,倒是心中疑問遮少是如何知了曉格雷才是敵人,不免相問。云少雖然也見過那老者,豪爽不羈,絕非歹人,但是如何能夠相助,甚是疑惑。
霍遮心知這都是前世恩情所致,斷然說不來,簡單地說了福悅酒樓的事,以老者的豪情胸襟,絕不會以德報怨,而黑老,為人陰沉,戾氣狠辣,就算他不是敵人,霍遮也覺得他不是什么好東西。
霍遮說的不盡不實,幻靈雁也不好再問。倒是她初遇黑老,就知道此人戾氣太盛,手段很辣,而當(dāng)時事出突然,格雷又是保護(hù)遮少的高手,只好順著格雷的喝聲,出手殺敵,中了敵人奸計。
云少這次受傷極重,不能運(yùn)行法門修復(fù),霍遮萬分歉意。
陳云奇心寬豁達(dá),淡然道:“小遮,不用傷懷!一次次的磨礪,才能讓自己進(jìn)步。沒有經(jīng)歷苦難,怎么知道幸福有多珍貴?”臉上洋溢著幸福表情。
霍遮知道云少得了五姐芳心,歡喜而笑。
兩人臉色緋紅,偷偷相望,心中甜蜜。
管家名為‘元夜’,是上代家主‘霍流恒’在野外撿來的孤兒,對霍家忠心耿耿?;粽诳慈砉鼈?,愧疚萬分,元夜哽咽道:“少爺,有你這話,老奴死也甘心!”
霍遮在大伯那里知道,元夜傷勢極重,修為已經(jīng)再難前進(jìn),此刻雖然面色平和,但是內(nèi)心肯定難受,道:“元爺爺,天地奧秘,乃是領(lǐng)悟,并非全部來自身體力量!悟道!悟道!悟到了便可成‘道’,自然便擁有力量!不要執(zhí)著身體殘缺,心中有‘道’,自然就可‘悟道’!”
一番道論,淺顯易懂,卻直指道之本源。元夜有股醍醐灌頂?shù)那逍?,不由得暢快大笑?p> 陳云奇、霍流芳、幻靈雁聽得點(diǎn)頭,心想小遮修行不到三月,已經(jīng)達(dá)到了靈海二重天,‘道’論不淺,前途不可限量!
如此行徑了數(shù)日,武威已在眼前。
大娘‘李蕓’早已在城頭觀望,官道上,霍恬看她面容焦急,先向他們報平安去了。
進(jìn)城之后,車簾忽然被人掀開了,蹲進(jìn)了兩個青年,霍遮一看,頓時大喜,忍著傷痛,抱了過去。
霍遮抱著那青年,一身白衣,正氣俊逸,書卷氣息濃烈。
此刻,那俊逸青年也看到霍遮,甚為歡喜,輕輕地拍著他的后背,表示安慰。
這人是大伯的二兒子‘霍勿緣’,為人正直,好讀書,喜歡吟詩歌賦,舞文弄墨,就是過于迂腐,在家里被稱為‘書呆子’,不喜權(quán)謀,卻偏被大伯逼著去考功名,叛逆逃出,聽說近年和幾位世子在某個山莊,天天吟詩作對,詩詞歌賦,好生快活,不知怎地回了家中。
霍遮心頭歡喜,激動道:“三哥,你怎么回家呢?”
霍勿緣摸著小遮腦袋,笑道:“我乃霍家子孫,怎能年終不回?”言語中,卻略帶苦意!
霍遮猜想定是大伯逼得太緊,才沒辦法不回來。與三哥相見盡歡,哈哈大笑。
旁邊的剛毅青年委實不滿,大聲嚷道:“小遮,見到二哥竟不先打招呼,盡和這書呆子廢話!”
霍遮和霍勿緣哈哈大笑,霍遮連忙與二哥‘霍建兵’來了個熊抱,大聲道:“二哥,我可想死你了!”神情之激動!
霍遮知道霍建兵,脾氣古怪,我行我素,善排兵布陣,氣度不足,往往在小事上斤斤計較,這番讓霍勿緣出了風(fēng)頭,雖然小遮熱情不改,但還是橫了一眼三弟,鼻子冒出了一個怒氣。
霍勿緣扭頭輕笑,難得理會霍建兵。
此時,見到二哥三哥,霍遮心情大好,相顧詢問他們怎么回了家中。
霍勿緣和霍建兵都沒具體分說,霍遮也沒再問,進(jìn)入了府邸,兩人才一個惱羞成怒,一個自顧閑暇說出了原因。
原來大伯知道涼州風(fēng)氣不正,要讓兒子回家中,好生培養(yǎng)一番,在未來變化中,未雨綢繆。
霍勿緣的任務(wù)是考取功名,年夜之后,不到三月,龍雀王朝要進(jìn)行科考,正好讓霍勿緣發(fā)揮特長,考取功名,可是霍勿緣不喜歡權(quán)謀上的勾心斗角,處處與老爹較勁,可此番老爹陳述利害關(guān)系,霍勿緣只得答應(yīng)了。
霍建兵一直和老爹‘霍蒙’在百戰(zhàn)軍團(tuán)中學(xué)習(xí)排兵計謀,雖然我行我素,但霍家六子都極為聰明。性格偏激,確實不錯,但若論那股靈動勁,卻很少有家族可以比擬。
霍蒙受大哥之托,將兒子送入了家中,為的便是調(diào)|教那一身詭異脾氣,而調(diào)|教的地方正是神武閣,家族禁地,用幾大老祖來鎮(zhèn)壓?;艚ū恢蟛屠系年幹\,當(dāng)時老爹說盡了好話,也逗得他心頭癢癢,直接中了兩人奸計,自己還蒙在鼓里,自個兒高興。
當(dāng)夜,霍恬向幻靈雁、長風(fēng)等人表示感謝,又向幻靈雁贈送了一些靈藥,預(yù)祝她早日恢復(fù)。
長風(fēng)沒有去留之所,便留在霍家做客。
霍氏一家,霍恬、李蕓、霍剛、霍建兵、霍勿緣、霍流芳、霍遮、陳云奇及范若菱圍坐在膳廳,看到桌面菜肴,歡歡喜喜,算是補(bǔ)償年夜飯的遺憾。今夜,歡喜多,愁苦少,相顧喜悅,喝酒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