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炎斌是直到看到張?zhí)m珍床前的護工是固定的一個人之后,才明白了駱雋暉的眼里為何會有感激而又復(fù)雜的神色。
原來,這個護工是顧雅楠自掏腰包為張?zhí)m珍請的!那一刻,虞炎斌震撼了,他難以想象一個醫(yī)生是在怎樣的心情下才會自掏腰包為病人請護工。
沒過多久,校園里就開始流傳著有關(guān)于駱雋暉的謠言,而且是愈演愈烈,說的最多的也無非就是駱雋暉利用男色泡上了比他大五歲的醫(yī)院在職美麗女醫(yī)生,為此甚至不惜犧牲寄予了家鄉(xiāng)人全部厚望的學(xué)業(yè)。甚至有人挖出了事件中女主角的身份,當(dāng)時,虞炎斌覺得自己有點懵了,顧雅楠,那個省級三甲醫(yī)院二十三歲就碩士畢業(yè)的主治醫(yī)師,那個清新又陽光的美麗女孩,卻原來,她就是本市市長家的小公主!
如此的豪門,卻獨獨鐘情于比之小了好幾歲的貧民駱雋暉,虞炎斌感動了,也為駱雋暉慶幸,畢竟像顧雅楠那樣的家世對虞駱雋暉來說意味著什么。
嫂子在醫(yī)院里一住就是兩個多月,在這期間,駱雋暉也就不住校了,因為家里還有躺在床上好多年的哥哥要照顧,每天醫(yī)院、學(xué)校、家里三頭跑,一有空還要去外面兼職打工,那段時間,駱雋暉整個就是個陀螺,很快人就瘦了一大圈。
可是,讓虞炎斌跌眼鏡的是,在駱雋暉的嫂子出院以后不到三個月的時間,也就是大三上學(xué)期開學(xué)不久,學(xué)校里居然開始流傳貧民駱雋暉一朝飛上枝頭成駙馬,婚期在即,更想不到的是,駱雋暉直接搞定了對方,未婚先孕!
那段時間,學(xué)校就像炸開了鍋,人人議論紛紛,有人羨慕、有人嫉妒、也不乏有人鄙夷!畢竟,在同學(xué)的眼里,駱雋暉帥則帥矣,優(yōu)異則優(yōu)異矣,可是,他卻始終是那個西北窮山溝里出來的窮的叮當(dāng)響的窮娃!遠遠的欣賞就好,誰會有那個勇氣去接受窮山溝?
可是,如今,不但有人接受了,而且那人還是人人可望不可及的一把手市長家的公主,駱雋暉,成了名符其實的駙馬!
于是,駙馬的稱號不脛而走!一提起駙馬,便知道是那個西北來的駱雋暉!
面對學(xué)校同學(xué)的異樣的眼神,駱雋暉只是淡漠,就連虞炎斌的再三詢問,他也只是苦笑,并不作答,只是在同學(xué)的眼中,駱雋暉并沒有那種即將成為新郎甚至為人父的喜悅。
一直到現(xiàn)在,虞炎斌也是沒有搞清楚當(dāng)年駱雋暉何以會在幾個月的時間里讓自己并不愛的顧雅楠身懷有孕,就算他要攀高枝,可是,那并不是他的作風(fēng)。只是問過幾次駱雋暉都三緘其口,虞炎斌也就只好滿腹疑惑地放棄了。
這幾年在商海,駱雋暉憑借著自己高超的手段和靈活的頭腦,硬是赤手空拳打出了自己的一片天空,虞炎斌對他是佩服得五體投地,如今,駱雋暉這一次法國之行卻帶來如此令人意想不到的巨大收益,怎不讓人意外非常?
“炎斌,你在想什么呢?我剛剛跟你說的你到底是聽到?jīng)]有?”耳邊駱雋暉的一聲猛喝,讓虞炎斌猛地回神,見他疑惑地看著自己,頓覺尷尬,吶吶地道:“呃,不好意思,剛剛我在想一些事情,你說什么了?”
駱雋暉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對于虞炎斌這樣的作風(fēng),他好像并不感到意外,只道:“對于這件事情,我想還是要通過各高層的決議之后再做決定,所以,明天一早你通知大家準(zhǔn)備會議,我想聽聽各高層都有何意見。”
“好,沒問題?!?p> 從機場到市區(qū)平時要花差不多兩個小時的車程,今天卻只花了一個多小時就漸入市區(qū),前面的繁華景色也已在望了。在駕駛座一直專心開車的徐聞從后視鏡里看了眼靠在車座上半晌無語的駱總,擔(dān)憂地道:“駱總,我看你的臉色不是很好,要不我還是送你去醫(yī)院看看?”
駱雋暉看了眼車窗外,道:“不用,我不要緊的,時間也不早了,你先送炎斌回家,然后再送我到家里,你也回家吧,家里人都等著呢!”
虞炎斌聞言忙說道:“還是不用了,我家離這里也不遠了,打個車很方便,還是讓徐聞先送你回家吧!”說著轉(zhuǎn)頭看了眼駱雋暉的臉色,“雋暉,你確定你沒事?我看你臉色真的不好,如果真的不想去醫(yī)院那就回家好好地休息下。”
見駱雋暉無聲地點點頭,這才轉(zhuǎn)向開車的徐聞:“徐聞,你就在前面那個路口放我下來就好,就是前面麥當(dāng)勞門口那里?!?p> 徐聞把車??吭诹寺愤?,看著虞炎斌推開車門下車,并對著他揮手,駱雋暉復(fù)又靠在了椅背上,道:“徐聞,開車吧。”
站在徐徐上升的電梯里,看著電梯上方顯示屏里不斷攀升的樓層數(shù)字,駱雋暉心里一陣虛空,抬手看了眼手上的腕表,時針已指在了十點的位置,半瞇了下眼睛。電梯“叮”地一聲停在了三十二樓。
進得門來,里面一片漆黑,駱雋暉把手里的行李箱拖到了一邊,伸手摸到了一個位置,“啪”的一聲,室內(nèi)剎時燈光通明。
駱雋暉把外套脫下來順手掛在了墻邊的衣架上,低下頭來換鞋。耳邊卻有房門開啟的聲響。
駱雋暉換好了鞋子,保姆陳姐披了件外套,正睡眼惺忪地揉著眼睛開門出來,見到廳里的駱雋暉,驚了一跳,“駱先生?你回來了?”忙著跑過來,把駱雋暉還掛在衣架上的衣服取在手里,又拖過邊上的行李箱:“駱先生,你回來怎么也不早點通知我?我也好早點為你準(zhǔn)備點宵夜。你看,你這出差這么長時間,太太也是經(jīng)常不在家,就算回來了也不在家里用飯,家里平時就我一個人,所以我也就沒怎么買菜。這不,今天我看沒什么事也就早早地歇下了,你看你這一回來,晚飯可吃過了沒?要不我給你去下碗面條吧?!?p> 保姆一邊喋喋不休一邊朝著廚房跑去,駱雋暉忙喊住了她:“陳姐,不用麻煩了。晚餐我在飛機上已經(jīng)吃過了,還不餓?!?p> 說話間人已朝著復(fù)式的二樓走去,走到一半,又轉(zhuǎn)過身來,道:“要不你就幫我泡杯咖啡上來,記住不加糖的?!?p> 陳姐看著駱先生的身影已閃身進了房間,想問出口的話也就只好咽了回去,轉(zhuǎn)身走進客廳,心里嘀咕:“這么晚了還喝咖啡?就不怕更加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