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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戰(zhàn)始于蘇醒

第十四章這絕不是夢

暗戰(zhàn)始于蘇醒 梅子巫 2275 2011-12-01 23:35:18

    我聞到了青草的香味。

  望眼遠看,夢境般的草原一望無際地展現(xiàn)在我的眼前,滿眼是綠,越遠越綠,繞過花朵般的蒙古包,越過白云般的牛羊群,綠意平展展地無限延伸,直至與湛藍的天空一齊并入地平線,幽遠復幽遠,連綿復連綿。

  近看,一條靜流的暗河倒影出我美麗的身影,身穿寶藍色蒙古長袍的我正在梳理著長長的黑發(fā),一只潔白的小羊羔正柔軟地往我懷里拱,拱得我癢癢的,不停地躲閃,而身邊的蒙古包頂正冒著縷縷炊煙,身穿古銅色蒙古袍的媽媽彎著腰正在煮著滾滾的奶茶,只是?這奶茶怎么會散發(fā)著小米粥的味道?

  溫馨的畫面在我隨心所欲的控制下就此定格,是的,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永遠,永遠。我開心地笑了起來。

  然而,我總是覺得少了些什么?少了什么呢?我努力地四處張望,卻什么都看不到。

  天空開始暗淡,我的心開始焦慮。我突然想起,楊爭在哪里?

  我的身邊怎么會沒有楊爭?楊爭你在哪里?我一邊呼喊,一邊撒開腳步奔跑起來。

  風起來了,天空越來越暗淡,云朵被吹得變了臉色,聚在一起,黑壓壓地向我逼近。然而我還是找不到楊爭,連我最愛的媽媽和溫暖的家也找不到了,我越來越渺小,越來越恐懼,孤獨的我正迷失于如太陽黑洞般的茫茫原野上......

  楊爭,你在哪里?媽媽快救救我!我想大叫,卻怎么也喊不出聲,只好又拼命地奔跑起來,想逃離這可怕的黑暗......突然,腳下一滑,我落入了一口暗井,一口深不見底的暗井,失去重心的我不斷地向下墜落、墜落、墜落.....

  我大喊一聲猛地坐了起來,大汗淋漓地四處張望,夢,醒了......

  一切是如此安靜,大概是上午時分了吧?我正睡在媽媽家的老木床上,身上蓋著藍色碎花的老棉被,我揉揉眼睛四處張望,灰塵依然在陽光里靜舞,水仙花正怒放在窗臺上,而媽媽的老花鏡就放在床邊的梳妝臺上,掀開它旁邊的保溫桶蓋,里面是熱熱、濃濃的小米粥和煮白蛋,桶底壓著張字條,媽媽說,她要去早市買只烏雞,回來給我燉湯......

  原來只是噩夢一場,我擦去了額頭的冷汗暗自慶幸,怎么會呢?我,藍海珠,不會把媽媽和楊爭丟失的,永遠不會!夢都是反的!

  有電話打來,是蘇瑾的老公海濤,他讓我回趟家,他在小區(qū)的物業(yè)保安部等著我,說是在小區(qū)的監(jiān)控錄像里發(fā)現(xiàn)了犯罪嫌疑人,讓我回去辨認。

  在回家的路上我又接到了葉子的電話,她在電話里欲說還休地對我說:“海珠,我跟你說件事,你要替我保密哦,千萬!”

  我心里因為有事,便催她快說。

  她猶豫再三,最后下定決心對我說:”海珠,我一定要和你說說,不然會憋死我的,放假前有個人給我打電話,說如果我愿意,讓我給一個大人物當情人,說一個月給一萬塊人民幣呢!當時我都嚇壞了,你說學校知道了怎么辦?我老公知道還了得?再說我兒子都多大了?我爸媽身體也不好......‘

  我打斷了葉子的聯(lián)想,不然她會打擾到她那些已經(jīng)入土為安的老祖宗們的,我在電話里問她:“你答應(yīng)啦?”

  葉子在電話里急了,嚷著說:“哪能呢,我一口回絕了,我才不給人當小三兒呢,海珠你也真是!”

  我馬上回復她:“那不就結(jié)了,你還鬧心什么?不然他又騷擾你了?或是恐嚇你了?或是?......‘

  突然,我心一動,難不成我這一陣子的遭遇也和這有關(guān)?忙追問葉子:“葉子,你是不是也遇到什么危險了?”

  電話那頭的葉子一頭霧水,回問我:“什么危險?沒有啊,這事兒還會有危險?那人不是說了嗎,行就行,不行就拉倒,也沒再給我打過電話啊。其實我鬧心只是我不敢相信我自己,你說我都多大歲數(shù)了,還有人追我,還值那么多錢!你說這馬上快過年了,搞得我的那個心那,亂糟糟地!......”

  我簡單地安慰了被擾得春心波動的葉子,心里關(guān)于這方面的疑問也就此打上了句號,無非是條到處發(fā)情的老色狗,應(yīng)該不至于來加害我們吧!

  和海濤一起看了小區(qū)的監(jiān)控錄像,凌晨時分,一個模糊的身影從西門的監(jiān)控探頭下一閃而過,然后翻過了花墻消失在夜色中。被定格的身影被放大后更加模糊,嫌犯身穿一身運動裝,戴鴨舌帽,看身形,看樣貌,怎么也辨認不出熟知感,根本是個我不認識的男人。

  海濤告訴我,據(jù)他的警察朋友講,此嫌犯不太符合單純?nèi)胧冶I竊的特征,一般的盜竊犯都是破窗而入,要么撬高層,要么由下往上一一盜起,沒有從中間直接撬門的,除非事先知道我家有油水。問題是,我家家境一般,并不值得盜賊如此勞神?。?p>  還有,我的前一次遇襲也很蹊蹺,即是拎包賊為何不直接搶包,而是要把人往車里塞?

  海濤是個很仗義的人,對我的事情非常上心,他囑咐我警惕性要高一些,自己仔細分析分析是否得罪過什么人?想起什么事情來一定要告訴他,儼然一副大偵探的樣子,很男人。

  我謝過海濤依然回了媽媽家。路上我給楊爭掛了個電話,問他什么時候回來?楊爭在電話里低聲說:“正約見律師呢,還說不好事情什么時候能辦完,挺麻煩的,我盡快!”

  電話里我沒有對楊爭說家里進賊的事,敏感的我不知何時對楊爭有了小小的陌生感,這種陌生感有如在我和楊爭中間豎起了一層模糊的玻璃,只是不知是從何時豎起?難道只是因為我每每處于危險時,他都不在我身邊?

  我有點兒暈車,一暈車胃就難受。也是,城市的空氣真是越來越污濁了,到處都是汽車尾氣,我的心情更加郁悶了。

  回到家里,媽媽把雞湯已經(jīng)快燉好了,還是和小時候一樣,媽媽先用勺子舀出半勺雞湯吹溫后舉到我的嘴邊,讓我先嘗嘗鮮。我的心情立刻明快了,探出頭“滋溜!”一下全喝到了胃里。

  雞湯剛咽下去,我突然覺得有一股怪味順著鼻腔直入胃里,接下來胃開始翻江倒海般難受起來,我不得不跑到衛(wèi)生間干嘔起來。

  可能是剛才的暈車勁兒還沒過去吧!我一邊漱口一邊想,然而一扭頭,我看見媽媽正用異樣的眼光盯著我,狐疑和驚喜交加的眼神使媽媽的眼睛看上去整整大了一圈,媽媽這是怎么了嘛?難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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