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兒,你放開她!”他用命令的語氣對我說,威嚴無比。我心中一震,竟然聽了他的話,緩緩地放開她,剛放開她,卻是后悔,她剛從我手中脫開便一個身子又是粘到了他的背后。眼睛放火,直逼向他和她,而他,踱步閃開,轉身又重新坐到了上座,擺起他大王的陣式,看到他這樣,心中好不解氣,耶律德光,你還有點良心!
“珠光,你說春兒壞了你的東西,可有證據(jù)?”他雙手一擺,示意我倆坐下,于是我與珠光,分別坐到了左右下座,對峙起來。
哼,這個死女人,你不是粘嗎,你粘呀!我揚著眉,挑釁著,她被我氣得翻了白眼,冷哼著。終有一天,我非活活捏死你!
“當然有證據(jù),我的宮女都親眼所見,難到還能有假!”珠光又對上座地他拋著媚眼。惡心!
“傳!”
接著,幾名宮女應聲而進,跪向高高在上的他。
“春兒壞了珠光的東西,你們可曾親眼目睹!”
“是,奴才們都看到了!”
“蝶兒,你有何話說!”他側頭凝望我,問著。
“當然有話?!本偷饶氵@句話,要不然,就要憋死我了,“第一,她們幾個是珠光的人,屬于與當事人關系密切的人,所以,證言不可作為證據(jù),也就是說,說不定是她們主子指使她們這樣說的!第二,我的寢宮與珠光宮相距很遠,春兒她沒事兒做跑這兒來做什么,又怎么可能壞了她的東西!”我又惡狠狠地白了她一眼,“第三,這壞掉的東西呢,你不是說是頭飾嗎,不是大王送給你的,那么就要請問大王,可曾送過東西給她,而且,請郡主把那壞了的東西拿出來。”
哼,想我在以前,可是在辯論隊呆了五年的人,而且是號稱“詭辯”的三辯,就你編的這些慌話,一聽就是漏洞百出,這只是其中最大的三點,要是在細想,可不止這些,和我玩這個,珠光,你找錯人了!
“恩!說得有理,你們都站在一邊,誰都不許出去?!苯又切┳C人都乖乖地站到了一邊。轉向我,“是,本王是送過她禮物??墒潜就跛徒o他的太多的,珠光,把那壞了的拿出來,也讓本王看看,到底把哪件壞了!”
什么,還送給好多!你這個死人,怎么就沒送過我一件!我愣愣地瞪了他一眼,又是一肚子火氣!
“這!”珠光聽我這么一說,沒想到他真的聽了,雙眼冒光,明顯地慌了一下,但又很快地鎮(zhèn)定下來,柔聲著,“唉,既然壞了,我還留它做什么,扔掉了!”
“哼,你分明就是說慌!什么扔掉了,其實是你拿不出來了,”我越聽越氣,看你狐貍尾巴還能藏多久,我右手一伸,指著她的鼻子,不等她說話,逼問著,“扔掉了,也好說,把大王送給你的全部拿出來,讓大王看看你到底扔了哪件,還是一樣也不少!”全拿出來,也順便讓姑奶奶看看,那個死人到底送了哪些東西給你!以后,一樣一樣地問他要!哼!
“對,珠光,你全拿出來!”他見我搶了他的話,心中不快,瞪了我一眼!但又不得不贊同我的說法。
“你!”珠光可是被逼急了,這狗急了要跳墻,這個死女人急了會怎么樣呢,哼,還不快快受死,看你還有什么法寶,沒想到,她竟然一陣冷笑,唉,不得不承認,她的笑容真得是太美了,人間,沒幾個女子能和她相比,估計天上的仙子比起她,也要遜色幾分吧!“大王,你看,現(xiàn)在都快三更天了,不,三更也快過了,而宮中,被王妃娘娘搞得雞犬不寧,知道的,是娘娘為奴才討個公道,不知道的,還以為娘娘是因為大王今晚要留在我這兒,因為吃醋前來和我搶大王的呢!”
“你!珠光,你嘴巴給我干凈點!你也別疾心枉想能得到大王!”聽聽,她說的這是什么話,簡直不是人話,就是屁放出來,也有點味,她這話,簡直不能聽!我“啪”地拍案而起,破口大罵。
“呵呵,”還笑,就是你的笑容再美,也掩藏不住你黑暗的內心,笑里藏刀?!皢?,娘娘,不要生氣嘛,先聽我把話說完吧!當然,娘娘的為人,珠光是在了解不過的,心中,真的很敬佩娘娘,”說著,又是對我一陣絕美的笑容,看得我都心驚膽顫,這笑是穿腸毒藥呀,“大王,我看,不如把春兒叫來,一問便知,也早早了事,不要耽誤大家休息了,娘娘今晚剛回來就跑到我這兒,一定很累吧!”我靠!我累,還不是你害的!
“好,就叫春兒來,蝶兒,怎么樣!”他倒好,靜靜地座在那兒,高高大上,金光閃閃,抱著雙臂,好像在看戲,女人吵架沒見嗎!哼,我看著就氣,我是你王妃,你竟然眼睜睜地看著我被這個死女人欺負!“好啊,叫就叫,誰怕誰!”
他看著我也是一個驚鴻之笑,當下擺手便要招春兒過來,誰料,“慢!”坐在對面的那個死女人又怎么了,“大王,若叫來,春兒如實招來,確是她壞了我的東西,那人可要為珠光做主,剛剛王妃打我的那兩下,到現(xiàn)在都還疼呢,還有,被她折騰到現(xiàn)在,混身都疼!”她邊說邊錘錘退,揉揉肩,簡直是個妖精。
“那你想怎么樣!”他見珠光那一系列動作,同樣也白了一眼,我沒看錯吧,他,白了,她一眼!奇怪,這個死人到底是站在哪一邊的!
“唉,我當然是不敢罰娘娘了,不過嘛,這事,也不能怪娘娘,全都是那個春兒惹的事,若她真的是壞了我的東西,就罰春兒二十大板,大王,怎么樣?”珠光聽他這么一問,眼珠子咕嚕咕嚕地轉個不停,又盯了我半天,才說了這么一句。
“什么,唉,你有沒有人性呀,春兒已經(jīng)被你整得半死了,你還要打她,你是不是把她整死才開心呀,她到底怎么得罪你了,不就是壞了你的東西嘛,大不了我陪你!你也用不著這樣吧,再說,她根本就沒有壞了你的東西,是你對她濫及私刑!珠光,我告訴你,要是把春兒叫來,她要是沒壞你的東西,我還是那句話,你怎么對得她,我就怎么對你,保證百倍千倍地還你!”真是一點人性也沒有,我差點沒跳上去,捏死她。
“好,那就這樣定了!來人,傳春兒!”他到好,只管看我倆吵,一句話也不說,最后才決定一下!哼,死人,這次我也記住你了,以后慢慢找你算賬,還要那些禮物。
春兒畢竟是剛被整得半死,等了好一會兒,才被我寢宮中的兩個小宮女扶進來。我坐在那兒,看到春兒一臉的痛苦,心中就痛,唉,要是我能早點回來就好了,但,現(xiàn)在不是自責的時候,一定要讓珠光得到報應!
“奴婢春兒拜見大王,大王萬歲萬歲萬萬歲!”春兒跪著,可明顯地看到她跪著的腿在抖,就是混身也都在顫,那個針刑,著實很毒。我不忍再看,心中難受,狠狠地白了珠光一眼,又對他說,“大王,春兒身上有傷,能不能讓她起來說話!”
他靜靜地盯著跪在下面的春兒,似有所思,我以為他沒有聽到我說的話,沒想到他手一揚,點頭答應,春兒謝恩,起身,我才緩了口氣。
“春兒,本王問你,你可是壞了郡主的頭飾?”沉默片刻,他終于開口審問春兒。
“稟大王,我,我……”出乎我的意料,春兒答復并不是我想得那樣爽快,她的頭越來越低,聲音越來越?。∥也煌5亟o她使眼色,她竟然還不答話,而對面的珠光,卻格外的悠閑!
“你怎么樣,快快回答本王!”他等得更是不耐煩了,“啪”地一聲拍著桌子,怒呵著。
“春兒,快說呀,把實情說出來,她為什么要這樣對你,有我在,大王一定會還你一個公道!”我更是著急,身子一直,便要沖過去,沒想到耶律德光卻沖我一哼,我又不得不坐下,心中那個急呀,跟貓撓似的!嘴可更不能閑著,一直勸著春兒,“春兒,你快說話呀,到底怎么回事,有我在,我一定給你作主!春兒……”
還沒等我勸完,對面的那個聲音又不陰不陽地響了起來,“王妃娘娘,你這算什么,大王在這兒,自然會把事情搞個明白,你這不是給春兒使眼色,就是給春兒暗示,就算春兒說了實話,大王能信嗎!”
嘿,你這死女人,話中有話,老娘我現(xiàn)在倒成了妨礙司法了!一時激動,順手抓起茶杯便向她狠狠砸去,中中中中中,中!“啊!”沒想到,就差那么一點點就把那個死女人給毀容了,那個茶杯竟然被另一個茶杯撞了出去!接著便是另一聲吼叫:“葉蝶,本王還在這兒,你竟然敢放肆!你要是再這樣,信不信本王連你一起罰!”
“你!”忍,忍,忍,一定要忍!“哼!”我冷哼著甩過頭。心中大大的不服!放肆的是她!不是我!
“春兒,本王在這兒,有什么話就說!不用怕!”他見我冷哼著別過頭,又是一陣不易察覺的笑意。
“我!”春兒猛地抬頭,雙眸中似乎有了無窮的力量,胸口起伏不定,終于下定決心要說了!我心中欣慰,嘿嘿,珠光,你就等著受針罰吧,我保證你痛不欲生!
“春兒呀,”突然,那個死女人的聲音一度提高到近90分倍,硬是把春兒的話給憋了回去,“春兒,你可要老老實實原原本本地說,別忘了,你把本郡主的東西壞了時,本郡主和你說的話!”接著一連串的暗藏冷箭的寒光直射向春兒。春兒明顯地身子一顫,又重重地把頭低了下來。
“春兒,快說呀!”快快快,說呀!大王也在這兒,難得的機會呀!春兒!內心中一遍又一遍的呼喚,悠長而久遠!結果,
“大王,”春兒“咚”地一聲跪下來,伏著身子哭泣著,“大王,是春兒不對,春兒的確是把郡主的東西給壞了,不關娘娘的事,大王要打要罰就對著春兒一個人,不要罰娘娘!大王,所有的事春兒一個人承擔,春兒一條賤命,死不足惜,可娘娘是好人,請大王不要怪罪娘娘!嗚嗚~~~~~~”
“轟”地一聲,我呆了,“春兒,你說什么,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這不是在開玩笑!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你還有機會,快說呀,把實情說出來!”我怒吼著,瘋狂地吼著。
“娘娘,春兒對不住你,春兒知道這不是在開玩笑,所以才不想連累娘娘!春兒給你磕頭了。”春兒痛哭流泣,轉向我,“咚咚咚”不停地錘地,不一會兒,鮮紅的血液如針般刺入了我的眼膜!
“春兒!”我一時間,呆了,又氣又憤,不知所措,沖過去,而,就在我靠近春兒的那一瞬間,春兒倒地,一動不動!
“春兒!”我一時間,呆了,又氣又憤,不知所措,沖過去,而,就在我靠近春兒的那一瞬間,春兒倒地,一動不動!一陣強大的恐怖從我內心中產(chǎn)生,我撲下來,將春兒抱住,仔細查看,才緩了口氣,原來春兒本來就受傷,現(xiàn)在再加上驚嚇,便暈了過去。而,凝望著在我懷中春兒嬰兒般的臉龐,我心的原有那些的怒氣,怨氣,恨意,全沒了!眼淚,也止不住地流出來,心,痛呀!轉向高高在上的他,哽咽著,“大王,春兒說的不是實話,我相信春兒不可能做那樣的事!”
“喲,王妃呀,這可是春兒自己招的,又沒有人逼她,你怎么知道她說的不是實話呢,再說,春兒現(xiàn)在已經(jīng)暈了,王妃,你又想玩什么花樣!”對面的珠光咯咯地笑著,蘭花爪子捂著小嘴,得意萬分。
而,她的聲音,就像毒蛇一樣,又進一步刺激著我的神經(jīng),我,實在,是控制不了了,受不了的!“你給我閉嘴!我要殺了你!”一陣怒吼,便向珠光沖去,她沒想到我又會這樣,愣是沒反映過來就被我緊緊地抓住了,我一手緊握她胸口的領子,另一手虎拳緊握,便要狠狠地砸下來!
這時,“住手!”又是那個死人,這次想阻攔我,不可能了,我再不聽你的了,等著給這個死女人收尸吧,而,一只大手突然在我眼前一晃,還沒來得及我多想,我便被甩了出去,到是身體上沒受什么傷,但,我那顆幼小的心靈,卻被他深深的傷害了,他,竟然,又一次,為了那個死女人,打我!心中那股莫名的火氣又燃燒起來,比剛才更甚,正欲爆發(fā),卻見那個死人又向我撲來,他,他,他要做什么,又,要打打打,打我!可是,沒想到,他竟然將我溫柔地扶起來,這種溫柔,害得我到現(xiàn)在都還沒回過神來,雙頰又狂燒起來。
他轉過身體,冷冷道,“蝶兒,春兒已經(jīng)自己招了,本王也沒辦法了,你不要再為她求情了,根據(jù)剛剛的約定,春兒還要被打二十大板。來人!”他一聲大叫,那些早已準備好的宮奴,手持棍子,便跑了進來。
“不行!”我心中一驚,更是很奇怪地上前拉住了他的手,他被我這樣一拉,扭回頭來,又是莫名的眼神,而這眼神中,卻沒有絲毫的冰冷?!按笸?,春兒已經(jīng)這樣了,你要是再打她,會把她打死的!我也不為她求情,只求讓我替她受罰!求你了!”說完,“咚”地一聲,第一次心甘情愿地給他跪下,他,又一次,瞪大著雙眼,疑惑地看我!這種眼神,出奇地讓我感到舒服!
“你真的想好了,要替她受罰?”他輕輕地問著我,我重重地點頭,“你能受得了,二十板嗎?”他湊近我,又一次輕輕地問,我咬咬牙,點著頭。而他,此刻,他的眼神,第一次讓我看到了悲傷。
“大王,呵呵,我看就算了吧!王妃的身體可是千金之軀,用不著為這點小事受罰!這次,就算了吧!”哼,死女人,你騙得了別人,卻騙不了我,我替罰,就是你所要達到的目的,我算小看你了!又在這兒腥腥做態(tài),我才不上你的當!
“蝶兒,先起來再說!”他伸手便要扶我,而我,卻跪在原地,任他扶都不行!他明顯地左右為難起來,凝望他的眼神,我心中終于開始暖和了點,原來,他還是不忍心罰我的,要不是我鬧得太大了,他也不會這樣為難。他,心中有我!而我,不能因為自己而讓他為難。珠光,這次我敗給你了,但我,明白了他的心,受這二十板,值!
“大王,行軍打杖之人,要明法度,賞罰分明,切不可因一念之差,一時之仁,而讓軍令作廢,行軍如此,治國亦如此。若今日不罰我,大王的威嚴何存!蝶兒,甘心受罰!”強咽著淚水,一字一字地說著,面帶笑容,然后伏身爬下,等待這二十板的到來!
難得的片刻的沉默,接著,“罰!”一聲而起,我的臀部,一陣一陣的劇痛!
媽呀,這么痛!早知道,就領一下珠光的情,不受這份罪了,“啊呀”痛!我的,屁股!這臉還沒變黃呢,屁股,就,“??!”變,紅了!頂住,頂住,一定要頂??!我頂!“媽媽呀,痛!”不行,不行,不能求饒,你,你葉蝶,是英雄!英雄,英你個屁,我倒寧愿當,狗熊!這叫兵不厭詐,委曲求全,不是,投敵叛國,更不是軟骨頭!
“十一,十二,十三,十四……”好,快完了,終于,完了,我,受不住了!“十九,二十!停!”行了,終于,完了!我,此刻,癱了!干笑著,忍不住伸手一摸屁股,“啊,血!”真的,打得這么,爛,開花了!一陣眩暈,我又倒了!
接著,便感覺自己身體一輕,像是被人抱了起來,好舒服,好溫暖,而這個氣息,好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