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起來了。”睡意朦朧的我被他一手拎起來,可惡,真的是好累呀,昨夜被他折騰了一夜,現在還不讓好好睡,咦,他怎么么穿得這樣隆重,抓抓腦袋,打著哈欠,問著,“今天你有事呀,你有事自己去做不就行了,還得拉上我呀?”白了他一眼,倒頭又睡。
“今天要去祖祠祭祖,母后已經在外面等我們很久了,別睡了快起來換衣服?!彼B人帶被子又把我拎起來,把準備好的衣服給我扔了過來,“我可是有耐心的,快點穿,你要是不快點穿,我可是要動手了?!?p> “你!”壓抑著強大的火氣,畢竟,昨晚那一巴掌現在仍然還痛。哼,今天不惹你生氣!
“你愣著做什么?”他見我惡狠狠地盯著他,嘴角一抽,冷笑著,真可惡,那笑容還真是好看,我那沒出息的臉,又開始紅了,“本王對你不可能有興趣,你也用不著臉紅??齑┌?。”譏諷地看我一眼,便轉過身體去了。
“哦?真的,你可要說到做到,萬一哪一天你真的愛上我了,那可不能怪我沒提醒過你?!蔽亿s緊穿衣服,也不忘和他頂嘴。
“哼,絕對不會!除非你死了,哈哈……”真是太可惡了,以為我真的那樣想讓他喜歡上我嘛,真把自己當帥哥了。
“放心,絕對不會,為了你這句話,我會活得好好得?!崩钪荆軒?,但卻深深的傷害了我,帥哥,我永遠不可能再相信了,寧愿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會相信這些帥哥,長得好,心黑呀!
“可笑,可笑!”他仍然在笑著,當我不存在。
“笑夠了沒有?我穿好了。”我跳下床,站在他面前,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等待他的下一步的人身攻擊。誰怕誰,兵來將擋,水來土淹,大不了要頭一顆,要命一條。
果然,他轉回身子上下打量了我一翻后,止不住的搖頭,“唉,這么漂亮的衣服,穿在你身上,真是暴殄天物呀?!?p> 哼,就知道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來,我白了他一眼,轉過身子,不理他。狗還怕三不理呢,今天,姑奶奶我就是不理你。
“走吧?!彼鹞业氖郑阋馊?,我冷不丁地將手抽了出來,他怔了一會,又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又抓起我的小手來,我硬是掙脫不開了。
到了外面,是太后,我也不好意思在與他斗氣。
“呵呵,你們昨晚睡得可好?”太后笑瞇瞇地,活像一個彌勒佛。
“好,很好?!彼f著,將我一把手攬在懷中,腥腥作態(tài)。
我斜著眼睛盯他,這個該死的人,好個屁,昨夜把我折騰了一晚了,現在全身都還痛呢,雙眼緊縮,痛扁他的無數念頭又閃了出來,真想讓他做我練散打的靶子,任我打,任我踹;真想像奇幻小說的天使一樣招來無數閃電,將他化為灰燼;真想拿著張小凡的燒火棍,將他的全部精血都吸出來,瞬間化為烏有……嘿嘿,想著就爽。
“蝶兒,你怎么了?”太后見我愣了半天,關切地問著。
“哦,沒事,昨晚,可能睡得太晚了,所以有點困吧?!蔽倚趴谡f來,卻是后悔莫及,這句話明顯的有歧義嘛。
果然,“真的?”太后的眼光一閃,緊緊地握著我的另一只手,贊揚地看看我,看看他,“真的是,睡得很晚嗎,太好了,我的孫兒有望了!”
“……”啞然。而他,正對著我,似笑非笑,而我能看出來,他在罵我笨女人!作為他罵我的回報,我同樣惡狠狠地白了他一眼。
“母后,時間不早了,我們要上路了。”
“恩,皇兒呀,早去早回?!碧笠娢覀儭懊紒硌廴ァ?,以為是腥腥相惜,打情罵翹,哪知,我倆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不殺他幾百回合,誓不罷休!
大遼地處中國的最北方,道路難行,可想而知,真不知那祖祠在哪兒,唉,我學的是理科機器化,還被家人逼得學了點音樂,歷史雖然也懂,但不是很精,尤其是大遼,中國現在的有歷史,中原文化是最主要的,誰管他邊境少數民族呢,給他讓出點一席之地來,就可以團結了。哼,當然,元朝除外,畢竟統治了中國幾百年呢。唉,要是我把他們大遼歷史的大慨都告訴他,他會怎么想,肯定不會放過我,算了,你還是少開金口吧。
一路上,又困又累,我才不管呢,倒頭便睡,真的好累,全然把他拋向腦后,還變化了N種睡姿,只要不看到他的臉,怎么睡都可以。我真的生氣了,不理他了。
“你還像不像女人呀!”只聽得他在背后甩來這樣一句,我四下一看,原來自己翹著二郎腿,正幽幽自得呢,哼,管他呢,冷哼一聲,繼續(xù)睡。
“怎么不說話了?”他以為我會轉過來和他吵,誰料,我硬是沒反應,一陣疑惑,“啪”地一聲,粗大的手拍在我肩上,將我的身子拽了回來,讓我的臉,正對著他的臉。
“你做什么,我就是想睡會兒而以,不行呀!”我沒好氣地甩開他的手,整了整衣服。
“你能不能像個女人樣,不要這樣野蠻!”他劈頭蓋臉地就給了我這么一句。
“不能!嫌棄我,就休了我,以為我真想嫁給你呀。”我盯著他,哼,氣死你!
“想氣我,沒門!你要是給本王做個好點的王妃,本王倒是可以考慮,給你一紙休書,還你自由,既然你這樣,那就算了,反正我不吃虧。本王又不是沒女人,到哪兒找個女人不行?!彼旖巧蠐P,又能是那樣驚鴻地一笑,當真可以迷倒千人。他說的話不假,堂堂遼王,要什么有什么,我算什么,今非昔比呀。
“……你說得對,可我也要告訴你,野蠻,是我的天性,不是我不想改,是改不了。不過,你可以放心,在眾人面前,我會給足你面子,你要的不就是這個嘛。哼!”
“好,你倒還有自知之明!”他見我如此,眉頭一皺,白了我一眼,冷冷道。
“那么,你,可不可以,放了我?”我終于還是開口了,這個問題從昨天晚上一直想到現在,就是說不出來,現在,還是說了,不過,我也想到了,他的答案,應該不會讓我滿意。
“你是在求我嗎?”他回過頭來直直地盯著我,看不出任何表情。
“恩!”咬咬開,點點頭,“算是吧?!闭娴暮軣o奈呀,來到遼國,唉,不經意地抓著他的衣袖,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
他低下頭,看著我抓著他衣袖的小手,又深深地皺起了雙眉,不得不承認,他的確很俊朗。半晌,他沒有理我,我放開他的衣袖,準備轉過身子,誰知,他又冒出一句話來,“你昨晚上,那個跳跳拳,是從哪兒學來的?”
他說的,散打,我暈!“那不叫跳跳拳,那叫散打?!蔽艺Z重心長地幫他糾正著錯誤,估計他也不懂,果然,他轉回來,盯著我,疑惑地問著,“散打,那是什么功夫,我怎么沒聽說過?”
“你要是聽說過,那就怪了,那是我們二十一世紀的一種自衛(wèi)功夫,與你們的武術差不多?!蔽翌^一扭,躲過他熾熱的眼神。他一盯我,我就臉紅,真是,成慣性了。
“那……”他還想繼續(xù)問,誰料此時,外面突然一陣混亂,“有刺客!”不知誰喊了一聲,我們還沒有反映過來,突然,他將我一推,一柄利劍便從轎門口穿簾而過,直直地刺了進來!他速度更快,右手一揚,劍尖已然被他捏在了手中,猛然一拽,將那刺殺之人硬拽進半個頭來,卻是個黑衣蒙面人,我不及多想,右腳直踹,重重地將那人踹了出去。
“你!”他見我這一腳踹去,不禁愣愣地看我,又把我看得更不好意思,“看什么看!”沒好氣地一吼,抬起裙子,便跳了出去,卻見被我踹了一腳下的那人也剛好站起來,先下手為強,于是,“殺!”我閃電般地沖上去,左右連環(huán)側踹,再加個騰空直蹬,那人愣了半天,硬是沒想到這是什么招式,于是,便被我緊緊地逼到在地,我仍不罷休,直接跳到他身上,一副武松打虎般的架式,左右手齊攻,直拳擺拳彈拳,如機關槍般一蒙而下,將這兩天對他的怨氣一鼓腦兒全發(fā)泄了出來,“臭小子,別怪我,要怪就怪你撞到了老娘氣頭上?!?p> “別打了。”從頭頂上又傳來了他那可惡的聲音,看都沒看他,“你讓我別打我就別打呀,你算老幾!”于是,又是一拳下去,再一拳,我的拳頭怎么也打不下來了,我身下的那個蒙面人,已經不動了,死了。不是吧,我的心一驚,想到我剛剛的一系列動作,更是驚愕,匆忙地揭下他的面紗,他已經七竅流血了,“真的,死了?”
“本王說別打了嘛,你還打?!庇质撬淠穆曇簦瑢⒁汛粼谀莾旱奈?,拎起來,我哪兒能還站得穩(wěn),一個踉蹌,又癱倒在地,他又出乎我的意料竟然將我抱了起來,我哪兒還能顧得上臉紅呢,此時,我正面臨著一個很嚴肅的問題,“我殺人了!”
我殺人了!
我殺了人?
“是的,你殺人了,我的王妃殺人了。”他替我重復著事實。他見我此時已是呆若木雞,以為我是驚嚇過度,便把我抱到了車上,而他,則在外面,我在轎中,卻仍然能將他冰冷的話聽得清楚。
“幾個人?”
“十五個?!?p> “都死了嗎?”
“還有兩個活口。”
“帶過來?!?p> “是。”
“稟王,他們也是遼人?!?p> “殺!”
“是?!?p> 接著,兩個凄慘地聲音從外面?zhèn)鱽怼?p> 再接著,便是他進來了,他竟然抱著我,我沒有抵抗。
就這樣,一直抱著我,回去了。
而我的心,卻在發(fā)抖,與其說是發(fā)抖,倒不如說是在掙扎,我殺人了。為什么,我原始的,野蠻的獸性,真的要激發(fā)出來嗎?不,不,不!我一閉上眼睛,就會看到剛剛被我打死的人,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但,為什么,會……這樣?為什么,當時,會那樣的沖動,我竟然沒有擬制住,不像我呀!為什么?
“你,做得很好?!绷季茫谝淮螠厝岬貙ξ疫@樣說,不,不是溫柔,而是,不像以前那樣冷淡了,“我大遼的女子,就應該這樣?!?p> 就應該怎么樣?殺人嗎?是不是這意味著,我,將來,要殺更多的人,因為,我是你的王妃,可我不是遼人呀,不是契丹人,唉,他又怎么會明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