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倒想問問,我們?yōu)槭裁匆??”薛瑩冷冷地說。
李冉淡淡地一笑:“變異人到底因為什么退走大家心知肚明,我的目標是統(tǒng)一山南,從今天開始我不想聽到山南有第二個聲音,至于你們怎么想我根本不放在心上。不聽我的也行,強扭的瓜不甜,這道理我也懂。你們自己呆在自己的地盤上別惹我不痛快,我也懶得理你們。要是你們有什么想法也隨你們的意。”說到這里他臉上的笑容突然一收,換上一副陰沉沉的語氣,“但是如果讓我知道誰在背后跟我玩陰的,別怪我不客氣?!?p> 變異人到底是不是因為抵抗軍的強勢出現(xiàn)而被迫撤離山南李冉根本不清楚,但變異人的撤退不管怎么看都和抵抗軍有著直接的關(guān)系,不把之份功勞扣在自己腦袋上李冉豈不是腦袋進了水?
至于薛、岳兩家家主的態(tài)度李冉倒不覺得意外,寧為雞口不為牛后,換成他自己也不可能憑著誰誰誰一句話就把一家之主的位置交出來,而且還是交給一個不知根底的外人。李冉原本也沒指望自己話一出口幾大家庭就會納頭便拜,他這一番話說出來,最重要的目的就是表明抵抗軍的立場,讓幾大家族明白現(xiàn)在誰才掌握著山南的話語權(quán)!
如果有必要,李冉不介意他們看一看長街伏擊一戰(zhàn)的戰(zhàn)場,那里成堆的尸體正臭著呢。
唯一讓李冉意想不到的是丁銳很干脆地倒向了他這邊。
李冉的話激得薛瑩怒火中燒,騰地站了起來“啪”地摔碎了自己的杯子,屋子的門窗“嘩啦啦”一陣亂響,至少幾十個手持刀矛的壯漢沖了進來,二話不說就把李冉等人圍了個結(jié)實。
跟著李冉進來的四個戰(zhàn)士立即背靠李冉拉動槍機,毫不退讓地瞄準了兇神惡煞般的壯漢。
薛瑩得意洋洋地冷哼一聲,義憤填膺地指住李冉的鼻子:“你當你是誰?你當這是在誰的地盤上?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長什么模樣?”
李冉一臉欠揍的表情:“喲呵,還摔杯為號呢?跟我們挺有能耐,你怎么不跟變異人玩硬的呀?啊?你頭一次指著我的鼻我原諒你的無知,你安排這些人我也當沒看見,但是你別再得寸進尺挑戰(zhàn)我的耐心!”
薛瑩和岳梁瞪大眼睛對視一眼,同時一陣哈哈大笑,薛瑩一副很無奈的樣子道:“你還裝得挺鎮(zhèn)定,我他媽只要出個聲你就立碼死無全尸你看不見是不是?還敢威脅我?”他的心里甭提有多憋屈了,原本還還著熱情一點和這位摸不清底細的李冉搞好關(guān)系,哪想得到一張嘴就咄咄逼人,要不是留了個心眼兒做了兩手準備,沒準今天就得讓這小子拿住了!真是不能小看現(xiàn)在的年輕人。
李冉很苦惱地撓了撓后腦勺,叉著雙手放在身前:“威脅你?我沒那份閑心,別看變異人撤了,但是他們撤走的人手至少有兩千人?!?p> “你什么意思!”薛瑩臉色一變,現(xiàn)在的薛家上下談變色變,兩千人,已經(jīng)是整個薛家所有男女老少加在一起的兩倍!
“什么意思你心里清楚,別窩里反讓變異人看了笑話?!痹捳f到這份上李冉也不想再呆下去,按著桌面站了起來,沖呂鈴點點下巴,“走,我找吳城主有事要談?!?p> 閉緊嘴巴的呂鈴愣了愣,瞅瞅薛、岳兩家的家主,略顯遲疑地站了起來。
丁銳拍了拍妹妹,沖站在自己身后的兩個家人打了個手勢,家人馬上會總地把他抬了起來——他坐的椅子下面插著兩根竹桿,一前一后正好能把他抬起來。
李冉分開一直舉著槍護住自己背后的戰(zhàn)士,鎮(zhèn)定自若地面對幾十個持械壯漢,皺了皺眉頭說:“讓開?!逼鋵嵥芟胝f好狗不擋道來著。
堵住李冉去路的壯漢們不約而同地看向家主,薛瑩的臉色變了幾變,猛一揮手,擋路的壯漢擠擠挨挨地讓開了道路,李冉昂首挺胸地揚長而去。
岳梁望著李冉帶著眾人消失的背影,不甘心地說:“薛兄,難道咱們就這么算了?”在變異人入侵山南一個多月地時間里,唯有薛家沒受什么損失,對這位岳家家主來說這并不是件好事——和一個強大的勢力比鄰而居,對任何人來說心里都要嘀咕幾句,如果李冉的強勢迫使他不得不暫時與薛家合作以免被李冉吞掉,他怎么會和薛瑩鉆進一條戰(zhàn)壕?
薛瑩輕嘆:“不算了怎么辦?你得罪得起他嗎?”
岳梁眉頭大皺:“怎么,你真相信他說的,變異人是怕了他才撤走的?”
“我也不想相信,但是這個抵抗軍一剛出現(xiàn)幾天,變異人就突然退走了,要是說這里面沒點聯(lián)系……”薛瑩搖了搖頭沒再往下說,不過岳梁已經(jīng)明白他的意思了。
李冉等人跟著呂鈴下山后一路向東行進,直到離開薛家的地面,海岸由懸崖變成了海灘,才看到一幾條擱淺在沙灘上的小船。
這幾條小船大概長十五米左右,式樣一看就知道是舊時代的產(chǎn)品,外殼上斑駁的白色涂層看起來已經(jīng)很舊了,一群人正忙忙碌碌地圍著小船卸下鮮活的海魚。
呂鈴遲疑地看了看李冉身后一個排的戰(zhàn)士說:“他們?nèi)湍阋黄鹑???p> “不用,就我們幾個?!崩钊街钢∈闲置煤土硗鈳讉€戰(zhàn)士說。
呂鈴用最快的速度安排好船只,幾個人上船之后,小船的發(fā)動機發(fā)出一陣輕鳴,隨后小船猛地一震,小船短短的時間內(nèi)由靜而動,破開海水的船頭高高翹起,沒多久就開到了海底城邊。
這是李冉第一次靠近海底城,它看起來比在岸上瞅著更加地高大雄偉,到處都是厚重的鋼鐵,一眼看過去就會讓人聯(lián)想到結(jié)實、沉重之類的字眼兒。
小船接近海底城后放慢了速度,似乎是知道小般的回歸,海底城的外殼上無聲無息地打開一道弧形的門,門里是個小型的碼頭,小船慢慢開進碼頭的時候李冉抬頭看了看,那扇裂開的門至少有三米多厚,這么厚實的外壁,拿來做堡壘都夠用了。
碼頭上空無一人,呂鈴解釋說這是事先將碼頭上的人全部清空了,因為海底城里的普通人并不具備抗輻射能力,李冉等人,包括呂鈴自身在內(nèi)都必須經(jīng)過全身性的洗消徹底清除身上沾染的輻射塵之后才能正式進入海底城內(nèi)部。
雖說李冉異常急切地想面見吳瓊,但也只能耐著性子接受輻射檢測,并將全身上下洗了個透,從里到外換上一身衣服才符合了進入海底城的標準。
據(jù)呂鈴透露,變異人攻破丁家聚居點的那個晚上,大量接收丁家的人進入海底城,根本來不及安排那么多人清洗,事后不得不花費大量時間清除他們帶入海底城的輻射塵,海底城的成員至少穿著防輻射服工作了半個月!
深感好事多磨的李冉總算見到了吳瓊,這次她不用再穿上捂得嚴嚴實實的防輻射服,她看起來不過四十多歲,一頭齊耳短發(fā),優(yōu)沃的生活并沒在她的臉上留下多少印記,不過她眼角的魚尾紋還是暴露了她的實際年齡。
吳瓊見到李冉時微微一笑,舒服的椅在沙發(fā)上指著對面說:“坐吧,呵呵,你來找我有什么事?通知我山南只能有一個聲音?”
不知道為什么,李冉明知吳瓊是調(diào)侃他卻忍不住兩頰一熱:“不,不是為這個,是為了我?guī)煾档氖?。?p> 吳瓊奇道:“你師傅?怎么了?”
“是這樣?!崩钊桨炎约簭谋黄葟尼街械拇遄永镒烦鰜淼慕?jīng)過說了一遍,用肯切的語氣說,“從那之后我就再也沒見過我?guī)煾担犇f你們是老朋友了,我很奇怪,他十幾年沒出過岐山,我也從來沒見過您,你們到底是怎么認識的?”
“啊?”吳瓊吃驚地捂住了嘴,“原來你什么都不知道!”
李冉奇怪地說:“我不知道什么?”
“很多!”吳瓊呵呵地笑,“我和你師傅確實認識很久了,久到你沒出生之前就已經(jīng)認識了,甚至可以說你是我親眼看著從一個胚胎長成嬰兒,不過你說的也沒錯,我和你從來沒見過面,和你師傅也同樣從來沒見過面!”
“啊?怎么會?”這下輪到李冉大吃一驚。
“是不是覺得我的話自相矛盾?”吳瓊露出懷念的神色,“說起來其實也簡單,我和你師傅是在通訊里認識的,那時大災難剛剛發(fā)生不久,我還只是個普通的研究員……”
“什么?”李冉險些驚得暈死過去,一個勁地在肚子里喊天哪天,看起來不過四十來歲的吳瓊,竟然已經(jīng)六七十歲了?這么大歲數(shù)還不顯老?妖怪啊?
“怎么?有什么問題?”吳瓊不悅地瞪了李冉一眼,那眼神里溺愛多過責怪,完全就是一副看自家子侄的目光。
“沒,沒什么,沒想到你們認識了那么久?!崩钊节s緊找個理由搪塞過去,開玩笑,女人的年齡都是秘密,敢說實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