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愛人的情，朋友的誼（1）

　　　　生活是一片波瀾不驚的水流，悄然間便流逝至遠(yuǎn)。其下的暗涌，卻在分秒必爭地醞釀，伺機(jī)等待爆發(fā)的時(shí)刻。我們像葉子一樣漂浮在水面上，下一個(gè)瞬間，會遇見誰，又能懂誰的心情？

　　想不到的是，蔡南希竟然和夏顏也有一段不為人知的羅曼史。更確切一點(diǎn)地說，這里的“人”字應(yīng)改為“我”。

　　那天，我給蔡南希打電話說，夏顏受傷了，需要照顧，不能去公司上班。蔡南希聲音有些壓抑地說，好吧，那你好好照顧夏顏。只是，我這會兒沒時(shí)間過來看望他。不似往日，我們再沒有更多的話語，她急急掛了電話。

　　之后，我便出門去買一些營養(yǎng)豐富的食品，打算給夏顏補(bǔ)補(bǔ)虛弱的身子。

　　中午的時(shí)候，蔡南希匆忙趕過來看望夏顏，手里大包小袋地提了許多東西。因?yàn)闀r(shí)間緊迫，她連飯也沒來得及吃。

　　正好，我剛為夏顏喂完一點(diǎn)雞湯，而自己也還沒來得及吃，于是坐下來，和她一起喂肚子。

　　所做的菜很普通，并沒有什么特別的食物，可蔡南希竟然吃了不少。她不再如往日那樣淑女，舉手投足都萬般在意。尤其是醋，我本在食物中就加入了適量，可她又不斷地拿起醋壺，倒進(jìn)一些到飯菜中。

　　我納悶，今天她果真與別日有些不同。雖然心里猜疑著，但我還是忍住了，沒有開口問她。

　　吃畢，我到廚房刷洗碗筷，蔡南希在夏顏的身邊的椅子上坐著。透過窄小的門框，我看見蔡南希的舉動：

　　她對著熟睡的夏顏，安靜而仔細(xì)地看，目光像水一樣輕輕流過，似乎在他的臉上，寫著一篇質(zhì)量上乘的傳奇故事。后來，她溫柔地理了理夏顏額前凌亂的發(fā)絲，并輕輕言說著什么。嘴唇微微翕動，似乎壓抑著一些感情，她大概是在給夏顏傾訴一些心底的話語。

　　可是忽然，她像被什么咽了一下，眼睛閉著，腦袋不得已地向前探出去。接著，她快速地站起身，捂著嘴巴跑到了外邊的露臺上。我放下手里的活，緊跟著跑了出去。

　　蔡南希正俯在水槽邊，一下一下地干嘔著，嘴里卻吐不出什么東西。聽見我急急關(guān)門的聲音，她閉起了眼睛，似是在穩(wěn)定著自己的情緒。然后，她清洗一下嘴巴和雙手，轉(zhuǎn)過身來。我看見她的臉色有些蒼白，眼皮低低地垂掉下去。

　　我站在她面前，定定地望著她。她的表現(xiàn)很像一種前兆。

　　良久，她似是鼓足了勇氣，抬起眼皮看我。然后，她輕聲說，小次，我——懷孕了。

　　我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但最終還是清醒過來。她是說，她懷孕了。

　　是你和誰的孩子呢？我想知道究竟是誰和她發(fā)生了關(guān)系。一邊忍不住地在心里暗暗咒罵，是那個(gè)不知防備的家伙干的呢？難道不知道目前的狀況還不適合蔡南希要孩子嗎？

　　蔡南希再次沉默了。她把頭深深地垂下去，對著腳尖，不肯看我。那樣子，就像一個(gè)知道自己做錯(cuò)了事情的孩子，可憐得讓人心痛。

　　我輕輕擁抱她，說出來吧，或許我能夠幫幫你。

　　蔡南希緊緊地靠在我的肩膀，許久，吐出一句話來，小次，有些事情，我還是不說的好。剛說完話，她的胸腔又開始劇烈地起伏。她的身體又在翻江倒海般地鬧騰了。

　　她再次沖向水槽，俯在上面干嘔，身體劇烈的顫抖。我緊跟上去，輕輕地捶她的后背。漸漸地，她緩過來。

　　她甩頭沖我笑笑，臉色蒼白，小次，我要回去了，公司還有許多事情等著我去做呢。她始終低垂著眼瞼不看我，似是害怕自己的眼神暴露了難言的心事。

　　我不好再問，只得作罷。以往，蔡南希和我都把彼此當(dāng)作好姐妹看待，有什么心事，都愿意毫無保留地交換。現(xiàn)在，她不愿言說，自是有她的理由和考慮。所以，我輕聲說，好吧，記得照顧好自己。

　　蔡南希揚(yáng)揚(yáng)嘴角，離開了。她的身影，在寒風(fēng)中漸漸遠(yuǎn)去，有些孤單。這個(gè)女生，也開始有自己的故事，有了一些如愁云繚繞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