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性空<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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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離見他閉口不提自己說書的事,心中也是歡喜,此時既然性空發(fā)話,他也不再客氣,于二人合十一禮后,就轉(zhuǎn)身下樓而去,腦海中蹦出個念頭道:“老和尚既然贈了我這個牌子,斷沒有不許我在伽愣寺前說書的道理,這個香火情倒是結(jié)的合算”,雖然他也隱約覺的事情似乎不會這么簡單,但想來想去對自己都沒什么損失,心下也即釋然。
來到柜上,心情大好的唐離想要付帳,那一心想讓性空長老為本店誦經(jīng)驅(qū)邪的管平潮如何答應(yīng),推讓了兩回,少年也不再堅持,徑直出店回家而去。
“師叔,您為何如此……”,透過紙糊的軒窗看唐離去遠(yuǎn),樓上座中的俊秀和尚再也按捺不住,開口問道。
“你不明白?”,看了這個深得師兄寵愛的師侄一眼,微微笑著的性空將深淵般的眸子投向遠(yuǎn)處杏花叢中隱約可見的伽楞寺,淡淡的聲音傳來:“悟名,你以為一教一宗之興衰依憑的究竟是什么?”。
聞言,似是想不到師叔會問出這樣簡單的問題,那俊秀和尚微微一愣后才答道:“自然是靠法理精深,大德多有?!?p> “且不說我教與道門之爭,單論我佛門八宗之內(nèi),若論法理精深、高僧大德,又有那宗能比的上我法相宗?當(dāng)年本宗初祖玄奘法師西渡流沙,顯名佛國,歷時一十四載取回萬卷經(jīng)書,以無上佛法于慈恩寺開創(chuàng)本宗,并由太宗陛下飭封為大唐第一任總管天下沙門的大僧正,若說起來,現(xiàn)在的三論、天臺、凈土、華嚴(yán)、律、密七宗,又誰不曾受本宗法理影響;若論高僧大德,本宗二祖窺基也是顯名天下,身為帝師?!保钥盏脑捳Z雖淡,但聽在那俊秀和尚耳中,卻激的他目中神采湛然。
“法理精深、大德多有,然則細(xì)看今日之佛門,又是那家宗門為大?”
“南地禪宗、北地凈土”,俊秀和尚說出這話時,言語中滿布的都是不甘之意。
“禪宗不遵佛典僧規(guī),初傳時即遭它宗排擠,它那‘以心傳心’的妄說更被斥為魔語,其初祖達(dá)摩更因此被人毒死,但看它如今聲威又是何樣煊赫!至于北地凈土宗門,號稱念一聲佛即可入西方極樂,于佛理而言,直與邪教無益,卻又為何發(fā)展如此迅速?悟明你得師兄信重,他日注定是要接掌我宗門戶的,這些問題你可曾都想過了嗎?”,性空的話語雖然還是一如往日的恬淡,但在這淡淡語聲之后的那股沉重,俊秀和尚卻是感受至深。
“還請師叔賜教”
“十七日前,金州懷思坊舉行了一次花魁大賽,本來注定必輸?shù)年P(guān)關(guān)意外贏得了這次挑牌之爭,而幕后為她操作的便是剛才那位少年。湊巧的是,當(dāng)晚出現(xiàn)在花零居的還有一位京中來的楊侯,賽后,楊侯更親見關(guān)關(guān),并專為那少年留下金花名刺一張?;蛟S你更該仔細(xì)看看這少年的面容器宇,若是這還不夠,明日你不妨再去聽聽他的俗講。告訴你了這么多,再想想剛才所問,兩日后,師叔希望能聽你說說老僧今日給那少年玉牌的原因所在?!?p> 性空的話全然是一片混亂,絲毫沒有邏輯可言,但那俊秀和尚卻知自己這位師叔根底,知他話語中必然更有深意,沉吟片刻,才聽他開言問道:“金花名刺!京中楊候,是那位楊候嗎?”
“阿彌陀佛!”,閉目低宣佛號,性空再不多說,起身向樓下行去……
自與性空大師見面過后,唐離的“事業(yè)”越來越順,隨著他說書的時間越長,金州城中知道的人也越來越多,相應(yīng)之下,來聽說書的人也就愈多,其中,伽楞寺中的那個俗講和尚更是跟小胖球姐弟一樣,是場場必到。人氣大旺之下,少年的收入也是直線攀升,到頂峰時候,竟是達(dá)到了一天五千錢,只讓唐離笑的合不攏嘴的同時,也為每天要背幾十斤重的錢而苦惱不已。這其中的感覺,讓他天天心中都難免念叨一句:“痛并快樂著”。
“阿離哥哥回來嘍!”,披著夕陽的金輝,肩上挽著個青布包袱的唐離剛一出現(xiàn)在自己懷德坊的街道上,就聽一陣叫好聲,隨即就見有二三十個孩子嗡的一聲圍了上來。
額頭見汗的唐離見狀微微一笑,自背后的包袱中掏出一把一把的桂花糕來,向那些伸著手的孩子遞過去,“個個都有,個個都有,不要搶!”,不一會兒糕點分發(fā)完畢,那些孩子歡笑著簇?fù)碜√齐x向他家小院走去。
“六嬸,六叔今天身子好些了吧!噢!看來昨天那藥還算管用,明天我回來時,再給六叔帶兩副”,邊在孩子堆中向前走,唐離頻繁左右扭頭應(yīng)付著街坊們的問候。而在他身后,左右街邊響起的都是一片嘖嘖贊嘆聲。
唐離不是個小氣的,這些日子收入多了些以后,他每次回來都不忘給同坊中的孩子們帶上些糖吃,至于其他孤貧人家,也是能幫的就幫上一把,所以如今每一出現(xiàn),都能贏的街坊們伸拇指夸贊。這樣做,固然是因為他自己也是窮苦出身,另一個也是他有意為之,畢竟自己日常多不在家,母親身體不好,蟈蟈又是個小丫頭,萬一出了什么事也能有個照應(yīng)。
等唐離到了自家院門外,那些孩子又轟叫了一聲,四散開去。
走進院門的唐離一看到蟈蟈那張苦瓜似的臉,頓時心頭一驚,收了臉上的微笑就向內(nèi)室跑去,讓他如釋重負(fù)的是,唐夫人身體并無異常,只是臉上卻滿是慍色。
“阿離,你過來”,此時的唐夫人臉上沒有了往日見兒子進家時的慈祥歡容,不等唐離開口說話,她已是開言喚道。
“娘……”
“是你在伽楞寺前俗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