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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jīng)濟大清

第二十五章 爛攤子

經(jīng)濟大清 筆韻隨風(fēng) 3176 2016-03-11 16:56:55

  胤祚叫小二去拿支筆,過不片刻,紙筆就送了來,胤祚頓時筆走龍蛇,不一會就把他們談的林林總總都寫了下來。他前世學(xué)過合同法,訂立的合同堪稱專業(yè)級的,今世也勉強算是接受了十年的皇子教育,雖然學(xué)問沒什么長進,但是這一手毛筆字是練出來了,雖不說有多好看,勉強也算是能入眼。

  唯一有問題的就是大清的合同法并不完善,這種復(fù)雜的字據(jù)不知道究竟效力如何,不過事已至此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先把字據(jù)簽了,以后的事情再說吧。

  “聶先生看看我寫的可還行?”胤祚把他立的一式兩份的字據(jù)遞給聶志遠。

  聶志遠打眼一看,和民間那種寥寥數(shù)語的字據(jù)不同,胤祚的這份字據(jù)可謂是詳細無比,光是紙就用了五頁全都是密密麻麻的蠅頭小楷。

  “龍公子這字據(jù)立的……真是不同凡響……嚴謹異常,可謂毫無漏洞?。 ?p>  胤祚心道,那是當(dāng)然,不然我合同法白學(xué)了?胤祚把筆和印泥都遞給了聶志遠道:“如果聶先生覺得可以的話,那就請簽字摁手印吧?!?p>  雖然反復(fù)看了多遍,確認無虞了,但是聶志遠還是遲遲不想落筆,錢莊畢竟是他的祖產(chǎn),就這么給別人分了九成,他的內(nèi)心痛惜不已。

  “一成已經(jīng)不少了!往遠了說等銀行開遍全國的時候,如果你還能持有著手上這一成股份,那你一定會是晉商中最富有的!往近了說,你這也是為了保護自己和你的家人的無奈之舉?。 必缝裆嗑`蓮花不停的給聶志遠洗腦。

  人在權(quán)衡不定的時候,是非常容易受到他人蠱惑的,聶志遠也不例外,他筆下一抖,聶志遠三個大字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字據(jù)上。

  簽完字、摁完手印后,聶志遠眼睛紅紅的把其中一份遞給胤祚,胤祚接過的一剎那,聶志遠低聲道:“做人留一線日后好相見,貪婪過度不會有什么好結(jié)果的!”

  胤祚此時心情正好,笑著答了句:“資本家都是貪婪的!”胤祚小心的把字據(jù)疊好,放進了袖子中,胤祚一直學(xué)不會古人那樣用袖子來裝東西,就讓彩裳在他袖子里縫了幾個暗兜,字據(jù)裝在暗兜中可謂安全無比。

  就在胤祚準備起身告辭的時候,樓下突然傳來一陣吵鬧聲,還有杯盤碎裂的聲音。

  胤祚臉色一變,看來鬧事的來了,還真讓自己撞上了,當(dāng)下也不含糊,推開門就往大堂走去。

  福滿樓的大堂位于酒樓一層,擺了整整三十多方桌,桌桌都坐滿了人,一個個火鍋冒著騰騰的熱氣,空氣中都是霧氣彌漫,小二繁忙的身影在客人間穿梭,一派繁忙景象。而現(xiàn)在這片擁擠的大堂中,卻有十幾桌客人在罵罵咧咧,地上滿是杯盤碎片,火鍋湯汁流了一地,其余的顧客見出了事情,也都紛紛結(jié)賬走人了,很快偌大的福滿樓便冷清了下來。

  胤祚招過來一個小二問明了原由,原來那些人是來吃霸王餐的,總共有五十多人,吃完不但不給錢,反而把杯盤全砸了,火鍋也給掀翻了,有幾個躲閃不及的伙計,還被燙傷了。

  胤祚一聽就明白了,明顯是有組織的來砸場子的,而且很有可能就是聚仙樓派過來的,胤祚氣的牙根癢癢,不是因為被白吃了一百兩銀子,而且今天的生日也定然會大受影響。

  好在胤祚今天早有準備,不過片刻,就有二十余名官兵進來拿人,那些人也只能被乖乖帶走了,不過他們在經(jīng)過門口的楊亭之身邊的時候全都是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有幾個還威脅說“改日再來相會”。

  負責(zé)拿人的官差對楊亭之說,這些人都是附近的地痞流氓,吃霸王餐也不是什么重罪,最多打幾板子,關(guān)一段時間又會放出來,官府也奈何不得,只能讓楊亭之以后多加小心。楊亭之也道了謝,悄悄給了那官差十兩銀子,那官產(chǎn)便樂呵呵的走了。

  楊亭之在公眾的場合就裝作不認識胤祚,指揮伙計們把桌椅規(guī)制好,把狼藉清掃干凈,就繼續(xù)營業(yè)了。

  聶志遠剛剛一直在胤祚的身邊看好戲,看到那些公差進來,就聯(lián)想到了這間酒樓與胤祚有關(guān)系,此時樂呵呵的說:“看來楊掌柜一定是得罪的人太多了,仇家都報復(fù)到酒樓來了……哈哈……”也算是出了出胸中的一口惡氣。

  胤祚知道聶志遠在說他的風(fēng)涼話,但畢竟窗戶紙還沒捅破,也只能笑道:“楊掌柜不用陰謀詭計并不代表他不會用,這事還沒完,誰笑道最后還不一定呢。況且陰謀用的再好,也是勝不了陽謀的,不是嗎?”

  聶志遠自然只好點頭稱是。

  胤祚也不多做計較,心中卻已想好了對付聚仙樓的辦法,但是在對聚仙樓下手之前,胤祚還想先去聶志遠的“隆昌通”錢莊看看,畢竟銀行才是胤祚未來賺銀子的大殺器,福滿樓不過是小打小鬧罷了。

  “聶先生,既然好戲已經(jīng)落幕了,咱們不如就去你的錢莊看看?”胤祚發(fā)話,聶志遠自然答應(yīng),讓唐掌柜前頭帶路。

  三人出了福滿樓大門,正碰上對面聚仙樓的掌柜,那聚仙樓的掌柜姓賀,渾身全是胖肉,看起來頗有幾分滑稽和富態(tài)。聚仙樓賀掌柜見到有人從福滿樓中走出來,還特意微笑著著朝他們拱拱手,肥臉上全是笑意,怎么看怎么像幸災(zāi)樂禍。

  胤祚默默記下那賀掌柜的樣貌,隨聶志遠朝北去了。

  隆昌通錢莊位于西城,靠近琉璃廠。這琉璃廠附近有不少官員居住,官員、趕考的舉子也常聚集于此逛書市,繁華的市井,便利的條件,形成了“京都雅游之所”,使琉璃廠逐漸發(fā)展成為京城最大的書市,按說地界也算不錯。

  只是聶家醉心于發(fā)展茶馬貿(mào)易,對錢莊關(guān)注不夠,加上北京城及其所在的直隸全都是常家錢莊的勢力范圍,唐掌柜能將錢莊經(jīng)營至今不至倒閉已經(jīng)很了不起了。

  不過半個時辰,三人就走到了那個錢莊,外表看上去頗為古舊,僅是個一層的小房子,店面比福滿樓差遠了,錢莊的門額上橫著一塊匾額,上書“隆昌通”三個大字,不過因為歲月的侵蝕已經(jīng)有些掉色了。

  隆昌通里面也是一派死氣沉沉,格局到是和后世的銀行相差不多,也有三四個窗口,不過整個錢莊中只有個老賬房看門,那老賬房手里捧著一本書讀的津津有味,完全沒有注意到三人進來。

  唐掌柜見到隆昌通的這副樣子,不禁臉上微紅,他輕咳一聲道:“老周,東家來了,叫大家都出來!”

  那老賬房聞言費力的瞇著眼睛,看清了來人后,笑了笑,去后面叫人了。

  “唐掌柜,敢問錢莊里有所少儲銀?。績︺y利息是多少???放款多少?放款利息多少?”

  胤祚這一番話說的全是后世的術(shù)語,唐掌柜反應(yīng)了半天才道:“呃……儲銀共計五千余兩,儲息月結(jié)每一百兩一兩銀子,并無放款?!?p>  胤祚一聽這話就愣住了,問道:“沒有放款……那你們一直虧本經(jīng)營嗎?”

  “呃……龍公子您恐怕有所不知,我們錢莊只涉及銀錢兌換,雖然獲利較小但是憑借儲息收入,一年也有五百兩左右的利潤……”

  這一時期的錢莊票號都是剛剛形成,商人們還沒有利用儲銀放貸的意識,錢莊也只是作為銀兩的保管場所存在,是靠儲戶給的儲息養(yǎng)活的。相當(dāng)于后世的銀行不僅不給儲戶利息,反而要從儲戶那里收取利息一樣。

  胤祚暗暗咂舌,這個錢莊一年的利潤也就頂?shù)蒙纤M樓和福滿湯一天的利潤,怪不得聶家對于錢莊一直是放任不管的態(tài)度,在這種落后的經(jīng)營理念下,再優(yōu)秀的手段也沒有發(fā)揮的空間。

  這時那名老賬房也回來了,他的身后還跟著四個年輕的伙計,他們走上前齊聲道:“見過掌柜的、見過東家。”

  唐掌柜也拱手回禮,對胤祚說道:“龍公子,我們隆昌通的全部伙計都到齊了。”

  胤祚看著這三個伙計,突然有種無從下手的感覺,他低聲道:“你們一個錢莊就五個伙計?”

  “龍公子,我們錢莊平日里少有人來存取銀子,就算是偶有人來我也能自己處理,他們四個之是搬運銀兩的?!?p>  胤祚聽了一陣陣犯暈,本來還以為九成的股份是占了大便宜,沒想到是這樣一個錢莊,早知道還不如自己籌辦一個,但是字據(jù)都簽了,胤祚現(xiàn)在也不能置身事外了,本想簡單的交代幾句,就能像福滿樓一樣開張營業(yè)了。但現(xiàn)在看來不從長計議是不行了。

  于是胤祚對唐掌柜和聶志遠道:“錢莊的情況我已經(jīng)了解了,但是比我想象的更復(fù)雜一些,恐怕還要從長計議,請兩位等我三天,三天之后我會帶著完善的計劃來運作錢莊!”

  聶志遠見胤祚想走,趕忙開口:“龍公子,運作錢莊的事不急,可是您可是答應(yīng)過我要保我和家人周全的?!?p>  “這我自然沒忘,不知聶先生把家眷暫且遷到我的府上可好?”

  “不可不可……”聶志遠把頭搖的和撥楞鼓一樣,“在下與公子尊卑有別,萬不敢把家眷遷去暫住啊?!?p>  胤祚最煩古人的這種推諉,霸氣的一揮手道:“就這么定了,把你家人所在的地址寫下來,我派貝勒府護衛(wèi)接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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