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太子
云舒看著李公公,眼里劃過一抹復雜。
“李公公,這大冷的天,你派個人過來就成,怎么自己親自跑來了?”云舒客氣的將人迎了進來。
“請云御醫(yī)到東宮去,這么重要的事情,哪能經(jīng)別人之手???那些個笨手笨腳的人,我怕一個招呼不周,怠慢了云御醫(yī)啊?!崩罟f完,拍拍身上本就沒有的風塵,笑的更加慈祥親切了。
“鞠萍,我先過去一趟?!痹剖婧途掀冀淮鷰拙浜?,跟著李公公走了。
鞠萍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心思也有些復雜,在她看來,云舒活的的確太累了。
何況她身體還有恙,但是這么多年,她還是咬著牙關(guān)堅持了過來,她從來沒有聽她叫過一句苦,喊過一聲累。
這般辛苦的活著到底是為了什么?
鞠萍覺得有些時候,自己看不懂這個好朋友,但是有時候,她有覺得這個世界上,恐怕也只有自己懂她了。
云舒看著走在前面有些急的李公公,忍不住問了一句,“太子的身體……?”
皇帝讓她回宮,應該不是單純的為了照看太子的身體吧。
“云御醫(yī)還是別問了吧,我們看看再說。”李公公的腳步更急了。
云舒略一思索,便跟上了李公公的步伐。
當云舒到達太子府的時候,總算知道李公公為何言辭閃躲了。
因為此時的太子府府門緊閉,門外宮女跪了一地。
太子又犯病了?
太子身有隱疾,這一點恐怕只有他的母后和云舒知道。
就連皇帝也只知道他的兒子身體羸弱,而且只有云御醫(yī)的針灸才能控制,至于到底什么病,云舒只是簡單的推說是冬季寒氣入體,控制還行,但是要根除的話,是一個漫長的過程。
云舒屏退了眾人,只留下知道內(nèi)情的李公公。
推開門,便看到披頭散發(fā)的太子尹祟煜,還有那滿地雜物。
“太子。”云舒走到尹祟煜身邊,輕聲的喚了一句。
貴為太子的尹祟煜此時早已經(jīng)沒有了往日的風光,只是抬頭,看了云舒一眼,這一眼,飽含了太多情緒。
“云舒,你說,是不是因為的父皇母妃做了太多錯事,這報應到了我的身上?”尹祟煜擦擦臉上的汗,有些無奈。
“你瞎說什么呢!”大門外,走進來一人。
在白雪的逆影里,更顯的金碧輝煌,若淡淡瞟一眼,真的猶豫王母下凡來。
“奴才給貴妃娘娘請安,貴妃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李公公和云舒立馬跪在了地上。
看著來人的鞋,云舒眼里劃過一抹異樣。
“母妃,你來了?!币铎峡雌饋碛行├?。
“煜兒,你又犯病了?”賈雪雪看著自己的兒子,唯一的兒子,說不心疼那是假的,但是他剛才的話,讓她心里很不舒服了。
“母妃,你還是回去吧?!币铎蠈ψ约旱哪赣H,并不是很親近。
“煜兒,雖然你身體有隱疾,但是你頭腦卻不能不清醒,母妃不想再一次聽到剛才那樣的話。”看著自己的兒子,賈雪雪告訴自己,必須狠心,如果這些話傳到陛下耳朵里,那么他們母子的下場肯定很慘。
“兒臣知道了。”尹祟煜更加冷淡了。
“煜兒,母妃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你??!”賈雪雪想走過來扶尹祟煜,但是卻被他避開了。
“母妃,請回吧,兒臣最近羊癲瘋發(fā)作的越來越頻繁,我怕母妃被嚇到?!币铎峡粗Z雪雪,眼里一片漠然。
“越來越頻繁?!云舒,你貴為御醫(yī),太子這點小病,你都醫(yī)治不好,要你有何用?!”賈雪雪看著跪在地上的云舒,眼神陰冷。
“母妃,你能不能不要在責怪他人了!我這病,難道和你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云舒說過,我二十歲才發(fā)病,已經(jīng)算是幸運的了,有些人出生就會發(fā)病,這是娘胎里帶出來的!”尹祟煜在這一刻,是有些怨恨自己母親的。
這個給自己很少溫暖,卻將時間最黑暗殘酷暴力一面展現(xiàn)在自己面前的女人,帶給自己的不光是精神上的痛苦,更有身體上的。
“太子,注意你的言行!”賈雪雪看著自己的兒子,眼里此時已經(jīng)全是太子不可抗拒的威嚴。
云舒暗中打量兩母子,兀自嘆了口氣,就算是多年后,太子榮登大寶,恐怕都只是一個傀儡而已。
“注意自己的言行?哼……母妃覺得我說話過重了么?但是這些,難道不是母妃教導給我的么?當年,皇爺爺不就是這樣被你和父皇……”
“啪!”尹祟煜話還沒有說完,賈雪雪一個巴掌就扇在了他那張還流著虛汗的臉上。
云舒本想制止的,但是瑜伽晚了。
云舒叫了一聲,糟糕,果然,賈雪雪一個巴掌閃過去,尹祟煜的臉上頓時留下四道指痕。
接著,剛才本就虛弱的人,開始倒地抽搐起來。
嘴角還吐出少血的白泡。
“煜兒,煜兒!”看著這樣的尹祟煜,賈雪雪也是慌了,她雖然大概知道尹祟煜發(fā)病時的癥狀,但是卻沒有親自看過。
這一次,算是看到了,她連連后退,第一次覺得自己的兒子,太讓自己失望,她的人生恐怕就這樣毀在這個不爭氣的孩子手里了。
不,她不能,當年那一次,她不是贏了么?所以現(xiàn)在她也必須贏。
想到,這里,她覺得此時這里對她來說已經(jīng)失去了意義。
走出大門,看了一眼門上‘太子府’幾個字,嘴角挑起一抹嘲諷,這樣的人,也能當儲君?也能成為未來的皇帝?
是她在做白日夢呢,還是皇上在做白日夢??!
她的人生,必須重新規(guī)劃了。
而她此時卻忘記了,里面那個人,是自己的親身骨肉。
正在為尹祟煜施針的云舒,并沒有注意到賈雪雪的眼神,不然后面她也會少走很多彎路。
太子的癥狀持續(xù)時間很短,最多兩息,但是卻讓云舒一身大汗。
當太子緩和過來之時,云舒將一塊玉條從他嘴里取了出來,這玉條是她專門為太子準備的,以防止他在發(fā)病的時候,將自己的舌頭咬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