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人會武的比試終于落下了帷幕,眾弟子不論修為高低,名次幾何,在經(jīng)歷了他們仙途中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戰(zhàn)斗之后都是感慨萬千。當(dāng)然,在會武中那些璀璨和光芒更是給他們留下了不可磨滅的映象。
林魅的鬼道,曹均的狠辣,蕭雨的卓然,甚至是李亦才的死,等等等等的這些都成為了眾弟子之后談?wù)摰脑掝}。當(dāng)然,他們談?wù)撟疃嗟倪€是桓因、葉無憂和岳青鋒。
岳青鋒作為本次會武修為最高之人,以他強(qiáng)悍的修為和氣勢戰(zhàn)到了最后,雖然沒有奪得第一,但他的厲害卻是無人質(zhì)疑的。尤其是最后一戰(zhàn),他戰(zhàn)力盡出,將自己高深的修為和莫測的手段充分展現(xiàn),哪怕是輸了,也是重挫對手,氣勢不滅,那份氣魄和霸道無人能出其右。
葉無憂在此次會武之后的名頭已經(jīng)蓋過了岳青鋒,這不但是因為他本身修為強(qiáng)悍獲得了最終的第一,更是因為他只是凝氣修士卻領(lǐng)悟了法隨念起。同時,他那太極丹變化無窮,威力莫測也成了眾弟子談?wù)摰慕裹c(diǎn)。
桓因,在經(jīng)歷了這次會武之后幾乎已經(jīng)成為了一個傳奇。這并不是因為他出自名門,修為高深,相反的,恰恰是因為他出自末流的無量門,修為又是奇低。試煉塔中現(xiàn)學(xué)劍,法隨念起悟在心,兄弟演武撼光幕,激戰(zhàn)之中突修為;七絕陽劍重見天,劍氣在手指蒼穹,三息之內(nèi)勝蕭雨,凝氣二層奪第三。這一個個不可思議的事跡在桓因一人身上盡數(shù)匯聚,讓桓因充滿了傳奇色彩,甚至被能說會道的弟子編成了一個個的段子,傳播開來。
……
“蕭師兄?!被敢蛲崎_門,對著里面那個躺在床上的人叫了一句。
“哦,是桓師弟,來,快坐下?!蔽堇锏娜耸鞘捰?,當(dāng)日他與桓因一戰(zhàn)后受傷昏迷不醒。好在他根基深厚,宗門又以仙丹妙法救治于他,讓他才在這不到兩日的功夫就恢復(fù)了過來。
桓因聽到蕭雨答應(yīng),躡手躡腳的走進(jìn)了蕭雨的屋子,神色有些尷尬:“蕭師兄,那日……”
桓因話才到嘴邊,蕭雨就搶到:“桓師弟,你我修仙之人,以武論道在所多有,過程中相互摩擦,受傷甚至命隕都屬常事。你的心意我懂,但是為兄并非心胸狹隘之人,何況我年長于你,在我眼中你如同自家弟弟一般,怎會存有記恨之心。此事,你就莫要再自責(zé)了。”蕭雨滿臉都是溫和之色,說話也是文質(zhì)彬彬,讓人如沐春風(fēng)一般。
“蕭師兄不怪我就好,這是我一點(diǎn)心意,還希望蕭師兄收下?!被敢蚵牭绞捰甑脑?,瞬間放松了許多,拿出一只裝著白玉丹的錦盒遞了過去。
“好,師弟的心意我便收下了?!笔捰曛阑敢蛐拇胬⒕危舨唤邮芩暮靡猓慌滤€以為自己心存怨念,于是干脆欣然接受。之后,他話鋒一轉(zhuǎn)到:“桓師弟,之后進(jìn)入宗門秘境,師兄我可不會再這么好對付了,你要當(dāng)心了?!?p> 桓因看到蕭雨的樣子,知道他已經(jīng)放開,隨即笑到:“軒轅子前輩給我們十天休整的時間,到時蕭師兄一定能痊愈如初,我先祝蕭師兄在秘境中取得大收獲了。”
“哈哈,那就借師弟吉言了?!笔捰隇t灑一笑,隨即又似乎想到了什么,開口到:“對了,我剛才聽氣閣的師兄說,馮師叔差人去邀你一敘,你知道此事了么?”
桓因聽到蕭雨的話,愣了一下,心想自己之前在無量門幾乎足不出戶,哪里認(rèn)得一劍峰的什么馮姓前輩,便答到:“師兄,我不知道此事。”
“哦,那估計你過來的時候正好與傳話的師兄錯過了,不打緊,晚些時候你會知道的?!笔捰甑?。
“既然是有長輩傳喚,我就先回去候著了。蕭師兄,望你早日康復(fù)?!被敢蜃杂咨诨讣遥Y數(shù)之道他還是很清楚的,雖然不知道這位馮前輩是何許人,但他既然知道了此事,自然就不敢怠慢了。
從蕭雨的房間出來,桓因走在一劍峰的山道之上。清冷的山風(fēng)時不時的吹過,讓他的心格外平靜。時不時有幾名一劍峰的弟子迎面走過,都是對著桓因欠身一拜,很有禮貌的打著招呼。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名人了,沒有誰遇到他不是笑臉相迎的。就連其他的無量門弟子,其余各派遇到也是客客氣氣,沒有誰再冷嘲熱諷。
今日已經(jīng)是會武結(jié)束之后的第二日了,桓因這兩日操心最多的就是葉無憂的傷勢。當(dāng)日,葉無憂與岳青鋒一戰(zhàn),傷的是著實不輕,比蕭雨都還要嚴(yán)重許多。不過好在御丹道丹藥實在神妙,周衍對他這個師弟又緊張得厲害,讓葉無憂在這兩日的時間里就已經(jīng)恢復(fù)了大半,用周衍的話說,至少根基是無礙了。
沈靈每日陪伴在葉無憂的身旁,幾乎是寸步不離的。她那嬌小的臉龐上掛滿愁容,里里外外忙個不停。本來她一個女孩兒家一直杵在一名外宗男弟子的房中大是不便,可是無論旁人怎么勸她,她都不肯離開。好在桓因站出來為大家解釋了他們?nèi)说年P(guān)系,眾人見沈靈又是一片真心,也沒再多說什么了。
不一會的功夫,桓因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門前。一名無量門的弟子手中拿著一副竹簡,看樣子站在那里已經(jīng)多時了。
“李師兄,有什么事么?”桓因走上前去,對著那名弟子問到。
那個叫李師兄的看見桓因過來,很恭謹(jǐn)?shù)膶χ敢蛞话莸剑骸盎笌煹埽瑒偛庞幸幻粍Ψ宓耐缼熜诌^來找你,可惜你不在。他把這幅竹簡留下來了,讓我轉(zhuǎn)交給你,說你一看便知了?!?p> “謝謝你了,李師兄?!闭f罷,桓因接過了竹簡。李師兄任務(wù)完成,拜別桓因就離開了。
這是一副用于傳音的竹簡,竹簡的主人有什么話要說,留于其上,送到對方手中后,對方以靈力探入其中便可聽見竹簡主人的話語了。
“桓因小友,你好。我乃一劍峰氣閣的閣主,馮嘯。這幾日新人會武,我聞你大放異彩,表現(xiàn)卓然,深為我已故老友感到欣慰。這些年來我常閉關(guān)中,對世俗之事少有過問,對故友的掛念之情卻日益深切。恰逢前日我功成出關(guān),聞你來此,故望你見此簡后明日能來我氣閣一見,以緩我對故人的思念之情?!敝窈喼?,傳來一名中年男子渾厚的聲音。
桓因聽罷,猜想這位馮前輩恐怕是劍閣哪位已故長輩的舊友,其言語中滿是真切的思念之意。何況以一劍峰氣閣閣主的身份竟然屈尊親自邀請他這個后輩一見,可見對方誠意之深,桓因自然絲毫不敢有所怠慢了。心想明日見了這馮前輩,一定要恭恭敬敬,禮數(shù)周到,待日后回到門中再與師傅說明。
第二日一早,桓因把自己周身打理的干干凈凈,穿了一身水藍(lán)色道袍,徑直朝著他日前打聽到的氣閣的方向出發(fā)了。
約莫走了半刻鐘的樣子,桓因來到了一劍峰第四階南邊的一條山道上。他順道而上,走到盡頭,見得高處有一塊巨大的山石矗立,乍一看這石上什么也沒有,但是定睛一看似乎又有“氣閣”兩個大字飄忽其上。
桓因在那里站了好一會,似乎不太確定這里到底是不是他要找的地方。最后他覺得自己應(yīng)該是看清了“氣閣”那兩個字沒錯,才繼續(xù)走了上去。
“這位師兄,在下無量門桓因,應(yīng)馮前輩之邀前來拜見?!被敢蜃吡松先?,見到氣閣外佇立的青年,很有禮貌的到。
那青年本來都沒正眼看他,聽他說到“桓因”兩個字的時候,游離的眼神突然聚攏到了他的身上,驚異的到:“你就是桓因?”
“師兄,小弟正是桓因?!被敢蛭⑽⒁恍?,這些日子他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種詫異的眼神。
氣閣的這名弟子上下打量了桓因好一會,似是沒看到傳說中的三頭六臂,不太相信。但他見桓因確實身穿無量門道袍,遲疑的到:“師弟你稍后,我進(jìn)去通報一聲。”說著,這名弟子轉(zhuǎn)身往后方大殿中去了。
過了一小會,剛才那名弟子從大殿中走了出來,滿臉堆笑,小跑步的到了桓因跟前:“果然是桓師弟,久仰久仰。閣主請你到他紫氣居中一見,還請隨我來?!?p> “那就麻煩師兄為我引路了?!被敢蛴卸Y的到。
“桓師弟哪里的話,能為桓師弟這樣的翹楚之輩引路,師兄我也是十分榮幸的?;笌煹懿坏逓楦呱?,資質(zhì)驚人,沒想到還是這般的文質(zhì)彬彬,禮數(shù)周全,我這個做師兄的真是佩服之至?!被敢螂m然這段時日聲名鵲起,但卻從沒誰贊過他資質(zhì)驚人,修為高深的。他一個無緣的資質(zhì),修為更是只有凝氣二層,這樣說他豈不是如同譏諷一般。當(dāng)然,這名弟子顯然是見到桓因,有些激動,對桓因又不了解,胡言亂語罷了。
“師兄謬贊了?!被敢蛞贿吇囟Y,一邊跟著他走進(jìn)了氣閣。
燕十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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